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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我要離開了,不帶走一切的離開,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只是這樣簡單的要求能實現嗎?在平淡的工作和生活中麻痹自己,在我的身邊只有我的親人和朋友,至於愛情,已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怎麼也沒想到,愛情會成為我青春的祭奠。

  我不知道周智恒是怎麼知道我要離開的,他在電話裡笑著說他會把公司開到我家鄉去,他不會放棄。可是我卻笑不出來,這樣的人,複雜,難懂,曾經留給我的只有傷痛。

  他也許說的只是玩笑話,但我卻堅信這是他的玩笑話。

  直到離開,我也沒有見過他。

  這樣的男人,是我不可測的。只是希冀將來,我和他,不會見面,不會有交集。而我要做到的便是,忘卻這段過去,抹去這個曾經令我疼痛的烙印。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我快離開的時候接到龍炎的電話,明明是大嬸的號碼,卻傳來了他的聲音,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他的聲音帶著急切,他要跟我見面。

  我沒做任何思考便拒絕了他,現在見面,只會增加我的痛苦。

  我現在真的,真的很怕痛,很怕再痛一次。

  我以為我拒絕與他見面,我們就從此再也沒有交集了。

  我也不會再痛了。

  可是當他出現在我面前,筆直地站在我面前時,

  我的那微不足道的奢望,也破碎了。

  我們最終還是逃不了相見和離別的命運。

  我們可以重頭再來嗎?他緩緩的說,沒有任何遲疑,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我。

  我沒有絲毫猶疑地說,絕對不可能。

  表面平靜,內心卻痛苦無比。說了怕痛,可是還是痛了。

  我可以原諒你的背叛,你也原諒我好不好,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難道都忘記了嗎?真的非要這麼絕情嗎?他的眼角慢慢滲出淚來,我心裡很痛。

  可是我卻能偽裝成極為平靜和不在乎的模樣注視著他,看著他痛。

  我早已經習慣了偽裝平靜,壓抑痛苦。

  我定定地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地說:龍炎你仔細地聽好,我知道自己犯錯在先,我不應該欺騙你說小剛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不應該跟你交往時還對他念念不忘,更不應該在你說你相信我時繼續欺騙你。這都是我的錯。

  你隨便怎麼想我都行,說我不純潔,說我朝三暮四都可以,這一切我已經不在乎。

  那個下午在咖啡店,我對你所有的愛都已經死去,死得幹幹靜靜,連骨灰都消失得徹徹底底。

  對我來說,那個下午,曾經那個蕭佳已經死了,她早已離開這個人世。曾經那個叫龍炎的男孩在我心目中也早已經死了,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那些曾經讓蕭佳覺得幸福的誓言也都跟隨著他們的死去而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我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

  我竭力忍住眼淚,我的聲音平靜,表情認真,眼睛從容地直視著他。

  每說一句,我的心就好比刀割一次。

  可是我卻能忍著這樣的劇痛,平靜面對。

  我看到他緩緩流下的眼淚,再也沒說什麼,他便艱難地站起來,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失魂落魄地邁著沉重的步子離去。

  我的表情還是平靜如常,只是喝水的那一刻,我感覺嘴唇一陣刺痛。

  嘴唇早已被我咬破,接著,我的眼淚好比打開水閥一樣,不斷地湧了出來。

  我要忘記的,

  傷害的,

  死心的,

  是這個在我渴望愛情時,

  撥動我心弦,

  又主動割斷我心弦的男孩。

  而我永遠忘不掉的,

  是那個在他生命最後一刻,

  還在擔心我會不會因為受傷而痛的男孩。

  他,是第一個撥動我心弦的男孩,

  也是最後一個撥動我心弦的男孩。

  後續 大嬸篇

  接到蕭佳電話時,我正跟龍炎在咖啡館裡尷尬地對坐著。說「尷尬」是這小子尷尬,我頭昂得比誰都高,就差沒把眼神當刀使了。電話那頭蕭佳聲音平靜而疲倦,令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對面的龍炎大概是明瞭我是跟蕭佳通電話,神情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期待,我心裡白了他一句,到現在還期待個狗啊,把個好端端的人傷害成這樣兒。而蕭佳的一段簡明扼要的話摧毀了我所有的意識,蕭佳要回家了。

  我至今仍清晰地記得蕭佳說要回家時的語氣,心酸得令我有種難言的痛楚。這段時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種不祥地揣測幾乎令我窒息。

  掛上電話,我的情緒一下變得極為低落,蕭佳要走了,曾經玩得那麼瘋講義氣的好姐妹兒要走了,真是說不出的愁緒上心頭,眼淚也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兒。

  看著對面龍炎失落的臉,聰明的他早已洞悉一切。正如他當初察覺出蕭佳對小剛那份眷戀和不舍時的聰明。

  能告訴我她現在的聯繫方式嗎?龍炎有些遲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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