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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第七朵 他們是一出偶像劇

  [1] 許多改變

  回長樂之後,唐欣對我明顯更加疏離,本來就是不親的感覺,現在更加陌生。有時候我常常覺得,若不是有夏時,我和唐欣兩個人絕對不能共處一室。不是她悶死我,就是我自己悶死我自己。她脾氣好的時候美麗溫柔,脾氣不好的時候,隨便走哪裡都是地雷炸藥。

  她給我找了一個聲樂老師,除了文化課,鋼琴和聲樂幾乎占掉了我所有的生活,她仿佛要用音樂把我的生活填滿,讓我無暇去想別的事情。

  夏時自長樂回來,突然也向學校申請住校。理由是高三了,不要浪費一點點學習的時間。老師非常滿意夏時的發奮,一筆就批了。這段事蹟在開學初時傳為佳話。

  蔣冪說:「你哥哥這樣在古代絕對是要考狀元的啊?懸樑刺股就差沒有鑿壁偷光了。」

  我從鼻子哼出一個音節,我對蔣冪出賣我的事,氣還沒完全消,你看這個小姑娘平時挺講意氣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拉我後腿,要換在早期絕對是漢奸的不二人選。但是我看在她找人未遂心情也不佳的情況下,我還是原諒她出賣我的事了。

  阮小骨一個暑假下來,萬分頹喪,在我們的逼問下終於道出韓真真要與他分手。我和蔣冪眼神交流了一下,得出三個字「早知道」。一是他沒錢了,二是她選秀第三名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但是阮小骨不甘心啊,他抱著吉他常常在學校頂樓唱伍佰《痛哭的人》。

  有時候我也會去和他一起坐著,他的悲傷感染著我,他問我:「小媳婦,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不牢靠?」

  我望著滿天星星歎息說:「不知道。」

  我的頭微微地疼,我對阮小骨說:「我這次回景坊,遇到趙芷了。她說我們集體消失,她在我們常去的小山丘上哭了好久。」

  阮小骨本來有些暗淡的眼睛突然明亮了,他看著我,略顯緊張地問:「她還說了什麼?」

  我微微一笑:「我剛準備問她我為什麼失憶,她就和你們一樣,避開了我的話題。」

  阮小骨說:「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夏時那麼照顧你,唐欣對你也不錯,何必要去追溯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們每個人都這麼講,他們都害怕我承受傷害。

  可是,真的只要不想,就能否定事情曾經的發生了嗎?

  [2] 誰吧誰搞成神經病

  夏時和唐欣突然像兩根緊繃的弦,無時無刻都盯著我,希望我永遠不會脫離他們的視線。他們沒有問我知道了什麼,只是兩個人的擔憂更加明顯。

  起初夏時申請學生宿舍的時候,我極力阻止過,他冷冷的丟給我一句話:「如果你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那你只有加入他。」

  我被這一句頗有哲理的話瞬間打回原形,不敢再造次,怎麼說計畫私逃這事是我沒做對,害夏時發了幾天的燒臉瘦了一圈背上還留道疤也是我的錯。所以從我安全抵達長樂的那天開始,我就對夏時千依百順。他說東我絕對不往西走,他說7點上學,我絕對不敢6點55出發,哪怕他說地球是方的,我也絕對不會糾正他是橢圓的。

  所以,當他規定我每天回宿舍之後都要拿個籃球在籃球場投兩個籃已表我「真實存在」,我看到旁邊蔣冪張到可以塞下一個鵝蛋的嘴我也還是微笑地點頭說:「曉得了。」

  「你哥瘋了?難道是被你傳染了?唐雲朵,你說你,居然把我夏哥哥搞成精神病了。」蔣冪簡直不可置信。

  「我哥說了,如果你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那你只有加入他。我可以保證,我哥已經漸漸進入我的狀態,慢慢朝不正常發展了。」

  「夏哥哥的原意是,如果你不能改變一個瘋子的思想,你只能讓自己變成瘋子。你說你才多大啊?居然就敢誘拐未成年少男離家出走。」蔣冪說的未成年少男就是曲方歌。

  「天地良心,全長樂的人都應該知道曲方歌是頂著未成年少年的頭銜誘騙未成年少女的老手啊。」我無論人前人後,從來都是抹黑曲方歌。

  「你得了吧,你把老手都搞定了,你的級駛是一般的高。」

  蔣冪一直以為我和曲方歌藕斷絲連,雖然回來之後我告訴她和我曲方歌徹底完蛋了,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我的視野,但是開學第一天,他開跑車入門的一幕又讓蔣冪奚落我是說謊大王。

  [3]曲方歌轉來「天翼」

  曲方歌來的那天,我在做操,那天運氣很不好,「好朋友」來了,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嬌弱,忍者肚子的疼痛,還是下樓去了。

  我還沒有做兩節操,難忍的肚子疼就讓我的臉色和紙一樣蒼白。蔣冪發現我的不對勁,扶我到一旁休息,陰涼的梨樹下,我蹙著眉頭有些哀傷。我想這個動作如果換成傅顏若來做,一定讓人憐惜疼愛,可是換成我這個黑黑瘦瘦的人,就感覺很不美觀。

  同學們還在做無聊的課間操,我掰著指頭在數開學了多少天。

  時光很枯燥。大家都感覺很沒趣。

  而此時,一部亮麗的銀黑色跑車如一道閃電沖入學校內,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學們都停下來看這這部車,他們都在猜測誰這麼大膽敢在大家做操的時候開著跑車大搖大擺的進來。

  我這個對車沒有一點研究的人,都看出這部車的價格絕對不菲,華麗流暢的銀色線條,沒有多餘的擺設。車門一打開,曲方歌身穿金色絲線邊的黑色襯衫,細看有一條一條金色線勾芡在衣服上,隱隱透出高貴的光,而那一顆一顆晶瑩的紐扣晶瑩通透,開了襯衫的兩格,露出他若有若無的迷人鎖骨,他沖操場上所有人一招手,唇邊有淡淡的笑意,像是不經意,卻又引得所有女生尖叫連連。

  陽光照耀下,他的臉英俊白皙充滿了無限的金色光芒。

  一如我初見他的時候,那樣慵慵懶懶的聲音,卻讓人迷醉。

  我夾雜在幾千人的人群裡,靜靜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學校教務處主任從遠處跑來:「曲少爺,聽校長說您要轉來,沒想到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不好嗎?大家正好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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