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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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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到那裡,他更是熟悉熱絡地和周圍的人打招呼,從旁邊餐廳咖啡館的招待,到廣場擺攤的老闆、畫家等。 他牽著我手走到角落一家餐廳。"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別像上次那樣不聽話地走開了。"他一臉認真地對我說,卻依然沒有放開我手。 "Okey。"我點著頭向他保證。 得到我保證後,他才將我手放開,往餐廳裡面走去。 我好奇的眼光一直跟隨著他高大的身影。一個長得和藹可親的法國老伯伯看見去進去的他,很開心地拍著他肩膀同他打招呼,他和老人寒暄一番後,老人從裡頭往我這裡看,表情一愣。隨即,朝我露出一個親切非常的微笑,我也禮貌地回他一個溫和笑容。 過後,我見他打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大約兩分鐘以後,他背著一個畫筒,手提著一個有如手提行李箱般的黑箱子出來,那箱子和在廣場裡畫家們正擺放使用著的是一樣的。 刹那,我自然聯想到,他是畫家? "走吧。" 出來後的他輕輕喚著我,然後往前面走去。 "噢,嗯。"我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他最後走到一個轉角的空位子,俐落地把箱子裡面的畫板、畫具擺放好,又從畫筒裡抽出了幾張素描彩繪把它們掛貼在黑箱蓋子上,以及身後一棵樹上。我走過去,打算幫他把那些畫給貼上去。 "所以,你是畫家?"將他手中的畫接過來,我一面問道。 他頓了一會兒,說:"嗯,想的時候便是。" 哦,好一個想的時候便是。這就是藝術家個性嗎?我習慣性地在心裡自問自答。這是我在加拿大養成的一個習慣。剛開始,是因為無法用英文正常溝通,到後來是喜歡並習慣了這種自問自答的方便,不想與人說過多的話時,這就是最好的方法。最重要的是,從口中說出來的也未必是事實。許多事情,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我一直都這麼認為。 我看著手中栩栩如生的畫,他尤其懂得捕捉畫中人神情。畫裡的人仿佛有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告訴正在看畫的人他們被描繪那一刻的思緒。有開心的,有迷茫的,有憂慮的,也有像是在等待著某些事情某些人的。 "你常在這裡擺攤幫人畫像嗎?"我好奇地問。 他不知什麼時候找來了三張凳子,他自己正坐一張,然後指示著他旁邊那一張是我的,最後一張擺放在他對面,是給想要作畫的旅客。 "很久沒來了,今天特別一點。" "為什麼?" "因為你丟了錢,你今天就當我的助理吧,待會兒賺了錢就給你。"他一臉認真地說。 "那你要畫很多張才夠吧。"我笑著輕聲回他。 心裡依然有絲驚訝地打量他,沒有想過他會是個畫家。 他突然冒出一句:"你為什麼一個人來巴黎?" "……就旅行啊!"我不想告訴他是因為逃婚而來的。 "家裡的人不擔心嗎?"他又問。 "你忘了我是孤兒嗎?"我皺著眉頭反問,我清楚記得我昨晚是這麼告訴他的。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沒再繼續問下去。 對面空凳子已經有人坐下了,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聽她說的英文口音,應該是來自美國。 他也用著流利的英文與她交談,並且嫺熟地開始為她作畫。 我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專注認真地提筆作畫,瞬間,我覺得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側臉看去,那弧度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地完美。忽然想起自己好久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側臉長得好看的男人通常都很專情。不知道有沒有包括他?想到這裡,我心臟突然跳動得好快,感覺似乎快要跳出來了,我連忙低頭望著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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