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陽光穿透畢業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一二四


  雖然那是別人的甘霖,卻是我的致命傷害。而公子潤也不過是努力了四年,今日比我稍好一些罷了。

  常沛對他的教訓不可謂不深,雖然從上次聊過之後,他就再也不有意識地去討論這件事,但卻在有意無意間,一句兩句地提起來。我相信,他同我一樣在來到這個公司的最初,是願意平平安安度過這三年的,甚至像自己的父母輩一樣在一個單位幹一輩子。可是我們都年輕氣盛,堅持自己的尊嚴底線,哪怕重新開始,也要趁年輕賭一把!

  幸運的是,這個時代允許我們這樣做——雖然代價高。

  或許正像段薑說的,學校裡的四年,大家都在不停地犯錯,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做大人的事了,結果卻是一再地重複幼稚的錯誤。風華正茂伴隨的是年少無知,風流肆意跟著的是自以為是,那些美麗的校園戀愛,也因此很純、很傷害!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其中之一?

  週六,我穿得美美的去找段薑,還沒出門就被埋頭看書的公子潤拎回屋,「換一身,換一身再出去!」

  我看看,沒什麼呀,難道高領毛衣都成問題?那小子眼神四處亂飄,手胡亂地在我胸前一畫,「沒穿,露了!」然後一本正經地低頭看書。

  我低頭也沒看出什麼,去衛生間一照鏡子,自豪地笑了——露點嘛!

  不是我沒穿,而是這兩天身體不舒服,那裡總是又漲又疼,聽說這時最好不要穿帶鋼托的胸衣,容易導致乳腺增生或其他的麻煩,所以昨天特地去超市買的新的胸衣。但沒想到,胸衣太薄了,高領衫又格外的輕軟貼身,所以就變成這個樣子。

  說起來,他也算是規矩。每天隔著秋衣秋褲抱著我竟然沒有任何非分的要求,私下裡我也懷疑他不會是有那方面的毛病吧?

  拉上窗簾,我準備換衣服。他依然低頭看書,嘴裡嘟囔著,「女人就是麻煩,真麻煩!」

  本來想勾引勾引他,但時間不允許,只好背對著他重新脫換。

  突然,凳子猛地響了一聲,一個人貼上我的後背,聲音啞啞地說:「要不,今天就別去了。」

  色狼,啊,我不懷疑他有毛病了——這個人就是能裝!

  換上的胸衣還沒有系上,松松地吊在高聳的白色饅頭上。看著好像蒸的時間太長,被冷風一吹那層饅頭皮暴起來似的!屋裡有暖氣,但是赤裸的腰部碰到冷空氣,還是忍不住冒出一層雞皮疙瘩。第一次,包裹嚴實的皮膚觸上外人的手掌,隨著他的移動,那些沒被碰到過的肌膚竟然戰抖著泛起一層渴望。他的手大而粗,即使看起來細白修長,但和我的皮比起來還是顯得黯黑粗糙了很多。不過這樣的對比,竟逼得我不得不大大地喘口氣才能獲得氧氣。

  「想了嗎?」公子潤的聲音帶著幾分挑逗,只有微顫的那一瞬間才能表明他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老到。

  「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是緊張得幾乎癡呆地看著他的手在我的皮膚上遊弋。

  當那片裸露的肌膚如處女地一般被他開墾完畢後,他猛地收緊雙臂將我狠狠地貼進他的懷裡,背對著他,我依然可以感受到某個部位火熱而堅硬的躁動。

  「不去了。」他低頭在我耳邊呢喃,「我們現在就結婚……」

  色迷心竅!

  我總是能不合時宜地冒出一些很有文化的詞彙。這時候我又想起這個詞,貌似很貼合公子潤現在的舉動和決定。

  「別,別鬧了,段薑還等著呢!」我試著推開他。

  他好像下定了決心,「不行,我不想忍了!」說著,只輕輕一拽,便咕咚倒在床上。

  我非常非常堅定地拒絕他,張嘴就說:「我冷……」

  暴寒,女人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嗎?

  小說裡有很多美麗的描寫,也有很多粗魯醜陋的描寫,我甚至記得生理衛生書上那個純潔的不得了的圖片,但當他的重量真真切切地載入在我身上時,那種恐懼、無助、期待、羞澀的感覺幾乎讓我滅頂。所有的道德觀念和倫理常識,在你情我願的肌膚碰觸的一瞬間如遇到了原子彈爆炸,噗的一下化成了飛煙。我只知道他的手、他的皮膚甚至他多餘出來的脂肪在我身上的每一個觸電、每一次細小的摩擦都像最燦爛的煙花綻放,而每一次微微的停頓都能讓我的腦海呈現刹那的空白,然後我聽見自己的呻吟……

  開始只是他在急切地探索,到了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不能忍耐這種漫無目的的觸碰,有些地方異常敏感,只是輕輕一彈便能帶起滔天的巨浪,讓人魂飛魄散。我需要他在這樣的地方撫摸、觸碰、輕彈、慢撚……

  叮咚,叮咚……電話鈴不識時務地想起來,好像午夜的鐘聲瞬間打破所有的魔咒,公子潤甚至很茫然地支起身子,我懷疑他那一瞬間都未必能認出我!因為我也不知今夕何夕!

  停了一會兒,我們才像被抓包的孩子,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找能遮掩的東西。遮到一半,他又惱怒地阻攔我說道:「誰這麼不識相?!不理他!」說著便要繼續寬衣解帶。

  我一探手,從桌子上取過手機,「是段薑的。」

  「不理他!討厭!」

  我相信他已經餓極了,因為這時候的表情和他餓肚子吃飯被叫停的表情是一樣的。但既然醒了,又怎麼可能繼續呢?尤其是我這種意志及其不堅定的人。

  「喂,段薑?」

  ……

  「哦,你們堵車啊!……好,我……我也快到了……還有多久?二十分鐘?嗯,好的,到時候見吧!」

  我接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執著地「做想做的事」,但就好像是個緩衝一般,等到電話結束了,他也慢慢地停了下來,有些沮喪地說:「怎麼這麼不是時候!」

  可憐的小孩!我摸摸他的頭,其實自己並不是很失望,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如果沒有這通電話,我相信今天就是我們約定的到期之日。但是冥冥中似乎總有一種力量,在最後時刻向你出示停止的紅牌。我想我看到了,並且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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