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戀人2(37)_靈希

三十七

　　淩依舊靜靜地看著他，眼眸清澈透明：「楓，我不要回去！」

　　殷琉楓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她要說的話並不出乎他的意料，仿佛他早已經知道了一切，但他還是凝聲問道：

　　「為什麼——」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乾澀，就好像是一個賭徒，明知道最後的結局一定會是自己輸光一切，卻還是執著地賭下去。

　　「因為……」淩垂下幽黑的眼睫毛，嘴唇輕輕顫動，「我已經不能再強迫自己了……已經沒有那樣的力氣了……」

　　「……」楓凝神看著她，倨傲的面孔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然而，令人窒息的冷空氣卻已經緩緩地滲進了他的心臟，將他的心凍得如冰一般脆弱。

　　「……強迫自己去愛一個人，真的太累了……」東方淩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再發顫，她抬頭看著殷琉楓，有點蒼白的面孔上是濃濃的愧疚。

　　「對不起……楓，我試過了……我真的試過了……」

　　殷琉楓的眼眸中一片黯沉：「這些天……你的沉默……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你不說話的原因是你在思考這個問題？！東方淩愛的是殷琉薰，所以讓你去愛殷琉楓你會覺得很累，是這樣嗎？！」

　　殷琉楓凝視著東方淩，銳利的目光讓東方淩無處可藏，良久，他的黑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將雙手按住東方淩纖瘦的肩頭，靜靜地說道：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嗎？」

　　東方淩低下了頭。

　　殷琉楓忽然淡淡地苦笑，他的手在情不自禁地用力：「你對我……連一點點的愛都沒有嗎？」

　　「……」

　　「一點點……都沒有……」

　　「……楓……如果是哥哥……」

　　「不是這樣的——」殷琉楓黑黯的眸子裡瞬間狂燃起怒氣，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我不是你的哥哥——」

　　東方淩的眼眸中出現一抹哀痛，她猛地掙開殷琉楓的手，聲音中出現一抹哽咽：「對不起——」

　　淩想從殷琉楓的身邊逃開，但是，她的胳膊卻在那一瞬間被一隻手鉗住，殷琉楓將她攔在玻璃門和自己之間，深邃的黑眸中閃動著堅定的光芒。

　　「東方淩，即便你不愛我也可以——」

　　東方淩驚怔地抬頭看他。

　　「但是，不要以為你可以用這樣的藉口從我的身邊走開！」殷琉楓的眼眸深邃如海，聲音中帶著不容回絕的冷硬，「也許殷琉薰可以放手，但是，我不會放你走，所以你最好不要妄想可以和我取消婚約關係——」

　　2

　　天漸漸地暗了下去。

　　在不遠處的花田裡，蟲兒不知疲倦地叫著，玻璃花房的周圍，定時的彩燈已經亮起，草地上，映照出兩條長長的影子。

　　東方淩看著眼前的殷琉楓，她烏黑的眼珠中有著淡淡的神色，從容得讓殷琉楓無法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良久。

　　東方淩垂下眼瞼，聲音低低的，卻很清晰：「放手——」

　　殷琉楓按住東方淩肩頭的手輕顫了一下，他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東方淩，看著她的眼眸中一點點浮現出倔強和堅強的光芒。

　　他的心，一點點地抽緊，幽黑的眼眸中有著不顧一切的悲傷，就在淩說出放手的刹那，他眉頭一皺，將淩猛地拉進自己的懷抱之中，堅定地說道：

　　「東方淩，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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