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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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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老K他們幾個執意要輪流請客,我領會他們的好意,是希望能借機說服她,使我倆再在一起。我慶倖自己有這麼夠意思的狐朋狗友,儘管跟他們在一塊廝混,從頭到尾我一點好沒學,淨學壞了。 我問她去不去。她低頭想,隨後拒絕了。 「我身體不舒服。」她淡淡地說。 想到她可能會拒絕,卻不料是這種藉口。若照以前,她會單純地說不想去,甚至乾脆說沒臉去,而不是如此推託。她有了變化,這一點毫無疑問。 那時我倆正坐在長椅上,眼前是一潭碧波蕩漾的湖水。她攬著我胳膊,我摟著她肩膀,我們是如此親近,可我卻感覺不到她身體的溫暖。我沮喪萬分地發現,我倆之間有了某種距離,而這種距離又是那麼的虛無縹緲,縹緲虛無,令我如坐針氈,如芒在背,渾身不適。 她是曠課跑出來的,剛知道時,我愣了一下,隨即便感到深深悲哀。由此可見,那個孫子對她是多麼重要。相比之下,我算什麼啊,我只是條搖尾乞憐的狗,圍著賣肉的貨架嗷嗷叫喚,轉來轉去。我對掛在肉架上的大塊大塊鮮肉垂涎欲滴,望眼欲穿,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不敢心存奢望。 午後的陽光明麗而柔軟,有風吹過,湖面上方的柳條,搖搖盪蕩。她依在我懷裡,是只乖巧的小貓。我拿手指輕輕撫摸她光滑的臉頰。我一下一下地撫摸,一下一下地撫摸,撫著撫著,摸著摸著,她閉上了眼睛。她的睫毛長長,宛若一對月牙兒。我低頭親吻它們。開始,她無動於衷,可沒過一會兒,她便鉤住我脖頸,與我親吻起來。她的舌尖一如昔日般溫暖,帶著一股濃濃的檸檬味道。我倆緊緊相擁,我摟得她喘不上氣來,她摟得我喘不上氣來,我倆的牙齒碰得「當當當」響。吻著吻著,我感覺臉上有些涼。我看她,那對月牙兒下,晶瑩的淚珠正滾落下來。 我什麼也沒問,摟緊她,繼續親吻。 我的女孩是個破鞋,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淫婦,是個為人所不齒的賤貨,可我仍是那麼喜歡著她,不忍她受到任何傷害。我寧願自己承受傷痛,也不願她去遭人白眼,四處流浪,無家可歸。我是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是個沒人疼,缺人愛的可憐蟲,深知流浪的淒涼,無愛的可悲,無論如何不會讓我的女孩再去背負。 中午吃飯時,我試探著問她跟那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閉口不談。我擔心把她弄急了,她買張票扭頭就走,沒敢繼續問,不過看那神態,應該是還惦記著狗日的。這讓我又急又氣,食欲大減,叫了只烤鴨就吃了條腿兒,以至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嚕嚕」響。 我用衣袖為她擦去眼淚,把她抱到我大腿上。我下邊那東西早硬邦邦了,她坐上去後,壓得我有點疼。我想她感覺到了,因為她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甚至有點羞澀,我心說才分手幾天啊,你就裝吧。我左手攬著她腰,右手撫摸她柔軟的大腿。見四周無人,沒雞叫,無狗叫,我將右手直接插進了她的內褲。她沒料到我竟會單刀直入,禁不住渾身一顫,輕輕「啊」了一聲。她使勁抓住我的手,想拽出來。我不理她,徑直往下摸。在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裡,一不留神,我跌入了憂傷的湖水之中。我疾聲呼救,拼命掙扎,使勁撲棱著翅膀,卻仍舊改變不了被活活淹死的悲慘命運。我是只倒楣的草雞,不像鴨子會游泳,面對迫在眉睫的死亡,我雙眼絕望,無能為力。 9 我倆手拉手在夕陽下走過,她顯得快樂了一些,腳步從容。我問她餓嗎。她點點頭,說有點。路上行人稀少,氣息溫暖。廣播站播放著最新的體育資訊。「在今日淩晨舉行的意甲巔峰對決中,國際米蘭0 ∶ 2完敗尤文圖斯……」我心頭一顫。我瞥瞥她,她笑。她知道我是國米球迷,再加上菲戈的加盟,我對國米更是充滿熱情,因此,我覺得她是在幸災樂禍。可我不敢對她表露出不滿,甚至連皺一下眉頭的勇氣都沒有。我對她就是這麼沒脾氣,以前是,現在仍是。 「去吃麻辣燙吧,」我問她,「新開的,很火,我跟蟈蟈他們去過幾次,感覺不錯。」 「好啊,不過得少放辣椒。」 我倆手拉手走過一棵棵法國梧桐,手拉手望著天邊彩霞,手拉手走向學校門口,手拉手走進重慶小吃,手拉手坐下,手拉手叫吃的,手拉手等待,手拉手望著對方。她的眼睛是清澈的,宛如雨後的空氣。 我手心裡出了汗,滑膩膩的,不舒服。我倆不約而同地分開手。 「呀,忘了讓少放辣椒。」她皺皺眉。 我想起她路上的話,趕忙站起來。我到前臺跟服務員說了聲,往回走時,突然聽到有人喊我。我四下張望,沒見熟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剛要走,又聽見喊,這一聲比較響亮,我循聲而去。 在另一個房間,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裡,老K正沖我齜牙笑,小媳婦依著他,對面則是玫瑰,玫瑰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一望之下,我渾身不自在,暗暗叫苦,他娘的,咋來這了。我向他仨走過去,心亂如麻,忐忑不安。老K想拉椅子讓我坐。 「不用,不用,」我忙說道,「那誰在……」 我示意外面還有人。 「誰啊?」老K問。 我舔舔嘴唇,使勁擠出點笑來。 老K恍然大悟,連拍腦門兒。 「那一塊過來唄,」老K抬頭道,「都認識認識,又不是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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