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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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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事情了,後來天天被他煩著,恨不得踹死他。」我說的也是實情。大二的時候我們也曾經出現過一段摩擦,就是因為出操或者類似集體榮譽的事情。不過他很能懷柔,我又對他有那麼點兒不可告人的心思,最後就拖拖拉拉、半推半就地在班級活動時意思意思。 「按照小說的說法,你們這屬於冤家。」張秀秀繼續套話。 我打了個哈欠,說:「小說都是假的,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絕對不會喜歡他。我保證。」就像謝亦清,我現在腸子都青著。 張秀秀繼續說:「你說,他有喜歡的人嗎?」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萬分肯定張秀秀對公子潤居心叵測。 「你喜歡他?」我直截了當地問,哈欠也不打了,瞪著眼睛在黑夜裡尋找張秀秀的表情。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不覺得他很有魅力嗎?」 是啊,有魅力也不能告訴你!我決定保持沉默,可惜那邊以為我在等下文。秀秀繼續說:「他來培訓那天,我去打水,差點兒打翻水瓶,是他幫我扶住的。哎,你說世上有沒有一見鍾情這種事?」 顯然你是。 我暗自腹誹,開始悄悄地和秀秀比較起來。不過對公子潤來說,秀秀太精,而且和同樣精明的段薑比起來,秀秀似乎更嫩一點兒。我不覺得公子潤會喜歡她這口(當然,我也不知道公子潤哪根筋搭錯了,會在這時候喜歡我,最近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哎,你說話啊!他到底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有!」我決定誣陷他一把,「他在學校喜歡的女孩子可多了,光我知道的女朋友就有四五個。找工作的時候,他還以權謀私推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非常不地道。」說到這裡,我突然頓住了。雖然他不厚道地拿我做段薑的墊腳石,但畢竟也推薦了我。如果他不推薦,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 客觀地講,我的實力是弱很多,段姜是武林高手,我大概只能算世家裡不務正業最後學無所成的紈絝子弟,最後被推上華山,然後一劍穿心變成死屍。要恨就恨推我上山的人,可更該恨的不是自己學藝不精嗎? 我忘了秀秀的問題,在主觀和客觀的責任劃分中糾結。既不想承認自己不行,又無法一股腦兒地把責任推給公子。 可是我的糾結顯然都在黑暗中湮沒了,秀秀欣喜地說:「啊,他這麼重感情啊!呵呵,還挺多情的一個人。那些被他喜歡的女孩子都挺幸福的吧?」 我以為扔了一個糞球炸彈,怎麼她那裡像吃下一顆阿爾卑斯奶糖? 沒等我下床找香皂,秀秀幽幽地拋給我一個炸彈,「孟露,你說我該不該喜歡他?」 這個張秀秀,怎麼這麼喜歡把自己的問題拋給別人?! 喜歡是該不該的問題嗎?要是真的能管得住,我至於等四年之後還要等三年?! 如果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是王清,我一定會撲過去抽丫嘴巴子。但說話的是張秀秀,深不可測還剛剛偷看了我手機的張秀秀,我只能捂住腦袋,裝作睡著了。 深夜裡,有一聲歎息,悠遠綿長,和窗戶外面貓兒叫春的聲音一樣讓人汗毛直豎。 周日早晨,我看張秀秀磨磨蹭蹭不出去,就知道她來這裡住根本就是為了接近我家小公。可咱是地下黨,除了選擇信任自己的「同志」別無他法。況且,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公子潤花園裡的一朵花,還是手裡的那瓢水?倘若是前者,早了早好,痛歸痛,我有經驗不怕痛! 我給小公發了一個短信,說自己在辦公室,他回說下午回來。我心裡閃過一絲不快,躲小張躲成這樣,太小心謹慎了吧?再說了,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呢?走的那倆人又不是被公司逼走的,是自己盤算著走的。我們何至於此呢? 清晨就想這種問題實在惱人,我打開電腦竟然發現席絹出新書了,歡呼一聲扔了書包,趴在桌上看了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朝沒飯吃! 大概十一點左右,常沛來了,看見我在似乎有點兒吃驚,「週末也不出去玩兒?」 「哦,學習,學習學習。」我搪塞,反正他知道我考研的事情。 「你真的打算考研嗎?」常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我。我看到他拿著一大摞厚厚的列印好的東西,還有一張軟碟(那時U盤並不普及)。 「嗯,正在考慮,但還沒決定。」 「按我的經驗,如果你打算考研,第一要早做準備,第二就要辭職,專心做一件事。」他收拾好東西,轉過身認真地說,「一定要專心,只有專心才有可能成功。如果專心去做都失敗了,你也不必後悔,是不是?」 我一直覺得常沛是那種胖胖的彌勒佛一樣的人,站在年紀大的人群裡,不顯他幼稚,站在年輕人身邊不顯老。雖然長得扔進人海裡看不見,但誰看見他都會自動地放棄心防,因為這是一張太普通,太沒有威脅性的臉。說話辦事也是沉穩有度,有條不紊。公子潤說常沛的前途不可限量,但也說過常沛不可不防。但是我又沒有壞心眼兒,防這防那累不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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