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黎兩個愛(35)_宋若昕

三十五

　　"嗯，bye bye."

　　"bye bye."

　　我開心地合上手機，依然沉浸在因為想到要送給皓的禮物的開心興奮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刹那間感覺到一股深沉的眼神向我投射來……

　　隨著眼神的方向望去，我看見華世皓高大修長的身軀正佇立在我房門外……目光直視著我手上的索尼愛立信，然後他那雙深眸再望我一眼，高大的身軀便轉身離開了……一句話也沒說……

　　我……被這一幕弄得有些愕然有些糊塗，他怎麼了？他站在那裡多久了？

　　我看著手上的索尼愛立信……突然意識到什麼，心弦一顫，他……他該不會是誤會了我吧……

　　目送著他高大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我趕緊地下床跑到他跟前，張開雙手，像一個"大"字形狀般的擋住了他的去路。"你生氣了？"

　　"沒有。"他語氣出奇地平靜。

　　"有，你有。"我斷然地否認他的答案。總覺得他越是平靜就越是生氣。

　　"沒有。"他重複。

　　"有，你有，你有，你有。"我執拗地否定他。

　　"為什麼有？"他緊盯著我的眼睛問。

　　"為什麼沒有？"我也緊盯著他的眼睛回問。

　　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說話。

　　他雙手放在口袋裡，我持續我的"大"字姿勢，我們就這樣的站在走廊上"對峙"。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也許很久，也許不久，我不知道，然後我們突然很有"默契"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你這樣站著不累嗎？我的傻女人？"他一面把我拉入他懷中，一面問。

　　"比起在你心中的生氣，這樣一點都不累。"我在他懷中喃喃地說。

　　他把我擁得緊緊的一句話都沒說，周圍的一切又突然變得好安靜，靜得我可以清楚地聽見他呼吸與心跳的節奏，是那麼不協調卻又很有規律一慢一快地重複著……

　　良久，他俯在我耳際，沉思著說："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可以不喜歡你呢？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生氣……沒有資格生氣……"

　　我抬眸凝視著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你……什麼叫沒有資格生氣？我不明白。"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突然反問："你那部索尼愛立信是藍於澤送的嗎？"

　　"嗯，是，不，不是，他說讓我試用的。"我囁嚅著，但我沒有也不想騙他。

　　"他帶你到咖啡屋了嗎？"他繼續問。

　　他顯然聽到了我和藍於澤的通話。

　　"你說他母親的咖啡屋嗎？"

　　他凝視著我，默然片刻，然後說："你知道于澤很少帶女人到那咖啡屋去的嗎？"

　　我搖搖頭。

　　他繼續說："于澤很愛他媽媽，如果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不會願意和她分享他和他母親的一切……"

　　因為不想事情繼續複雜下去，我只好選擇沉默。

　　半晌，他問："你喜歡於澤嗎？"

　　我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心裡愕然地問著自己：他在問我喜歡於澤嗎？他是什麼意思？？

　　他像似沒有看到我愕然的表情，眼光落在一個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繼續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於澤比我……"

　　我沉默不住了，沒有讓他把話繼續說下去，從他的懷抱掙扎出來，不可置信地注視他眼睛，有絲不明白，有絲不確定的，一字一句地問："你在問我喜不喜歡藍於澤？"

　　他像似意識到什麼，突然又很用力地抱住了我，俯在我耳邊歉疚溫柔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定不知道他剛剛的眼神，還有所說的一字一句有多麼的可怕，仿佛一把鋒利的刀，緩緩地，狠狠地在我胸口刺了一下……刺進我的身體，我的心靈，感覺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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