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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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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社團啊。」 「哦,頭文字W對吧,好好幹。」 「謝啦,對了,沒看見尹學姐啊,大四不是都過一個月再退的嗎?」 「她上學期就不做了,和你同進退呢。」 兩個人互相寒暄,說著水明月無法插嘴的話題。水明月感到自己像被排擠在這兩個人的世界之外,很不甘心,又不想給賀修遠落下無禮的印象,只能幹瞪何夕。 何夕倒是玩得很痛快,畢竟能戳戳水明月的機會不多,不過令她覺得奇怪的是,好像賀修遠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誒呀,討厭,人家上課要遲到了!」水明月很不甘心地跺著腳,「不如,修遠你送我吧。」 「抱歉啊,我等下有課。」 水明月不好當場發作,只好以眼神警告何夕,踩著高跟鞋離去。 賀修遠目送水明月離去,再看看何夕出了一口惡氣的表情,忍俊不禁。 「有什麼好笑的?」她瞪他。 王子把眼鏡摘下來,在她面前擦擦,認真狀:「我沒有在笑,你知道的,我表情就是這樣。」 騙人,瞧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 「你還真是無聊耶!」 「沒有你我當然無聊!」 「你有水明月啊,你去哄她啦,別來找我。」 「她不是……」 「不是?哦,我知道了。」 何夕漠不關心的樣子,似乎刺激到了賀修遠,他把眼鏡放進口袋,緩緩開口:「何夕,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你們很好,真的。」今天沒時間和他蘑菇,還要去上課,於是她說,「我走了,拜。」 她剛一轉身,手臂被人死死拉住,還不等她反抗,這巨大的力量就將她拖至雜物間,嘭地關上了門。 空間狹小,他們兩個靠得很近,幾乎可以感到相互的氣息。她感到自己被強烈的視線注視著,頭頂發熱。何夕抬頭,看到一雙難以名狀的深眸。仿佛眼底有壓抑太久的感情正在緩緩發酵腐蝕神經,這種痛楚沿著血脈行走於四肢百骸。 他強忍著吞下的怒火,說道:「你想怎麼樣?」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為什麼把人家拖進來?」她想走,不料賀修遠用力一推,連人帶門給她堵上。 「說!」他低吼。 真是沒見過這樣鴨霸的人,何夕揉著砸到門板的肩膀好不委屈。說什麼?她歪著頭想了一下,有了! 「祝你和明月鸞鳳和鳴珠聯璧合琴瑟合鳴並蒂長生金石同心!」 「啪」一聲巨響。賀修遠的拳頭,砸在何夕靠著的那塊門板上,據說當時他的拳頭離何夕的腦袋,只有0.02公分。 「嘿嘿,您的手已經完全康復啦,嘿嘿嘿,不用這樣拿出來給我看……柔和點柔和點,保持風度啊,殿下……」何夕不禁冒出冷汗,她曾經有幸目睹某位衣冠楚楚的王子殿下在抓狂的時候,是如何歇斯底里地對待他的家居和擺設。莫非她也逃不過香消玉殞的悲慘命運? 他用一種「我時刻準備捏死你」的眼神看她。四分之一柱香之後,拳頭的主人終於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低垂著眼瞼,卻守不住澎湃的情感,在自我被吞噬之前,終於所有的悲哀和苦悶化為一句反問:「我們是怎麼了?」 何夕感到好笑,一個已經交了女朋友,甚至給了那女人戒指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問「我們怎麼了」?就好像八點檔的港臺劇裡丈夫在外麵包了小老婆,被大老婆發現。大老婆哭天喊地,丈夫手足無措,捶胸頓足老淚橫流,青筋暴起雙手過頭:「蒼天啊……我們是怎麼了?我們的婚姻是怎麼了?」(馬景濤飾) 不過看他現在來勢洶洶的樣子,似乎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會招來殺身之禍。人家馬加爵還只是把人藏在衣櫥裡,他準備把她塞在儲藏室? 然而有些話必須實話實說,一來說給他聽,二來說給自己。證明自己是無情無意、不會反悔的。 「我們早就完了,不對,我們根本沒有開始過,對吧?我從來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麼,一廂情願而已。說實話,我只喜歡王子。」 王子——一個360度完美無瑕,只出現在少女漫畫和言情小說裡的最佳情人。 「一廂情願?」 「對,我們兩個,都是一廂情願。」 她要的是王子,可惜他並不是王子。 他要的是何夕,可惜何夕不理睬他。 為什麼何夕不理睬他,因為他不是王子。 為什麼他不是王子,因為何夕不再理睬他。 兩人間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何夕的確有被他「哢嚓」的覺悟,不過現在的低氣壓更加令她心驚膽戰。她拉了拉領口,以免自己被這沉重的氣氛掐死,然後偷偷瞄了一眼頭頂上的那尊神容。他招牌的笑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酷似程子莫的嚴峻面容。 這人生氣起來會像霸王龍般暴跳如雷,這種時候還比較好對付,何夕向來是以暴制暴的人物。但是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看到她毛骨悚然,儼然茫茫草原上那夜色中遇到的狼。 貓不叫了——不妙啊。 幸好這時有手機插撥,何夕迅速接聽生怕救命稻草等不及第二次鈴響。 「怎麼還不來上課?」對方的口氣冷冰冰沒有起伏,何夕卻立刻認了出來。 回答著「就來就來」。反手摸索了門把準備出逃。「我要去上課了哦。」她晃悠著手機向大灰狼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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