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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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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已經結束了。我的眼睛酸痛了起來,抬起手來揉了揉。 他也以為你出國了……常常問我,有沒有聯繫過你……那時的朋友,三三兩兩的,都斷了聯繫,各奔前程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告訴他,邱家明現在回來了,開了一家汽修廠。 想起和方文老師的約會,我打電話告訴他,能不能帶一個朋友過去。他說會過來接我們。 我和陸羽良站在異鄉的土地上,站在一樹一樹的街上,談論起過往的種種。再提到夏洛洛,陸羽良不再顯得惆悵,過往的青澀愛戀已經沉澱成了內心的一塊琥珀,那些疼痛和憂傷,現在想來也是如此動人和真誠。夏洛洛,也始終沒有和陸羽良有過聯繫,現在的她,到底在哪裡呢? 那是我過得很愉快的一個夜晚。我,陸羽良,方文老師,我們這些故人,坐在上海的外灘,一邊看夜行的船隻,一邊高談闊論。我好像許久不曾說過這麼多話,內心激蕩。 有人彈起了吉他,是《歡樂頌》,彈得神采飛揚,歡悅無比,輕快明亮的音符,活潑似會飛舞。方文老師站起來,拉我的手,邀我跳舞,我拍拍手,站起來,就在月光下和他踢踢踏踏地跳了起來,陸羽良也加入了進來,然後更多人加入了進來,大家圍在吉他手的周圍,甩著手,或者搭著肩,歡欣無比。 笑得累了,眼睛發澀,生怕這些快樂只是虛幻的倒影。看著開懷的人們,終於定下心來,這些歡悅是真的。 那天夜裡,我睡得很沉。在夢中不停地旋轉和舞蹈,我也看見了顧梓恩,他加入了進來,他牽住我的手,朝我笑。心無芥蒂。 辯論賽第一輪結束後,我和陸羽良的代表隊都進入了下一輪。我們坐在一起,熱烈地討論下一輪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接起來,這個週末見不了,在上海呢。 合上電話,他沉吟了下說,是顧梓恩。 我的鼻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酸楚得幾乎落下淚來。低下身去,聽到陸羽良歎氣。 他拿起電話重新撥了號,然後放到我的手裡。 我顫著手,放到耳邊,然後聽見了顧梓恩的聲音,喂,小子,還有什麼事? 我捂住嘴,眼淚早已經蓬勃而出。原來,幾年過去,這份愛並沒有流失,而是開出了更加繁盛的花朵來。 喂?顧梓恩在電話那邊說。 我把電話交還給陸羽良,已經足夠了。我們都已安好,是決計不會再去打擾他了,他有更寬闊的人生,而我,只想要在自己的人生裡,安靜地前行。 只是告訴你下個星期回北京,來接站。陸羽良對著電話說,然後扣上。 你們……明明沒有忘記對方,為什麼不說清楚呢?停頓片刻,陸羽良猶豫著問。 已經過去,結束了。我疲憊不堪地回答。 知道他現在很好,我已經心滿意足。我們之間已經在四年前就結束了,往事隨風,以後,各安天命。 陸羽良答應我,不會告訴顧梓恩我的消息。 這一次上海之行,讓我很快樂。方文老師還介紹了他的未婚妻給我們認識,那個挽著髮髻的女孩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穿月白色旗袍,輕若流螢,像是從仕女圖裡走下來。陸羽良也失了神,我真想喊她一句,神仙姐姐。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這是幾? 方文老師未婚妻婉約的性格也讓我們很喜歡,在印象裡,地道的上海女孩總是高調張揚的,而她這樣的恬靜柔和,讓人想要親近。 她對我笑,知道你,農安妮,你是方文心裡的朱砂。 方文老師狼狽地咳出了聲,爭辯,那已經是過去了。 其實一直好奇,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怎麼有這樣大的魔力,讓他怦然心動,怎麼也無法釋懷。我的臉微微地紅了,其實哪有那般的好,若是真的見到十六歲飛揚跋扈的我,定然也會皺了眉頭,揚聲道,這缺少管教的女孩。 我覺得方文老師現在眼睛才是正常的,以前完全是有眼疾。陸羽良打趣,還不忘沖我丟一個嫌棄的眼神。 上海給我印象真正的好,一下就喜歡上這裡了。很慶倖,聽了邱家明的話,來了這裡。雖然比賽並沒有取得多好的名次,但我一點也不失望。 陸羽良坐白天的飛機回去,我們是晚上的火車。我和方文老師先到浦東機場送陸羽良,晚上方文老師再送我。 分別的時候,陸羽良問我,要顧梓恩的電話嗎?你們…… 不,不要!我急切地說。 那好,七月我回來,到時候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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