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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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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說的時候幾乎沒什麼表情,我想她是見怪不怪了,我還沒到那種境界,總覺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實在是太可惜了。 大嬸繼續說,那女孩其實也挺可憐的,只是做這行可憐的也不值得同情了,怎麼著也是作踐自己,身體可是父母給的啊! 我點了點頭,鄙人相當同意。 那女孩是外語學院的,家裡住在很貧困的農村,來到北京上學後覺得很是好奇,看到別人穿靴子自己也想穿,湊了三十塊錢買了雙很劣質的靴子,班上的女同學瞧不起她,一次上體育課當著全班人的面狠狠地踩了一下她的腳後跟,當場靴子跟就掉了下來,引來班上那群無知的人一陣哄笑和羞辱。結果被一個當雞的老鄉看上了走了彎路,做了雞,因為條件很好,第一次「做生意」女孩掙了很多錢,巨大的數目令她不敢置信。後來隨著生意越做越多,高檔衣服,名牌包,潮流靴子應有盡有,女孩說,過慣了這富足的生活,贏得了同學們的讚賞甚至嫉妒,根本不想再回到從前那貧困被人嘲笑的生活了,要是真回去,還不如死。 大嬸裝深沉地說,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就好比在我們學校賣水果的那位大叔,由剛來時只知道看美女變成現在只拿著鏡子看自己了。 我聽了大嬸這麼一說,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心裡難受得要命,大學裡女生互相攀比追求物質出賣身體的事我早就聽說,聽多了覺得都麻木了。可是如今真實的故事擺在我面前,我卻覺得憤恨的要命。真不知道,是大學糟蹋了她,還是社會糟蹋了她,或者是她自己糟蹋了自己。 那晚,這個女孩的遭遇令我鬱悶了很久。 當然我所遇到的還不止這些,還有另一個人物。 大嬸說朱香香經常來這個酒吧玩,真被她說中了,週末我們就遇到朱香香那女人了,真有點守株待兔的感覺。朱香香穿了一件黑色的低胸連衣裙,乳溝深得嚇人,也不知道這女的戴的是什麼胸罩擠得這麼恐怖。關鍵是她還戴了個很粗的項鍊,黑暗中那項鍊閃著耀眼的光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暴發戶呢。 從她進酒吧開始大嬸就沒停止過咒駡,想到上次大嬸被這奶牛打成那副慘樣兒我也是恨得牙癢癢。 朱香香也看見了我們,搔首弄姿地向我們走來,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刺激得我想捏緊鼻子,這女人沒事搞得這麼濃豔幹嗎?朱香香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沖我們笑著說你們也在這兒呢,真不知道這女的臉皮是怎樣修煉出來的,厚得可以開火車了。大嬸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把臉別開了,朱香香就一臉鄙視地打量著我說,不是很純潔嗎怎麼跑這種地方來,當初那麼優秀的男人當你是塊寶你不要,現在反而跑這兒來勾引男人了?我知道她說的是王藍,但聽了心裡竟然一點不生氣。懶得跟她廢口舌。 果然,見我沉默,大嬸憋不了氣便替我開口了,大嬸特蔑視地指著她鼻子說你他媽的一賤人有什麼資格說蕭佳,氣得朱香香嘴唇直顫抖一跺腳就走開了,大嬸也不想饒過她,跟在她後面揪著她的手就把她往廁所裡拖,我聽見朱香香殺豬般的嚎叫。我在後面說大嬸需要我幫忙嗎,大嬸背對著我做了一個叉的手勢,看來大嬸今兒要跟朱香香單挑了,我在心裡說了一句夥計加油,抽死那大奶牛! 我去賣煙的時候又碰到了上次那個色狼,那傢伙一見我樂得眼角的魚尾紋都飛了起來,一個勁兒抓著我的手說請我喝酒,滿嘴的酒氣噴在我臉上弄得我心裡是一陣翻滾,我想掙脫,可是他的手卻越抓越緊,幾個老男人在一邊看熱鬧地起哄,喧鬧得我直想抽人。 我對色狼發狠地說,你要鬧到別處鬧去,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那色狼笑得咧著個大嘴說小妹妹真有意思,不只長得可愛,性格還滿火暴。說著說著手就要摸到我臉上來,我急了說你今天要是敢伸過來我就剁了你的爪子喂野狗,那傢伙哈哈狂笑起來說小妹妹真是太有趣了,說實話還沒有我不敢碰的人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冷冷地說,你他媽的把手放開。 我轉頭一看,說出這句話的人,竟然是高偉!但更令我意外的是好久不見的高雅站在他旁邊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而一個穿著時尚的陌生男孩正摟著她的腰往我們這兒瞅,這個陌生男生應該就是李揚口中的那個公子哥兒吧,而林竹瑞還是那樣兒,死心塌地地站在高雅身後,陰鬱的眼睛掃了我一眼便飛快地掉轉視線。 只見那色狼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對高偉說關你臭小子屁事滾一邊兒去,這時候酒吧的服務員出來調解卻被高偉一手堵了回去,高偉抬高聲音說你有種再說一遍,我還從來沒見過這般盛氣淩人的高偉,以前那個斤斤計較貪吃貪喝做事白癡的高偉在我心裡一下變得高大起來。 那傢伙哼了一聲毫無懼色地重複了一遍,只是話還沒說完高偉就一拳揮了過去,桌上的酒杯掃了一地,頓時大家都亂了,我看見高雅花容失色地站在一邊捂著胸口,她的新歡憐香惜玉地把她摟著安撫她,林竹瑞滿臉關心地湊上前去跟倆人嘀咕了幾句,他們倆男人就做護花使者帶著高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我被這混亂的場面嚇得木頭人似的呆愣住了,我怎麼也想不到高偉會動手。那個傢伙被打了一拳,嘴裡罵罵咧咧的想再還手時卻被人高馬大的高偉一下摁在了桌上,這時候四個保安趕了過來拉住了高偉,大嬸過來看見高偉被帶走驚訝地說那不是林新老公嗎,而我從頭到尾就跟傻子似的呆站著,事情怎麼變得這麼糟糕?而那林竹瑞一邊走還不忘回頭看了我一眼,他那眼神好象是在說我是個禍水,名副其實的禍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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