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一個大四女生的非常日記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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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巾當然送了出去,不過,王楓也給了我一個驚喜,他居然給我買回了一件我心儀已久的紅色外衣,看來這傢伙還是蠻疼我的。 我摸著肚子說:「好了,我現在很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就這樣去吃飯,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將自己的臉湊了過來,有些不依不饒的意味。真拿他沒辦法,我只好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臉,他終於眉開眼笑了。 1月5日 尷尬的老師 今天,我陪王楓去教室上自習。上課鈴響的時候,走進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頭,夾著公事包。我忍不住掃了一眼教室,發現居然只有自己與王楓兩個人。正懷疑那老頭是不是走錯教室了,只見對方不慌不忙地掏出了講義,苦笑了一下,說:「你們班就來了你們兩個人?你們倆不錯呀!叫什麼名字?期末考試給你們每人加10分!嗯,既然來了,我今天就專為你們兩個人講一次課!好,我們開始上課!」 王楓首先反應過來,邊收拾東西邊溫溫柔柔地對老頭說道:「對不起,老師!我們是來這裡上自習的,不知道這個教室有課!」 說完,拉著我走了。留下老頭傻傻地站在那裡。 5分鐘後,我有點擔心,於是悄悄返回教室,主要是因為擔心那老頭心臟病突發倒地不起。去了,發現教室空無一人。估計那老頭早已身經百戰,刀槍不入了。 站在教室門口,沒有勇氣走進去。擔心自己的散漫褻瀆了這裡的氣氛。 又一次退回到教學樓前,茫茫然不知所從。沒想到生活了4年的大學校園,此時在我眼中是如此陌生。第一次有了一種自己從不屬於這裡的感覺。孤獨、無聊、空虛、寂寞一齊向我襲來。莫名的恐懼感令我快要窒息。 1月13日 期末考 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後一天,我們的心情還算不錯。偉大而友善的老師們在關鍵問題上幾乎全部放了綠燈,大四了,誰想再為難誰呀! 教古代漢語且戴著高度近視鏡的老師,劃了最詳盡的範圍,還說考試的時候可以再商量商量。有這樣好說話的老師,如果不抄的話簡直就是傻瓜。 教近代史的老師明說,開卷考!我們更是歡欣雀躍。 好傢伙,今天考試的時候,猛然抬頭間,哇!忽然發現居然來了那麼多從來沒露過臉的同學,教室裡坐得滿滿當當,肩並肩密密地挨著。真不知道這些傢伙平時聽課的時候都跑到哪裡去了。 考試像一場必須越過的關卡,大家都傍著某些常聽課的同學,考試只是幾種版本的答案,僅此而已。 好了,現在試也考完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一種解脫的感覺油然而生。不過說實在話,每當考試的時候,對於我們的精神還是或多或少地起了一些震撼作用。每當你面對試卷,雙手摸白紙、兩眼望青天的時候,就能夠理解我內心的這份荒涼之情了。 想想初三和高中時的那種緊迫,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1月16日 想 家 雖然已是寒假,但是因為我已經鐵定了心留下來正經八百地打幾天零工,所以根本就沒打算回去。儘管有王楓作陪,我還是感覺到了這個冬季的寒冷和寂寞。 隔壁寢室又一個姐妹要回家了。她在買票的前一天晚上去喝了一些啤酒,臨走前拍著我的肩膀說:「一切都會變好的。」 寢室裡只剩我一個人了,樓裡面越來越空,我的心也一樣,當電話鈴突兀地響起時,我幾乎可以感覺那聲波如何在空蕩蕩的室內轉了個圈,然後硬生生地敲擊著我的耳膜。 我接電話時,是又愛又怕。 太寂靜了,我回寢室的第一件事是打開收音機,這樣我可以聽到自己以外的聲音。 電話是一種安慰,我可以感覺到家人和朋友的關心,我知道我不是被這個世界遺棄在角落的。 電話是一種疼痛,所有打來電話的人都說:「快回來吧。」媽媽心疼地說:「學校食堂都關了,你在哪吃飯?」高中時的死黨誇張地在電話裡大叫:「我們怎麼可以少了你這樣一個絕佳拍檔?」 下雪了,氣溫到了零下七八度。細鹽般的雪花輕輕落在我黑色的大衣領口和胸前。一會兒又變成了雨夾雪,過馬路時,汽車的雪亮的車燈打亮了車前那一塊空間,雨滴、雪片,被風裹挾著輕輕翻飛,我立在那兒,遲遲無法、無力舉步。是的,是一種濃濃的異鄉的感覺,讓我的心隱隱作痛。快4年了,我以為北京已經是我的家了。 我變得有些麻木,有些微茫的傷感。電話裡從不向媽媽說我的心情不好,我只說想在電話裡聽聽我心愛小貓咪的叫聲。對朋友們也是輕描淡寫:記得留些好吃的給我。 只有此刻,我才能深刻地體會到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深刻含義。公車上,許多背著包裹的民工開始湧向火車站,想家的感覺具體到了眼前的每一件事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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