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煙花散盡 | 上頁 下頁
五二


  突然,傳來"嘣"的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沖進來兩個人。大傻抬頭一看,只見賈航航手裡拿著一把消防斧,鄭一棟拿著一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AK47衝鋒槍,兩人一左一右,神威凜凜地分立門口兩側。賈航航看見了路引的慘狀,二話不說,一斧便往五號的背上砍去。那人躲了一下,沒被砍實,但被削中了肩頭,滾在地下,那個用來裝血的杯子被他碰翻在地,鮮血潑灑開來,地毯上猩紅一片。那個方臉漢子和另外一個手中有刀的人想沖上來刺賈航航,鄭一棟大喊一聲:"我日你娘的!"端起那支AK47"嘭嘭嘭"的一陣掃射,那兩人頓時臉上鮮血直流,胸口多處中彈,手中的刀子也被打掉了。原來,鄭一棟這支AK47是一支用來玩"反恐精英"實戰遊戲的模擬槍,子彈是鋼珠的,可以將數米外三毫米的厚玻璃打碎。包廂裡的人見鄭一棟手中的AK47威力如此巨大,嚇得再也不敢動彈。賈航航趁對方驚魂未定之際沖上去一腳踩住未來得及爬起來的五號,把斧頭舉在他的腦袋上方,喝道:"你敢動老子一斧砍死你,叫你的人都別動。一棟,把槍給我,你和大傻快扶路大打車走!"

  鄭一棟把槍交給賈航航,大傻也已掙脫按著他的那兩人,架起昏迷的路引往外急走,路引傷口處不斷滲出的鮮血很快染紅了他們的衣服。

  賈航航壯碩的右胳膊高舉著那把消防斧對著被踩在地上的五號,左手舉槍對著包廂裡的另外六個人,對方見他左手持槍,右手持斧,一副勇不可擋的樣子,都不敢輕舉妄動。

  大傻和鄭一棟避開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扶路引出了酒吧,來到工農兵路上招手喊車,計程車司機見狀,沒一個敢停,都是一踩油門就把車開走了。路引手腕上的血仍在流個不停,大傻和鄭一棟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架著路引來到馬路中間,截停了一輛迎面開過來的轎車。大傻對司機說:"先生,我們是科大的學生,剛才我們碰到劫匪了,救人要緊,請你幫個忙。"

  司機是個中年漢子,眉目清秀,見狀便停車開門,讓大傻和鄭一棟扶路引進車。大傻從自己的T恤上撕了一塊布條紮住路引手腕的傷口,鄭一棟說:"先生,麻煩你送我們到最近的大醫院。"

  "知道了,到空軍醫院吧。"

  時間過得特別慢,仿佛凝固了似的。路引被大傻和鄭一棟架走過後約摸兩分鐘,賈航航高舉著斧子的右臂開始酸痛發麻,他依然在堅持,他要為路引他們走出酒吧打到車拖延時間。方臉漢子見他右臂微微下沉,快撐不住了,想沖過去奪他手中的斧頭,賈航航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用槍對著那人喝道:"不怕死的就上來!"雖然被模擬槍打中不致喪命,但若被鋼珠子彈擊中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必定會致人重傷。那方臉漢子並非不怕死的人,縱然他自己不怕死,也得顧著地下的同伴,因此被賈航航這麼一聲怒喝,懾於他的氣勢,也不敢再動作了。再過得半分鐘的光景,賈航航估計路引他們已經上車走了,他爆喝一聲:"我幹死你們這幫狗日的!"說完,他左手橫持AK47,"嘭嘭嘭"地朝包廂裡的那群流氓開火,打得那幫人一個個抱頭窩在沙發或是地毯上大喊饒命。他直把槍膛裡的一百多顆子彈打完,才扔下槍,然後用力一腳踢在躺在地下的五號的臉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哢嚓"的聲音,那人捧面痛翻在地嗷嗷大叫,賈航航雙手握著消防斧,沖出了包廂。

  賈航航那一斧雖然沒傷到五號的筋骨,只傷了他肩頭皮肉,但傷口較深,流的血也不比路引少,再加上賈航航臨走的那一腳踢碎了他的鼻樑骨,傷勢頗重。五號一邊捂著傷口,一邊狠聲說:"媽個×,這個仇老子一定要報!"他的同夥被賈航航那一陣瘋狂掃射,有兩個臉上、手臂中彈的,不過都只是擦破了皮,倒無大礙,他們忙於察看傷情和照料五號,又對提著斧子的賈航航頗為忌憚,因此沒有即刻追出去。等到那夥人罵罵咧咧地沖出去的時候,他們只看見賈航航扔在酒吧門口的消防斧以及那個被嚇呆了的看門老頭,賈航航、路引等人早就去得遠了。

  那個眉目清秀的中年人把路引一行送進空軍醫院,大傻和鄭一棟把路引從車裡抱出來,大傻感激地說:"謝謝你啊,好心人。"

  斯文中年人說:"記得要報案。你們都是學生,以後少去酒吧那種地方。"說完開車走了。

  路引輕微腦震盪,手腕縫了六針,左膝瓣膜肌軟組織嚴重挫傷。經過搶救,他在休克昏迷了十六個小時之後,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醒來。他睜開眼,看見很多張熟悉的臉:大傻、賈航航、鄭一棟、胡進雙,田徑隊的那幫兄弟幾乎全都來了,連老楊、齊敏和洪彤也在。

  "醒了!醒了!"大家看見路引醒來了,高興地互相擁抱。路引口幹喉澀,想說話又說不出來,齊敏喂他喝了口水。

  路引看見老楊正關愛地望著自己,眼眶一下子就濕了。"教,教練……"他一張口說話就覺得腦袋被擊處痛得厲害,在虛弱地喘著氣,想說什麼又提不起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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