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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等我病好了以後大嬸就喋喋不休地說她五子棋拿獎了,我說你丫夠厲害啊有前途,本來在睡覺的孫佳把腦袋伸了出來說蕭佳別聽大嬸扯淡了一破參與獎,大嬸的臉立馬烏雲密佈。大嬸不堪受辱地說孫佳你也不咋地風采大賽穿三點式走臺步才弄了個三等獎,我想早知道有泳裝表演就早點趕回來了我心裡那個後悔。我忙問大嬸孫佳穿三點性不性感,大嬸切了一聲說跟火柴棒兒似的頭重腳輕,孫佳一聲抓狂的尖叫就把枕頭向大嬸砸了過來。我問大嬸林新那傢伙這幾天怎麼不見蹤影,大嬸歎了一口氣說那傢伙已經泡在網吧整整三天三夜了,我說這還得了就跑去網吧找林新那廝了。

  在網吧找到林新的時候,她正在跟一個男的聊得火熱,我在她身邊威脅加恐嚇地說你這樣下去神經會出問題,她完全當我是一無形的空氣繼續跟那傢伙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我氣得拿了個鏡子放在她面前,一向最重視形象和氣質的她拿著鏡子看了一眼二話沒說便立馬下線跟我走了。

  我拽著蓬頭垢面的林新回了宿舍,大嬸一見她驚了半天就說了兩個字:猩猩。林新還樂了不害臊地說大嬸你說我是天上的星星吧,大嬸堅強勇敢地說不是,是動物園裡的大猩猩。林新哇地一聲就跑衛生間去洗漱了,要是讓龍炎知道有一個人三天沒洗澡刷牙估計要瘋了。

  晚上熄了燈後大嬸說開個臥談會,林新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大嬸說媽的跟村長似的還宣佈,你丫有屁快放。林新也不跟大嬸計較,反而樂呵呵地說我有男朋友了,頓時整個宿舍安靜得跟太平間有的一拼,估計連鬼進來都得打個哆嗦。這小資誰敢要啊,要回去誰養得起啊,一件上衣就成百上千,反正咱貧苦大眾是沒法伸出沾滿泥土氣息的雙手去接納她這個小資的,更甭提養了。

  半天孫佳說了一句那倒楣鬼神經沒問題吧,大嬸見有人先打破沉靜也跟在後面說那笨蛋是不是眼睛長在屁股上啊,林新氣得反駁說,蕭佳長那初中生樣兒還有人喜歡我憑什麼就不能有啊,本來不想發言的我一聽這話立刻從床上跳坐起來,嚇得大嬸立馬坐了起來安撫我說蕭佳別激動。我說林新你憑什麼說我長初中生樣兒你今天倒是給我說清楚,林新說反正你丫沒人見著說你是大學生的,喜歡你的都是些喜歡吃嫩草的老牛。孫佳提出疑問了說那喜歡蕭佳的怎麼都是些少年呢,大嬸在旁邊極為精闢地說了一句話:別忘了,小牛也愛吃嫩草!

  大嬸問林新說那傢伙那人叫什麼名字爸媽做什麼工作一個月基本工資是多少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林新被大嬸這麼多問題弄得急了說你小子查戶口呢,大嬸嘿嘿一笑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怕你找個貧下中農沒法過小資生活。林新眼睛眨也沒眨就直接說他有錢,筆記本用的是IBM最貴的一款。靠,原來丫早就查過人底了,這賤人。

  大嬸在一邊聽著好象比誰都急,大聲說那人名字呢,報上來。林新嘴一咧說真名不知道只知道網名叫海盜,我說嘿還挺溜口原來是一賊,大嬸和孫佳都無語了。原來那男的是她三天不休不眠的戰果。我說這年頭在網上埋伏的青蛙多著呢你要小心點,林新火了據理力爭地說那海盜是一風度翩翩的美少年,還臉紅脖子粗地說明兒讓我們看看他照片,那口氣狂得跟見了本拉登沒什麼差別。

  結果我們一屋人跑到學校機房看那男的照片,照片上那男的咧著嘴笑得那叫個燦爛,眼睛眯得可以忽略不計,尤其是那一對大耳朵格外引人注目,大嬸指著照片說媽的這海盜的耳朵能招風了,林新有點生氣地把大嬸的大肥手給無情地拍了回去,並且態度極為惡劣地說你小子指什麼指,他這麼完美的人是你這種粗人指的嗎?一句話說得大嬸牙咬得咯咯直響。林新毫不在乎眾人的感受接著一臉陶醉地說耳朵大那是佛相有福氣,前世肯定是個德行兼備的大善人。我看見大嬸的臉立馬痛苦地扭曲了。我不禁一陣感慨,女人在愛情裡都是麻木的,都能把本拉登看成湯姆?克魯斯。

  她的男友像姚明

  林新說那男的約她出來,她緊張。我特豪爽地說我陪你去,見個男人緊張成這樣瞧你這點兒出息。林新立刻喜上眉梢說就想找我呢,說我站在她旁邊才更能襯托出她,那臭美樣兒弄得我是一肚子二百五。我知道,林新是那種最欣賞成熟美的女人。我在她眼裡,一直就不算是個女人,用她的話說,初中生。

  當天林新打扮得極為妖豔成熟,尤其是嘴唇總覺得抹的是血而不是唇膏,臨走時不斷張著血盆大口問我們好看不好看,我們大家都點頭說好看,生怕一說個不好她就用那張血盆大口將我們吞了下去,連骨頭都不吐出來。她一大早化好妝便端著兩面擦得極為雪亮的鏡子前後左右地照,左右手不斷靈活地運作著,連運球的都沒她嫺熟,可見她的專業刻苦。從我起床到吃飯再到去操場溜達再到給龍炎打完電話,她都一直萬里長城永不倒地照著鏡子,我想如果是我照這麼久,看到鏡子都該吐了。我不得不佩服林新堅強的毅力。照鏡子的同時,林新還不忘吩咐我把頭髮弄亂,穿最醜的衣服,最好裙子和上衣倒過來穿,不能化妝,務必穿上我最醜的黑皮鞋。我想這林新就不對了,說我醜可以,怎麼著也不能這麼直白露骨地說我那黑皮鞋最醜啊,鞋跟人一樣也是有感情的,你這麼侮辱我家黑皮鞋,我家黑皮鞋表面不說心裡肯定很傷心,這一傷心還得了要是自殘了我可怎麼辦,以後我那腳還怎麼勾搭我家黑皮鞋……算了,不嘀咕了。

  想想林新那什麼要求,還要我把裙子和上衣倒過來穿,我特為難地說,我這樣陪你去見人,人家肯定以為我們神經都不正常。林新一聽到「都」字立刻不幹了,忙換了個方案說,你在臉頰點兩顆很大的媒婆痣就可以了。

  為了稍微像個人,我只點了一顆,我想我是為了她徹底犧牲了,大嬸和孫佳看見我那顆黑乎乎的假痣笑得牙齒都能非手術式地飛掉,她們邊笑邊猛拍林新的肩膀說,蕭佳做這麼大的犧牲,你一定要牢記她的大恩大德啊!結果林新特平靜認真地說了句,我還是覺得她沒這顆痣更難看些。於是我們得出個結論,林新的審美觀已經到了癌症晚期,於是我興高采烈的洗掉了那顆假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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