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美少年(28)_艾加加

二十八

　　莊寂忽然開口說話了，他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這個人，我負責了。誰也，不要，動她。」

　　全場寂靜。莊寂一個威脅的字也沒說，可是他那淩厲冷峻的氣勢，壓得沒人敢出大氣。人人心裡發顫，誰敢觸他的黴頭！

　　好一會兒四下才小聲議論：怎麼回事？「這個人」究竟是誰，莊寂難道要跟周韻然韋鷹他們翻臉，可韋鷹他們都認狄野岩做老大，莊寂豈不是要和狄野岩翻臉？

　　周韻然強笑：「莊寂，不要這麼嚴肅嘛，你護著她幹嗎呀，你不會為了她要跟岩哥翻臉吧？」

　　狄野岩慢慢垂下眼，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他是在勉強自己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感覺？狄野岩忽然抬眼直視莊寂。能與莊寂那樣銳利的目光對視而毫不心虛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他什麼意思，他是說，以後還是要放任那些人找我麻煩？他到底為什麼要和我這麼過不去？！

　　莊寂一挑眉，還沒開口，狄野岩忽然又一笑，把酒杯遞到莊寂面前：「不如，這樣決定吧。」

　　莊寂點頭：「我知道了。」也不多說，站起來拿起酒杯，與狄野岩一碰，仰頭幹了。

　　四下誰也不說話，看看莊寂，又看看狄野岩，只覺得好像高手決鬥，殺氣騰騰。

　　新綠低聲說：「小五，他們是不是拼酒來決定，誰先倒誰就輸了？」

　　他們的確是以喝酒的勝負決定，如果莊寂贏了他們就不能找我麻煩，狄野岩贏了他們就還要欺負我！

　　他倆再也不廢話，一杯一杯地幹下去。

　　大家看得眼都直了。酒瓶一個一個地空掉。酒杯空了，又滿上，又空了，再滿上……

　　但是，喝酒的兩個人可是莊寂和狄野岩！所以，這一幕鬥酒，實在是太……太養眼了！大多數女生都巴望著他們就一直這麼喝下去，好讓大家看個夠吧！男生也可以學習一下帥哥的風采嘛！

　　你看，兩個面對面站立、光芒四射的美少年，都是高挑挺拔的身形，一個清冷淩厲，一個俊美傲然，兩人眼光交錯之時，仿佛有電光火花激射。旁觀者都心跳加速，呼吸緊張，女生是因為帥哥，男生是因為喝酒——以酒決鬥，這麼猛，肯定要不醉不休了吧！

　　莊寂他……他為什麼突然要說出「負責」的話，狄野岩又為什麼不肯答應他？！

　　許多人偷偷議論著，猜測最後誰先倒下。有人說狄野岩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百戰百勝，有人說莊寂才是深藏不露，一鳴驚人，兩邊爭執不下，居然還有人打賭下注輸了喝酒。

　　雙方的支持者自發地移動到了各自偶像的旁邊，分出兩個「陣營」。極少數人拿不定主意站在中間，包括我。旁人都在看熱鬧，可我的心卻越懸越高，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一定會出事！

　　邱如憶忽然挽住狄野岩，對莊寂嫣然一笑：「剛才阿岩和我們大家已經喝了八九瓶了，這可不公平啊。」許多人也附和。周韻然嬌笑：「就是，要公平的話，莊寂你也得再喝那麼多才行嘛～」

　　莊寂別理他們！他們是故意來想灌倒你讓你輸的呀！

　　可是莊寂很認真地想了一想，就老老實實地點頭說：「好。你說多少。」

　　哎呀！急得我直跺腳。這個小孩呀！怎麼就這麼較真兒，這麼死心眼兒，他覺得應當的事情，就一定會那麼做，即使對自己不利。這樣可是會被壞孩子欺負的呀！

　　我咬著牙，焦急地盯著他。

　　周韻然笑得兩眼放光，又擺了幾瓶酒出來：「剛才岩哥喝了這麼多，你也喝吧。」莊寂接過來就喝。

　　我急得要跳腳。新綠說：「你瞧人家莊學長多鎮定，我看你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莊寂真的那麼能喝嗎？連狄野岩雙頰都泛起微微的紅暈，眼光帶了絲迷離，燈光下當真是星眸璀璨，連嘴唇都越發紅潤起來。可是莊寂，他的臉怎麼還那麼白呢？蒼白得根本沒有血色；薄薄的雙唇也淡得好似沒有顏色。他還站得那麼筆挺，我的余光無意中掃到他垂在桌下的另一隻手上。——不對！莊寂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緊得不正常，他手背上隱隱顯出一點一點的紅色。別人就算看，也只是看帥哥的臉和動作，誰會像我一樣關注到他的手呢？

　　我沖上去一把抓住莊寂的手。天哪！他的手涼得像冰一樣！手心全是冷汗！而且還在微微顫抖！大拇指的指甲都變成青紫色。我的心頓時被揪起來了：我記得，小時候舅舅酒精過敏，就是這樣的症狀！舅舅當時喝得太猛，全身痙攣、休克，送到醫院緊急搶救，差點兒丟了小命。

　　我趕緊去掰莊寂的手指。還好還好，還沒有僵硬，還是正常的，只是沒什麼力氣，看來症狀不重，只是過敏，還沒中毒，不會出什麼大事。可是，他一定很難受！

　　莊寂發現自己的手突然被握住，吃驚地回頭，那冰山一樣冷而利的眼神不露聲色地融化了——像在四面楚歌之時，突然看見了最親近的人。

　　可是別人都已經看呆了。周韻然大叫：「喂，你幹什麼？」

　　我這才醒悟——眾目睽睽之下，我拿著人家學長的手摸來摸去，簡直是……

　　顧不得別的，我攔在莊寂身前大聲說：「你們不要再讓他喝酒了！」

　　周韻然冷笑：「切，關你什麼事？一邊兒去！」

　　我搶過莊寂手上的酒杯，怒瞪著她們：「不行！誰也別想再讓他喝！」她們也許被我的眼神和氣勢嚇到，都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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