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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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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可我沒那麼大的派頭,也戴不起那麼大的帽子。」嚴清音沒有否認唐聖霖的話,沒有人不愛名牌,沒有人不想住洋房,更沒有人不喜歡享受。她也在追求物質生活,可也要量力而為,不然就不會有快樂可言。知足才會常樂。 逛了一圈,給自己、也給唐聖霖買了幾件衣服。他帶來的袋子裡只有那頂銀色的頭盔,一件衣服都沒有,除了身上穿的這一套。 「清音,你逛好了沒?」唐聖霖累得在她後面直喊腿酸。他幾時走過這麼多路了,從來買衣服都是叫服飾店送到家裡讓他揀的。 「好啦,回家啦。」嚴清音拎著袋子,也覺得有些累了,「唐聖霖,你就不會幫我拎一下袋子嗎,裡面也有你的衣服啊。」 「那些衣服我可不會穿。」這種便宜貨要他穿在身上,不彆扭死他?更別說穿到外面去了,被熟人看見了,他還要臉不要。 「隨便你。容我提醒,你就一套衣服,我看你能穿多久。到時候不穿我給你買的衣服,你就準備打赤膊吧。冬天可就要到了。」她就不信他不穿。 出了淺楓路,唐聖霖問嚴清音:「我們坐什麼車回去?」計程車……唐聖霖在心中不停念叨。 「公共汽車。」 唐聖霖聽了直想昏過去了事,可他能拿嚴清音怎麼辦呢?也只有坐公共汽車一途了。他望著青天,默念—— 神啊,救救我吧! 3 兩個人在同一屋簷下安然無事地生活了兩個星期,每天早晨嚴清音起床的時候,唐聖霖總是還沒有醒。開始幾天,嚴清音總會踩到睡在地板上的唐聖霖,即使這樣,唐聖霖還是選擇睡地板,因為沙發對他來說實在太窄小了,連腿都無法伸直。幾天之後,嚴清音便已經開始記得唐聖霖的存在,不再踩到他。 嚴清音起床刷牙洗臉過後,換了套衣服就出門,平時早中兩頓她都在外面解決。而唐聖霖一個人留在家裡,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他的早飯和午飯就並成了一頓,他有三個選擇,要不在家裡泡泡面,要不吃前天晚上剩下的飯菜,要不就到外面的餐廳吃。吃過飯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頻道換過一個頻道;或者上網跟人聊聊天,去論壇灌灌水什麼的。星期一、三、五還得拖地板。 到了晚上,嚴清音下班回家後,開始做晚飯。他也會幫忙揀菜淘米什麼的,都是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情。嚴清音的廚藝只能算是過得去,一來二去,也就那幾個菜。唐聖霖已經快吃膩了。 吃過晚飯,嚴清音會彈會兒鋼琴,她是學校的音樂老師,彈得一手好琴。以前她能進鴻為,靠的也是她的琴藝。嚴清音彈琴的時候,唐聖霖是不看電視的。他先得把碗筷洗掉,唉,嚴清音說飯他沒做,碗自然歸他洗。可他也有給她淘米揀菜啊,雖然有上訴,可人家根本甩也不甩他,他的冤屈只有吞進肚子裡。每天不停地洗著碗,每天也摔破幾個碗,給嚴清音的琴聲伴奏。直到嚴清音對唐聖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把碗摔破,就把他趕出去。之後唐聖霖就沒再摔過碗了。 洗好碗,唐聖霖一般就會坐在沙發上聽嚴清音彈琴。有時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嚴清音一定是在看八點檔的電視連續劇。唐聖霖也只有陪著她看,等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就又去上網。十點之後,嚴清音就會去睡覺。而唐聖霖不過十二點是睡不著的。 以上便是唐聖霖和嚴清音每一天的生活狀況。 比起從前玩卡丁車,泡吧,唱K,蹦迪,打壁球,攀岩,上健身房,出國旅行……生活真是可以用無聊無趣來形容。 曾經有一次,他問嚴清音:「你怎麼都不跟朋友出去玩,呆在家裡不會無聊嗎?」他可是無聊死了,「你應該多跟朋友出去才對。」這樣他也可以跟著去了啊,「一直呆在家裡要悶壞的。」把他給悶壞了。 當時的嚴清音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啃蘋果,看電視。 「誰說我不跟朋友出去玩的?」 「我跟你住了兩個星期,就沒見你出去玩過。你每天都準時下班回家,週末雙休日也是呆在家裡。」唐聖霖「義正詞嚴」地道。 嚴清音咬了口蘋果,「我也不見你跟朋友出去玩啊。」 「我——」唐聖霖語塞,「我……」 「怎麼,你以前那些酒肉朋友,狐群狗黨都不找你了?」嚴清音盯著電視機,狀似隨口地問著。 沒錯,自他家破產後,從前那些跟他稱兄道弟的富家子,死黏著他、像狗皮膏藥似的千金女,都沒再打過電話給他。 感覺就像一夜之間他們全從人間蒸發了,也許只是他唐聖霖從他們的世界中蒸發了。只有阿恒、清音和鴻為的一些同學關心著他。 人情冷暖。不過,反正他也不在乎他們,清音說得對,那些人只是他的酒肉朋友、玩伴,根本沒有交心,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惜。 而阿恒去香港為某女星拍平面廣告——他是一個攝影師,跟秦舞影在同一家廣告公司工作。 牆上的鐘敲了七下,唐聖霖從沙發上站起,走到門邊,把大門打開,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下。沒有動靜。清音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平時的話,這個時間他們早已經吃過晚飯了。 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叮鈴鈴——」屋子裡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趕緊跑回沙發旁,接起電話。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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