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陽光穿透畢業的日子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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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耶誕節到元旦,這段日子過得很愜意。我開始很「不要臉」地在電話裡逗公子潤,說他光光的身子沒肌肉。他那邊是集體宿舍,用座機回復過來,周圍一干男同胞支著耳朵聽。他不能回嘴,也不能明說,還得裝成不在乎的樣子試圖把挑逗扼殺在回答的過程中,不讓人知道「內幕」。我偶爾也聽到別人起哄,問他是不是秀秀的電話,他都說不是。後來就沒人問了。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糾纏這個問題。 還有兩天就要過元旦了,今年春節早,一月份的月底就是新年。按照往年考試規律,考試時間大概是元旦過後兩周。元旦過不過?這個問題。 公子潤說反正已經過了聖誕,元旦就專心考試,等考完了,連著新年一起過。他倒是有一天假,趁這個時候可以回家看看,還把家裡的電話給我,說不放心的話,可以打這個座機查勤。 其實也不在乎這一天的,我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考試狀態,木木的腦子裡,除了試題什麼都沒有。如果再折騰一天,再回到這種狀態的確需要日子。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此連家也不打算回去了。給爸媽打了一個電話,說元旦假期短,想著跟朋友出去玩玩,過年再回去。老娘沒多說什麼,但口氣還是讓我傷心了一下下。 元旦前一天,六七點的時候接到公子潤的短信,說他已經上了火車,大概明天一早就能到家。教室裡空空如也,不是沒有傷感,只是想到別人不用功自己用功,就比別人多一分機會時就又得意了。這時候,最初的動機我已經忘了個一乾二淨,只為了考上而努力著。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常沛給我打電話,他很吃驚我還在看書,說也不差這幾給小時,明天再看也是一樣。 想想也是,好歹也是一年的最後一天,何況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一年。 收拾好書包,我到了樓下,常沛坐在他那輛切諾基裡等著。 找了一家湘菜館,他說我吃食堂吃得寡淡,不如吃點兒重口味的。我喜歡湘菜館的缽缽飯,對他的提議沒有異議。 人很多,常沛的情緒好像不太高,不像平時那麼多話。我覺得自從複習之後就好像與世隔絕了,碰到別人不開心或者開心的時候,連怎麼應對都不知道。我訥訥地夾了些菜,想著要不要給他,又覺得筷子沾了自己的唾液實在不衛生,糾結了半天,還是悶頭自己吃飽再說吧! 「呵呵,看你吃得,真香!」 我警告過他,不許問我複習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問複習得怎麼樣,有沒有把握之類的話。 「你怎麼不吃?」我問得像個白癡。明知道人家不吃,還吃得跟頭豬似的! 「沒胃口,你吃吧!」常沛推了推眼前的飯菜,想了想又夾了幾片菜葉,「還是你現在好,無憂無慮的,哪兒像我啊!」 他很少向我抱怨工作,我只是從他的眼神和遮遮掩掩的話語間感覺到目前的情況不是很好。 「怎麼,還沒有好轉嗎?」上次他幾乎要跳槽,這麼久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還行吧。業務有了很大的起色,老業務員們也差不多聽話了。」他搖搖頭,「唉,咱們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哼哼,公私不分啊!」 我想起他說的秀秀出差的事情,心裡一沉。 常沛問:「對了,你和公子潤怎麼樣了?聖誕過得如何?」 我想起公子潤說他請假得直接問常沛的意見,而且好像很難請下來,「還行吧,對了,為什麼公子潤請假要跳過他們領導啊?」 常沛苦笑一聲,「你以為我想啊!」言下之意,似有難言之隱。 「有什麼問題嗎?」 我已經完全沒了剛畢業時的敏銳,甚至連筷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 「沒什麼問題。公子現在是大人物,連董事長都親自過問,哪裡是我能管的?!」 「他和秀秀……」我不太確定,但是常沛輕易不說人壞話,即使提起什麼,也多是挑輕的說,今天這般抱怨,顯然事情已經不一般。 常沛道:「說真的,你和公子發展得怎麼樣了?」 我留了幾分,「還行吧,一般般。我這不是複習嘛,也就是通個電話什麼的。」 「最近他和秀秀的事情,公司裡有很多說法,但都是無稽之談。但是,上邊跟我打過招呼,過完年人事調整的時候,公子潤可能要做河南辦的主任,重點培養一下。公司最近擴張很快,馬上要上馬一個新項目,如果沒有意外,下半年,公子潤就會調回北京,參與那個專案。那個專案不小,在吹風會上的規劃是要單獨成立一個子公司運作,但管理層還沒定,不排除多給年輕人大展拳腳的機會。」常沛頓了頓,「他的前途還是不錯的。」 常沛沒說任何緋聞,也否定了公子和秀秀的關係,但傻子也能聽出來,一個被背景、沒關係的年輕人剛過實習期幾個月就要提成主任,還要參與新項目,新專案還給年輕人機會,公子潤的前途當然一片大好!可是,憑什麼這麼大好? 就連常沛都說過:現在他的事情是董事長親自過問的,常沛都不能管! 雖然我的腦子已經木了,但這點兒聯想還是有的。好在,我還有幾分清明,也許都是秀秀的自作多情? 「呵呵,秀秀也太瘋狂了,不是她威脅董事長提拔公子的吧?」我吃了口菜,壓下胃裡的難受,「就憑公子那點兒本事,可能嗎?」 常沛笑了,「他挺厲害的,很有能力。對了,說起秀秀的確瘋狂,耶誕節剛過,她酒快遞給公子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據說把辦事處的客廳都塞滿了。好像現在每個週末,都會送給公子一束玫瑰,他的辦公桌上,鮮花就沒斷過。嗯,還有巧克力。老陳根我抱怨,他的牙都快吃掉了。呵呵!」老陳是河南辦的主任,一個很精明的老銷售。 一桌美食變得索然無味。公子潤從沒說過! 「她怎麼這麼瘋狂?」我小心地問。 常沛說:「聽說是因為公子潤聖誕回家沒叫上她吧?她可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再彌補一下。唉,要說做女人到秀秀這份兒上,也可以了!」 既是當著我的面,常沛不會太支持秀秀,他繼續說:「不過你放心,公子潤從沒對人承認過他和秀秀的關係,還老躲著她。 我看只是秀秀一頭熱,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嗎? 公子潤不承認的東西多了!我突然開始疑惑,自己究竟懂不懂他?也開始記起學校裡那個充滿野心的男生和從上海回來失意到極點反復掙扎的他,這個人似乎和聖誕夜那天來我小房子裡的人截然不同。難道,有人披著公子潤的皮穿越了? 我還是點點頭,「嗯,沒事的,我現在得專心複習。就像你說的,既然努力了就沒有放棄的道理。」 常沛看了看我,擔心的模樣昭然若揭,「你這樣想就對了,如果以後有什麼想不開的。就給我打電話。元旦回來後,我都在北京,你隨時可以找我。」 我只能讓自己笑一笑,想弄個雲淡風輕的,但從常沛的反應看估計比哭還難看,因為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只要你相信公子潤就沒事,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很好,一定好保持下去。」 我點點頭,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常沛又聊了些別的事情,尤其是他考研時遇到的和聽說過的糗事,大家高興不高興地哈哈一笑,權當對彼此的一個交代。 回到宿舍睡不著覺,給老爹老娘打了一個電話,心緒煩亂之餘,差點兒說漏嘴。我匆忙掛了電話,想起自己竟然連家裡的安慰都得不到,頹然地坐在床邊,覺得自己如果這時候自殺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我要說自殺了,不是便宜了公子潤和張秀秀那對狗男女?想起這事兒,我心頭的火一躥一躥的。但也有點兒奇怪,常沛以前從來不說這事兒,怎麼最進好像老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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