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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第43節:我的話傷害了你嗎?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至少杜德躍不會惹我傷心,他不會惹我傷心!"我揚起頭,說得氣宇軒昂的,無奈心痛卻早已在體內升騰,從眼眶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徐子捷退了兩步,發了瘋地沖出了餐廳,消失在雨幕裡。

  "子捷……"安藍搖搖晃晃地朝門口追去,卻被迅速站起身跑過去的杜德躍攔住了,把她拖到了我對面的位置坐下。

  杜德躍淡淡地笑道:"安藍,讓他去吧,你身子骨弱,估計淋了雨會發燒的。"

  我望著窗外雨霧濛濛的街道,那密密麻麻的細雨如一張愁緒織就的網,悄然地籠罩上我的心。世界就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色彩。子捷,我的話傷害了你嗎?它讓你傷心了嗎?可是,如果你是喜歡我的,即使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那你為什麼會那樣的傷害我呢?

  我把頭埋得很低很低,心中滑過一縷冰涼,那是眼角悄然流下的一滴淚。

  溜冰場的光線很暗,的士高音樂震耳欲聾,敲打著我的耳膜。五顏六色的鐳射燈光芒四射,忽明忽暗地照射在人們身上,呈現出一種不真實的美。溜冰場裡的人很多,像深海裡的魚群一樣一大撥一大撥地繞著滑道轉圈兒。輪軸滑過木質地板時發出的"吱吱"聲像一首歡快的歌,誘惑著我快快加入。我血液擴張,腳趾頭都興奮地在跳著舞!

  我飛快地套上衛生襪,系好鞋帶,腳一使勁,便翩翩然地滑到了人群中。哈哈,放眼望去,整個溜冰場皆是我林菁的天下。

  杜德躍卻死死地抓住扶手,不肯挪動步伐,他那窘迫的表情既滑稽又搞笑。嘿嘿,他現在肯定為了那句隨口說的"易開罐,快吃快吃,吃玩了哥哥帶你去溜冰",悔得腸子都青了。哼,管他呢,我好不容易趁機鑽了空子,肯定要快樂地玩一回。

  於是我就真這麼沒心沒肺地丟下他,自己玩開了。我正在倒溜,不時變換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看著一些初學者對我流露出的欽佩的眼神,我更是樂不可支了,嘻嘻……

  是我的錯覺嗎?在有意無意間,似乎總感覺有那麼一雙火辣辣的眼睛在注視著我,看得我全身發麻。我搖搖頭笑了,這怎麼可能?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啦。

  可是,那雙眼睛的主人終於還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是一個穿著綠色背心,黑色緊身皮褲的"白毛",之所以我會叫他"白毛",是因為他染的那一頭白色的頭髮太惹人注意了。他不停地圍繞在我的四周滑著圈圈,嘴裡哼著小調,笑容邪惡。

  "你幹嗎啊?"我生氣地看著他,換了只腳,轉身,滑!

  可是馬上"白毛"就以很快的速度沖向我,就在我驚慌失措狼狽不堪的時候,他雙腳輕輕一挫就擦著我的衣袖滑到了我的面前,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這人有病!"我怒氣衝衝的,換了個姿勢,風一樣地滑出了他的視線。就在我正要偷著樂的時候,那個"白毛"又陰魂不散地追了上來,超過我,攔在了我的前面。

  我愣住了,這回我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還以為我的溜冰技術在這裡一定是技壓全場獨一無二,沒想到我又栽了。

  "小妞,你溜冰的技術還不賴嘛,我想跟你做個朋友。""白毛"的笑容淫蕩又邪惡,看得我只想吐。

  "沒興趣。"我冷冷地回答,正要走,卻被"白毛"抓住了手腕。他用非常快的速度帶著我繞著圈圈滑行,時不時拖著我躲過幾個呼嘯而來的倒滑者。向左向右,再向右向左,滑得我那顆心時常處於受驚的狀態。"白毛"還老愛回過頭來看著我笑,白森森的牙齒在燈光下閃爍著,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大尾巴狼。我有種羊入狼口的感覺,好想掙脫開他的手,可是我無論怎樣都掙脫不了,只能任由他帶著我滑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在我們的面前閃過一個白影,接著——"砰"的一聲,我和"白毛"被撞得人仰馬翻。

  還沒等我恢復神智,就聽到"白毛"粗魯的叫駡聲:"看場子的你也敢撞,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了?"

  回答的聲音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你大爺的嘴巴給老子放乾淨一點,老子的人你也敢泡,你才活膩了。"

  "杜德躍!"我驚喜地站起身,趕緊跑到了杜德躍的身後。

  "呸,還敢罵老子,你娘的這麼囂張?""白毛"氣咻咻的,一把揪住了杜德躍的領口。氣氛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溜冰場開始混亂起來,女孩子的尖叫聲和男孩子的起哄聲此起彼伏。喧雜的的士高還在唱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沒辦法忘記你,你像星星一樣的美麗……一切好像都亂了套了,我的腦袋"嗡嗡嗡"地亂響著……

  "杜德躍……算了……我們走……"我的聲音很虛弱。

  "現在已經走不了了,易開罐,你先走,你快走!"杜德躍不容分說地將我一把推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

  我在溜冰場外焦急地徘徊著,心急如焚。

  終於,杜德躍一瘸一拐地出來了。

  我飛撲上去,抓緊了杜德躍的肩膀,眼圈紅了又紅,眼淚最終還是決堤了,"杜德躍……"

  "噢,寶貝,你怎麼哭了?這不是沒事了嗎?"杜德躍捏著我的臉蛋笑了,他那一雙含笑的眸子,像一潭深水,純淨而深遠。

  "可是,可是……"我指著杜德躍那只淌著鮮血的腿,哭得像抽了筋般,"你的腿在……流血!"

  "哎呀,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就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像我們拿身子板出來混的人,受點傷那是在所難免的。寶貝乖,不哭哦,我最怕女人哭了,女人一哭我就沒轍。"杜德躍輕輕擦了擦我眼角的淚水,然後緩緩推開我的身體,靠在一邊。由始至終他的嘴角一直在笑,很無所謂的樣子。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那麼耍威風的話,也不會害得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淚一滴滴地浸透了我的衣裳,"真的很對不起……"

  "喂,我不是告訴你沒事了嘛,有什麼好道歉的。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恭喜你啊易開罐,終於有一頭大公豬沒有眼花,至少能看出來你是母的而跑來調戲你,哈哈,真是可喜可賀啊。"杜德躍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地大笑了起來,輕輕地往我肩膀上拍了兩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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