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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在我想念他的時候，在我困苦無助，孤獨茫然的時候，他總是會及時地出現……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欺騙，是一場徹底的欺騙！ 　　因為哽咽，我嗆到了一口海水，又鹹，又苦，讓我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似乎聽到了顧梓恩的聲音，下意識地四下裡看去。真的看見了顧梓恩，我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不是幻覺。 　　他正焦灼地喚著我的名字，在海上四下尋找著我。 　　看見我的時候，他朝我拼命地遊了過來。我轉過身，開始向前遊，我不想要看見他，不想要和他說話，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我不會原諒他，不會！ 　　安妮！你聽我解釋！安妮！ 　　突然，我聽到夏洛洛的尖叫，我回過頭去，看見夏洛洛一邊跳進海裡，一邊說，快救他！ 　　我看看海面，顧梓恩掙扎著浮出水面，然後沉下去。我意識到，他的腿抽筋了。 　　我開始向他遊去，心裡哭喊！ 　　當我遊到他身邊時，夏洛洛也趕到了。在夏洛洛的幫助下，我托起顧梓恩的頭，讓他浮出水面呼吸。我的身體酸痛得厲害，把顧梓恩拽到沙灘上時，已經精疲力竭。我拍他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夏洛洛馬上給他做心肺復蘇。 　　可是一連做了很多下，顧梓恩一點反應都沒有。夏洛洛開始哭，他死了嗎？他是死了嗎？我不該同意他來的，是他自己非要來…… 　　不會的。顧梓恩不會死！他怎麼能死？我一把推開夏洛洛，雙手交叉壓在他的胸口，給他做心肺復蘇。然後墊高他的頭，捏住他的鼻子，做人工呼吸。 　　我拍他的臉，快醒來，快醒來！ 　　仿佛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顧梓恩終於嗆出了一口水來。 　　我松了一口氣，癱軟地倒在沙灘上。 　　2 　　顧梓恩終於醒來了。夏洛洛驚魂未定地沖他胸口擊過去一拳，你真是嚇死我們了！然後回過頭來，淚眼婆娑地指著我，還有你，農安妮！為什麼到海邊來也不喊醒我，害我以為你…… 　　我不會自殺。看著為我擔驚受怕的夏洛洛，我很愧疚。 　　半晌後，夏洛洛站起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還是好好地談談吧！ 　　我站起來，急忙對夏洛洛說，我不要見到這個人，我們一起走。 　　安妮，你聽我解釋！顧梓恩急切地說。 　　我拽夏洛洛走，哀求地看著她，我們走。 　　安妮！顧梓恩的聲音，充滿了疼痛。 　　我用力握住夏洛洛的手，生怕自己會哭出聲來。夏洛洛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不再走出酒店房間，把頭埋在膝蓋間，長時間地沉默。 　　顧梓恩一直在外面。 　　安妮，我知道顧梓恩對你是真心的……看在他這麼遠來找你，你就聽聽他的解釋好嗎？不要讓誤會隔離了你們……夏洛洛溫言地勸我。 　　但我已經不想再與他有瓜葛了，不管是什麼理由，我都不能寬恕。何況，他是林于康的哥，我怎麼還能和那個魔鬼有一點的關係？ 　　沒有誰能在誰的人生裡永垂不朽，經年過去，我們都會忘記彼此。是的，決然地要忘記顧梓恩，忘記短暫的美好，忘記祈願的永遠……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天明了暗，暗了明。整整兩天，我依然沒有走出房間，顧梓恩就守在外面，我們用這樣的方式對峙，誰也不肯退讓。 　　我聽見夏洛洛在房間外與顧梓恩說話。 　　你先回去吧，你在這裡，她也不會出來。夏洛洛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對她開不了口。是顧梓恩哽咽的聲音。 　　讓她冷靜一段時間，這一年實在是發生太多的事了。 　　她，會原諒我嗎？ 　　我亦不知，但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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