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一個大四女生的非常日記 >


  9月10日 開 學

  很難說清自己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開始大四生活的。在離家返校的過程中,同往年一樣,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但後來又似乎覺得什麼都沒想。因為在我走下火車,踏進這個不屬於我的城市的一刹那,我的腦海一片茫然。我下意識地登上了開往學校方向的公共汽車,讓自己疲憊的思維繼續停留在無意識的狀態中。我在走進校門的一瞬間,清醒地意識到我已經是大四的學生了。

  新生的大量入住和新食堂的開張給地廣人稀、交通閉塞的校園西區平添了不少熱鬧與繁華的景象。新食堂的裝修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仿古典的外型構造,寬敞明亮的就餐大廳,一應俱全的服務視窗,禮貌熱情的服務小姐……這一切都曾經是無數大四老生夢寐以求的,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了,這很讓一些大四老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然而他們也知道這裡的未來不屬於他們。與新食堂的繁華熱鬧相比,舊食堂已經變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了。門上已經掛起了「停止使用,歡迎到新食堂就餐」的告示牌。舊食堂的壽終正寢宣告了它的歷史使命的完結,通過沒有玻璃的窗戶向裡望進去,依舊是熟悉的視窗,熟悉的擺設,只不過這一切看上去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了。剛剛建成的新生宿舍樓是公寓式的,兩人一間的臥室清新整潔,寬敞明亮,條件相當優越。而與它相隔不足百米的老生樓卻是另一番景象:陰暗的樓道,7個人一間的宿舍,難聞的氣味……撇開這些內容不說,即使只從外表上看,你也覺得這不是同一個時代的產物,人類建築事業發展的速度真是讓人驚歎,難怪讓人有些憤憤不平,抱怨自己生不逢時。

  新生開學,會有很多家長到學校裡來,非要把他們的寶貝疙瘩安頓好才肯離開,每年都不例外。走在校園裡,你隨處都會見到衣著光鮮、手拿可樂的少男少女與手拎肩扛、滿頭大汗的父母。前者的表情永遠都是不耐煩的,而後者臉上流露出的則永遠都是虔誠的微笑。我用一種鄙視的目光注視著這些少男少女的一舉一動,從心裡慨歎他們的可笑與可悲。但我也仿佛從他們身上找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會犯同樣的錯誤。

  開學了,6個女生又重新擠到了這個不足10平方米的小寢室,來盡情享受我們最後一年的群居生活。經過一個暑假,大家都變了不少。好友張婷跑到海南盡情享受「陽光浴」,結果被曬成了「非洲美女」,那副德性讓人忍俊不禁。面對我們怪怪的表情,她嘟嘟囔囔地爭辯:皮膚黑怎麼了?那是健康的標誌!

  算了吧,如果黑色真有這麼好,梳粧檯上那麼多的美白霜幹什麼用的?

  幾個堅持留在學校陪伴「老公」兼職打零工的女生估計腰包又鼓了不少,呵呵,還是她們沉得住氣啊!其實,我也想趁暑假做做家教,鍛煉一下自己,順便賺兩子兒的,可惜北京三伏天毒辣的太陽最終還是將我趕回了老家。我只能乖乖地回家過起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幸福生活。

  吃完晚飯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幾對戀人立在校道的拐彎處情不自禁地接吻,遠遠望去像兩根長在一起的木樁,看來暑假的別離讓他們更加的濃情蜜意了。再看看自己,至今孑然一身,未免有些感慨。

  宿舍裡,6個女生盤腿坐在床上講著暑假裡發生的新鮮事,只是可惡的蚊子常來造訪,讓人很是煩惱。學校的蚊子出奇的大個,大白天的都往蚊帳裡擠,更別說夜幕降臨了。蚊帳從大一晃晃悠悠地用到現在,已經折騰得「千瘡百孔」了。

  唉,沒辦法,蚊帳上的洞洞眼眼不也是大四的標識麼?

  是呀,飯盒上的斑斑點點,單放機的破爛陳舊,床頭上那一盒盒沾滿灰塵的磁帶,不都是大四的標識麼?

  迷迷糊糊的,大四就這麼開場了。

  9月11日 心如止水

  大四一開場,生活就好像一下子改變了許多,似乎總有一種很茫然的感覺充塞在自己的身邊。我總覺得這兩天每個人都過得有點神經質似的,有時忙忙碌碌,連淑女形象也顧不得,有時又鬆鬆垮垮,心裡閑得要命。

  看到大一大二的小師弟小師妹們為著該上哪門選修課而爭論,我會用過來人的姿態駐足,饒有興趣地觀察一番,然後搖頭莞爾。想起當初自己上選修課的功利勁兒,哪門好混過關 就拼命往哪門鑽,如果遇上一個上課不點名、考試時交篇論文了事的老師更是感激涕零,慶倖自己撿到一個大大的便宜。大四了,再也不用上選修課,再也不必為如何找藉口蹺課而絞盡腦汁了,可是心中卻沒有多少興奮,逝去的一切真的不再複返了,僅剩下那彌足珍貴的「想當初」了,真有點可憐兮兮的淒慘勁呢。

  還沒找到另一半的雪兒整天喊著「無聊」,這傢伙高不成低不就,想找個合適的男孩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錄影廳、舞廳,週末不能在我們心裡掀起任何波瀾,上課、自習、考試離我們似乎也很遙遠。我們心如止水,平淡而不能安然。

  9月13日 籃球賽

  一年一度的校際籃球對抗賽拉開了序幕,我們班上的男生已經放出話來了,說無論如何也得進前三,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要想在如林的強手中脫穎而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我們班的男子籃球隊居然跟王楓班的籃球隊成了死對頭,第一場巡迴賽就碰到了一起,場面激烈得一塌糊塗。

  王楓跟我究竟是什麼關係,我也說不清楚,似乎是我的男朋友,又似乎不是,但至少是好朋友吧,我常常開玩笑地對他說,他是我撿回來的。

  大二的時候,記得我們班教室門前有一根電線杆,杆頂上除了蜘蛛絲似的電線外,還有一盞燈泡,晚上一到6點半,它就自動亮了,發出微弱的光。

  我喜歡站在微弱的燈光下,背靠電線杆,和同學們說笑,度過這難熬的時光。「張歡,以後你準備幹什麼?」好友張婷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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