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星之少年 >
一零一


  所有的人都在嘶吼著,所有的情緒都在瘋狂著!這是他們最輝煌的時刻!銘記在顫抖的身體上永不會忘!

  龍旌已經忘記了要用吉他合音,他的雙手,必須要緊緊的握著麥架才能支持住顫抖的身體。他看到無數的彩帶從仿佛星空的天幕裡噴射而出--

  隨著這一切,他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看到那個小小的,在自己院落裡不懈努力學舞的小孩……

  你想要成為什麼?

  小孩擦一把晶瑩剔透的汗水,揚高頭道。

  我想要做super star!

  我想要做super star!

  我想要屬於自己的舞臺!

  我天生就是屬於這個舞臺的!

  在這裡,我無所不能!

  至此,出道篇完結,進入下一篇章.

  40

  Metrosexual就是我的家,子奇是我爸爸,從嘉是我媽媽。

  (畫面裡的龍旌已經閃電般消失了,飛過來……嗯?一隻拖鞋?)

  --龍旌 by 跨年演唱會花絮

  在Metrosexual出道後的三年裡,他們紅遍了全亞洲。本來大陸這邊很少有偶像團體能夠走出國境的,但Metrosexual不同。他們的性感風緊跟世界潮流,再加上電視劇、電影和廣告的推波助瀾,Metrosexual硬是把自己的疆土拓展到了全亞洲,成為了與日本的KAT-TUN,韓國的東方神起鼎立的新生代頂尖團體!

  除了向外擴充疆土,在國內的競爭也是分外激烈。

  Metrosexual出道後不到一年(團體演唱會已召開),龍逸公司的項蓮生宣告退出娛樂界,國內NO.1虛位以待,各個有資質的人都向這個寶座發起了進攻。而早已在偶像團體板塊所向披靡的Metrosexual,也以個人身份加入到這個角逐當中。雖然在中國大陸這邊是越老越吃香,但或許這個現象正在改變……

  在這場逐鹿中,明顯龍逸公司拔的頭籌,它手下的龍旌、蘇從嘉、顧子奇和葉迦陵號稱"四太子",正在向超級巨星的行列發起猛烈的衝擊。而這其中,道路最順,紅得最紫的,是這四人中年齡最小的龍旌。

  人們都說,已經很久沒有在娛樂界看到如此天然,又如此妖孽的男孩了。

  而這些風起雲湧,似乎離張希文越來越遠,遠到……無法觸及的天邊去了。

  星之少年的選拔已經過去六年,至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參加過星之少年的選拔,甚至連龍逸公司的各類選拔比賽也都一律拒絕。通過老師和朋友的關係,他也在一些廣告和電視劇中出演過,但都沒有給人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等到25歲一過,漸漸連小角色也難獲得了。當年的銳氣一洗而空,他的眼睛裡多了滄桑,少了光芒,等到在朋友開設的酒吧裡當起酒保後,他似乎也開始安于這樣平靜的生活。只是偶爾,從電視機裡看到龍旌他們的身影時,他才恍惚記得,自己,似乎,與他們處於同一起跑線上。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晃眼,張希文已經在這個酒吧幹了三年了。

  從一個普通的酒保到參股人,張希文本來已經不用在吧台配酒的,但他固執的選擇了這麼一個位置,以便於自己能夠更好的看到酒吧裡的客人。這是一個裝潢不錯,環境優雅的酒吧,在圈裡很有口碑,很多藝人都會不時來這裡小聚。但他們往往直接進VIP,只有很少的情況才會在吧台小坐。而有個人,似乎每隔一個月都會來這裡坐上一個晚上,點一些很嗆的酒來喝。他的名氣雖然已經在業界如日中天,但到這裡卻可以尋找到片刻的寧靜。因為希文會很小心的引他到不顯眼的位子裡坐下,讓酒吧裡的客人儘量不要打擾到他。

  希文知道他在等人,但他等的人從來都沒有來過。

  這一天,是那位客人固定到訪的日子,張希文早早的就來到吧台,把一切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這種行為倒不是要故意給客人留下什麼印象,只是他潛意識裡告訴自己應該這麼做。

  夜幕降臨後,那位客人準時到來。碎碎的頭髮垂在臉頰兩側,更顯得一張臉小得幾乎被頭髮淹沒。他的衣著也很普通,甚至比酒吧裡別的客人更加普通。如果不是因為希文早已對他十分熟悉的話,根本看不出他是原本還是一個藝人。

  因為彼此都很熟悉的緣故,簡單的打過招呼以後,客人便自行安靜的走到吧台一個比較陰暗的角落裡坐下,要了一杯酒。象他這麼低調的客人的確很少見,所以走過狹長的吧台時,也頻頻有別的男女送去好奇的目光。而他依然是淡淡的,疏離的,一如他從頭到尾給人的光。

  記得有一次,這個安靜的客人還是惹來了一些麻煩。大概太過乖巧而又誰都不睬的緣故,有店裡的男客人故意挑釁,不斷的騷擾他。那一次,誰也沒想到這個淡漠的快要成為空氣的人忽然一個驚天動地的耳光扇了過去,聲音清脆而響亮。

  當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故意找事兒的那幫浪蕩子。很快,他們便抓住他的衣服吵嚷起來,戰鬥一觸即發。而那個緊張的局勢在張希文的調停下得以解決--

  其實他也沒怎麼調停,就是走上去一人給了一拳,然後告訴他們,要鬧事,先看對地方。

  那一次的事件,使客人第一次正眼看向他。

  一如多年來始終不變的,他的眼睛清澈,甘冽,像是絕好的鑽石,在防彈玻璃的匣中。

  那一天,他也終於說了比要酒更多的話。

  他說他叫葉迦陵,他還說,請問您怎麼稱呼。

  張希文的苦笑掩藏在絡腮鬍子裡。

  當了那些年的師兄弟,又注視了他那麼多年,結果他問他是誰。

  是啊,他是誰呢?

  反正,決計不是張希文。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