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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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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過飯,騷人問我怎麼對待這件事情。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知道她和程剛的關係不錯,我不願因此而得罪了程剛,可也不願失去她或者是疏遠她。我清楚地知道,程剛也不會放手的——因為男人更看重的可能是面子。被我橫刀奪愛後在同學面前他只能去唱黑豹的那首《無地自容》了。 騷人說你不能再拖下去了,好好談談吧。 我說我跟誰談呀,等等再說吧。 如果她做程剛的女朋友我可能會不舒服,但如果她做我的女朋友,程剛會很傷心很惱怒。而且我根本就不想也無力去擔當太多的男友的責任。我想我對她的感情可能遠遠不及程對她的感情,換句話說,我不會像程那樣去愛她。而且我周圍也有壓力。程剛的那些朋友,我的同班同學都會把我看作第三者,看作是橫刀奪愛的不義之徒。我將為此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我可能以後永遠無法在我的同學面前抬頭做人了。那麼我們三個人成為好朋友怎麼樣?我想至少程剛是不會接受的,在這種競爭中必須有一個人出局或者主動放棄。 說是遼遠的海的清想 說是寂寞的秋的相思 如果有人問我的煩憂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寫作課上,她回頭遞給我一張裁減得極為方正的白色紙條,寫著上面的幾句。即便是個木瓜也能看懂她的意思了,何況我這麼一個自作多情自作聰明自命風流的書生——我就是她的「煩憂」,我就是她不敢說出的那個「名字」。她也感到了人言可畏的壓力了麼?也許她的心是真的? 今晚說好一起去主樓202教室自習的,我在宿舍補了一段日記,所以去的較晚。我坐下來後才看到她就在我不遠處坐著,但我們都沒有互相招呼,我們只想這麼共處一室,能看到對方,能感知對方就夠了。而且我想我倆也沒有膽量公然坐在一起。人們一開始看到的就是他倆常在一起,看得習慣了,仿佛這就成了一種規則,如果有人敢於打破它,那麼人們的眼睛就要重新來適應新的規則,這肯定就會讓他們感到不舒服,所以他們就要譴責這敢於打破規則的人,並給他們施加壓力,而全然不顧當事人的感受,他們只求自己看得舒服心裡感覺舒服而已。 大約9點的時候,「恨鐵不成鋼」拿著幾本書進來,徑直坐到她的身邊,和她說了些什麼,要她向裡面坐,他就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身邊。我心裡忽然掠過一股不知是傷感還是無奈的感覺,隨即就恢復了平靜,心裡也十分平衡——我今天已經擁有了她一個下午又何必不滿意呢?何況我從宿舍出來時騷人對我說過,「程剛看你的眼神可那個呢」。可哪個呢?「那個」又是什麼意思?兇惡?狠毒?厭惡?憎恨?我不知道,大概就是這類的感情吧。我心裡宛如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因為我不想做一個惹人討厭的人。算了,還是別想這麼多了,還是看點書吧,期末考試快要到了。 9點半,主樓管理員老張來鎖門。我迅速卷上書本,整了整軍裝,開門下樓。剛走出主樓大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他倆的聲音。珮珮走得很快,追上來和我說話。程剛正在關懷地問她:「你的感冒怎麼樣了?吃藥了嗎?要不要我去……」 我笑了一下,對她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我不想惹火燒身,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是無法忘記柔兒。任何人都無法替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移情別戀對我來說非常困難。我想這也許就是人的劣根性的一種表現吧。荀子說,人性本惡。孟子說,人性本善。我說,人性本賤——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的永遠是不滿意的。我是我的人性本賤論的一個典型案例。 對了,當時我也回給了她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那首詩的另一種讀法: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如果有人問我的煩憂 說是寂寞的秋的相思 說是遼遠的海的清想 第一章 大一的欣喜 10、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1997年3月初,大一下學期的某日,回到宿舍,看到床上放著一封信,信封右下角的地址是油田中學——是葉子來的。她是我高中同學,但我們的關係好像不止是同學。怎麼說呢?有些理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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