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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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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 畢業答辯 身處大四的我並沒有老,只是快畢業了而已。 算起來,大學生活也就只剩下這最後幾天了,已經沒有了任何事情,只是按照學校的規定呆在這裡,靜靜地等待著畢業與散場。 在這種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除了無所事事以外,還能做什麼呢?有時候我甚至覺得 自己仿佛就像是一個死刑犯在等待著被處決的那一時刻的來臨。除了睡覺、看小說還有上網之外,我就再也想不出其他能夠打發時間的辦法,於是我幾乎在等待中崩潰。 今天是週末——這個時間概念是相對於別人而言的。對於我們大四生來說,現在天天都可以當成是週末。 像大一大二的學生,不管什麼時候都會選擇在上課鈴響之前準時到達教室,對他們來說,這似乎只是一種習慣,如果是在冬天的話,這個時間會精確到用秒來計算。回頭看著寢室裡那些酣睡不已的室友們,心裡不覺感慨萬分。 原本還顯得緊張兮兮的畢業答辯已經於今天結束了,一切都只是形式,根本沒什麼值得特別擔憂的。 想起半個多月前拼命加工畢業論文的時候,列印出來的資料紙竟然有150頁!每個人起碼要花不下於100塊大鈔,難免有些黯然神傷。 而這並不是最多的,我們在外面列印的地方親眼看到一個國貿系的同胞列印了厚厚一遝共200頁,而且還沒有打完。我們一起惺惺相惜,將學校裡的老師罵了個狗血噴頭,方在一陣快意中惜別。不經意間看到旁邊幾個肯定不是大四學生的眼中對我們流露出同情和憐憫的眼光——我平生最恨別人同情自己,比打我罵我都難受,我相信這不只是我,而是很多大四生的共同感受。 我覺得有時候自己可以被人罵,可以被人恨,但是受不了別人同情和憐憫!我恨恨地想,你們得意個什麼?到時候等你們畢業時有你們受的。 上午我到機房裡泡了一會兒,查看了自己的電子信箱,回了幾封郵件。然後到外面租了本有關大學生活的書來看。看了之後沮喪不已,感歎人家那才叫大學生活,我們這算什麼?好像阿貓阿狗生活的地方,還大學呢!哎! 傍晚的時候,聽了一張歌碟,學友《心如刀割》的深情演唱,猶如清甜的泉水一樣緩緩流入心房,我幾乎潸然淚下。我翻來覆去地聽這首歌,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沉醉和迷惘之中。 外面下起了淅瀝的小雨,滌去了白日裡的粉塵和聒噪。空氣如薄荷一般清涼,夾雜著泥土和小草纏綿的味道,夜陡然溫存了起來。 我把長髮放下,任髮絲摩挲著我的脖頸、我的耳朵。懶洋洋的感覺。換上閒適的COTTON SHOP棉布裙子,信步走了出去。 校園電臺裡放著柔曼的鋼琴曲,沒有瑕疵的音樂仿佛毫無褶皺的綢緞。主持人用略帶傷感的口吻讀著一篇稿子,大約是在講述一段稚拙而萌動的初戀,或許是一個純真的女孩喝著珍珠奶茶的時候寫出來的故事,香甜的,但有些許甜膩。 走出校門看到三五成群的男生女生嬉笑著,打鬧著。也有情侶,男孩把女孩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彼此都是滿臉的幸福。有一群女孩子,都紮著辮子,穿著一色一樣的衣服在拍夜景。我無法確定那是舍服或是隊服,但我可以說那是新生。只有新生才有如此活潑的小辮,才有如此恣意的笑靨,也才有如此的詩情畫意。 想起當年,我也是如此的吧。 然而,不知不覺,4年卻悄無聲息地如水一般靜靜流過。什麼時候,我竟也大四了。 外面的風很大,有點冷。我環住自己的雙臂,一片冰涼。突然覺得心裡很脆弱,脆弱得要從眼眶裡漫溢出來。我問自己,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去哪兒了呢?那個我深愛著的也深愛著我的男生去哪兒了呢?如果他依然在我身邊,是否還會把手放在我的後頸,像抓小貓一樣的姿勢,溫情而細膩地體貼我呢?是否會在我考800米的時候給我陪跑,在乒乓球比賽中幫我鼓氣,休息時給我遞上早已準備好的礦泉水呢? 學姐打電話過來問,畢業論文寫好了沒有?工作如何?我自嘲地說,反正論文寫的都不是自己的東西,抄得沒經過大腦。工作馬馬虎虎啦,面試兩輪,被我混過關了,嘿嘿!然後彼此在電話裡大笑。 塵埃落定,心卻空了。剩下的這些在學校裡的日子會常常讓我覺得毫無意義。一撥撥新人來了,一撥撥老生走了。而現在我也是即將離開的一個。大四了,大四的女生或許是有著蒼老的校園面孔和青澀的社會面孔的一類人,又帶著稍縱即逝的成熟的青春吧。 我突然有一股衝動,跑去買了一瓶許願砂,對著廣袤的天際,對著遠處的燈火,沉靜地把砂撒入空中。沒有許願。我想我並不曾真正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對生活我只能隨波逐流,因為我明白人性的脆弱無力。我只想讓自己在這個美麗的夜晚美麗地浪漫一回,帶著那些或許疼痛著的美麗的回憶。 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5月1日 旅 行 對於一個大四生來講,5月份是濃縮的,甚至是透支的。從4月下旬起,五一的假期就自動開始了,直至5月中旬。有人去了上海,有人去了青島,有人去了廣州,有人去了大連,一邊找工作,一邊旅行,算是調節心情,而我則獨自一人去了天津,主要是看看我的好友梅子,至於找工作,我並不抱多大希望。 由北京到天津似乎只是眨眼的工夫,高中時的好友,如今在天津念書的梅子,喜笑顏開 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驚異地發現幾個月不見,她越發顯得亭亭玉立,看來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少。見了我,梅子開玩笑地稱我為「外來入侵者」——天津高等院校的應屆畢業生安置尚未過半,我們這些北京高校的學生來湊什麼熱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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