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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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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吧台內,酒保阿KEN望著手中的威士卡,糾結著要不要遞給趴在台前已經開始意識不清的老闆。 酒吧經理端木剛解決完一位難纏的客人,便趕來吧台,沖著阿KEN橫一眼:「我不是叫你別再調酒給他的嗎?!」 「經理,你剛轉身,老闆就逼著我調酒啊。我要是不調,結果你知道的啊,你教我該怎麼做?」阿KEN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話說回來,他也不想調啊,眼前的人是老闆啊,要是他一個不爽,只要一句話,他阿KEN隨時都會滾蛋。今天整個晚上,他沒為一個客人服務過,老闆命令他把酒吧裡所有品種的酒都調一杯,現在是第幾杯了,他都記不清了。老闆從一開始默不作聲地猛喝酒,到眼下,只知道喊「為什麼是他」,如果手中的酒再灌下去,他想他今晚可以停止為老闆調酒了。 端木咒駡了幾句,目光盯著一旁的樂天,雙手剛伸到他的肩頭,便被他一巴掌揮開。在老闆酗酒的時候,如果上前相勸,那便是老虎頭頂上拔毛。之前他就勸了一次,差點沒被老闆一腳踹出K.O.。 端木也犯難了。 「如果喬姐在就好了,一定能搞定老闆,可是喬姐不聲不響就這麼走了。」一旁的服務生小李摸著下巴,突然雙手一拍,道,「要不,我們乾脆把老闆灌得不省人事,然後抬他上樓不就得了?」 端木舉起一個啤酒瓶,做了一個要砸下去的動作,板著臉冷哼:「就你鬼點子多!這種鬼主意虧你想得出來!」明天等老闆酒醒了,知道他們為了省心省事,灌醉他,到時連他這個酒吧經理也可以收拾包袱滾回家吃自己了。 驀地,小李抬手指著大門的方向,激動地嚷了起來:「有……有救了!沈……沈總和桑總!」 端木回首,果真看到皇廷的沈總與桑氏的桑總相攜進門,不由地狠掐了一下大腿,這兩人來得真是太及時了,簡直是再生父母。他激動地立起身,迎了上前。 「我沒醉……我還要喝……放開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是他……」 桑渝雙手抱臂看著面醉熏熏的樂天,又看向沈先非,挑著眉質疑:「你確定到時候要請他做伴郎?」 沈先非肯定地點了點頭,動手剝了樂天身上已經髒掉的西裝外套,輕輕放下他,讓他平躺在床上。不一會兒,樂天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已醉得不省人事。 桑渝咬著牙:「你不是說他酒量很好嗎?怎麼酒品這麼差?」 沈先非接過服務生準備的熱毛巾,一邊替樂天輕輕擦拭,一邊回應桑渝:「他酒量是很好,反正比我好。」 「酒量好?這樣也叫酒量好?一個勁地抱著我問我為什麼?我靠,我哪裡知道他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哎,還有,我剛買的裙子,就被他吐成這樣!要不是看在他有出力幫忙找戒指的份上,我真想在他臉上踹兩腳作紀念。」桑渝拉扯著濕漉漉地裙子,「不行,我今晚回去就把發票找出來,明天派人送去他辦公室。」 衣服的錢一定要讓這個死小白買單。該死的,難得今晚有空出來娛樂一下,就被這傢伙弄得掃興,她要是不把衣服錢賺回來,太對不起她寶貴的時間。 「阿天一定是遇著什麼不開心的事,不然不會喝成這樣,前兩天還看他春風滿面的,說是打算向女朋友求婚。等他醒來再說吧。」沈先非好言安慰了幾句正在氣頭上的桑渝,然後替樂天蓋好了被子,囑咐酒吧裡的人好好照看他,便攬著桑渝出了門。 老闆睡下了,酒吧裡的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沈先非在眾人的熱情歡送下,陪著桑渝去買衣服。 翌日,江文溪起得很早,一如往常做了兩人的早餐。她坐在餐桌前,怔怔地望著面前不曾動過的早餐,許久,期待著樂天會出現,最終還是失望。 過了八點,她便收拾起碗筷,出門上班。 原以為會在公司見到樂天,可是希望越多,失望截止多,他一整天都沒來公司。她幾次欲問嚴姐有沒有見過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後來嚴姐反倒問她有沒有見過他,她更加擔心了。 又隔了一天,他沒有出現。 到了第三天,他還是沒有出現。 她不停地撥打他的手機,依然是關機。帝都豪庭的公寓電話也無人接聽,K.O.她也去過了,到處都不見他的蹤影,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嚴姐從一開始追問她究竟怎麼回事,到後來只會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她,江董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K.O.裡的人見了她眼神也總是閃爍,無論她問什麼就只會搖頭,只會說不知道。 心中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漸漸地湧起了一股悲涼而絕望的感覺,整個人仿佛掉進了萬丈深淵。再次撥打他的手機,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就這樣過了近一周,終於知道他的去向,原來是接了外市的工程項目,出差了。她不禁苦笑,他是在躲她嗎?如果他一天不願見她,她就要這樣無止境地等下去嗎?等到他願意出現在她面前?還是說就這樣結束了? 她的頭好痛,辦公桌上那一堆資料,完全沒有辦法融進她的腦袋。 她深深歎息,正打算去洗手間用冷水沖一下臉,讓自己冷靜一下,剛邁出辦公室的門,便看見幾個人迎面走來,為首的正是樂天。 她僵立在門口忘了移動,一行人很快已來到跟前。 樂天見到她,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一派公式化的冰冷口吻:「江助理,麻煩你泡幾杯茶,還有,請讓一讓。」 她錯愕地望著眼前異常生疏的樂天,很快,便主動向右側移了兩步。 他沒再看她,越過她,徑直走進辦公室。 江助理?即便是最初領著她進江航,他也未曾叫她一聲「江助理」。 如此生分,她不禁懷疑究竟曾經是場夢,還是眼前是場夢。 她咬了咬嘴唇,轉身去泡茶。 這些天,她自我安慰,強迫自己鎮定,開始不斷地回憶十年前的事。她清楚地記得那件事後大舅一直不開心,不僅僅是牽連她失聰休學。大舅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警局,甚至三天兩頭不知所蹤,舅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和他爭吵不斷,甚至離了婚,帶著表姐去了美國。也是那段時間,她記住了一句話,人的眼睛是永遠不會撒謊的,因這句話是大舅在那段時間裡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她思前想後,都覺得舅母的離開、大舅的反常與樂天的案子脫不了關係。 大舅送他進監獄是事實,這已成定局,以她對他的瞭解,就算她把眼淚哭幹,眼睛哭瞎,事情終不會有個結果,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當年陷害他的兇手,還他一個清白,還大舅一個清白。 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期盼見到他,她有很多話要和他說。她要和他說清楚,說清楚大舅的為人,她相信這件事中一定有誤會,她要為他翻案,還他清白,還大舅清白,將兇手繩之以法。 可即便是見著人了,情況也並不曾好轉。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樣的忙,大部的時間要麼在度假村,要麼在飯店,亦或是公司其他分部,若是出現在公司,每當她要敲門進去,他不是在與人通電話,便是抓起公事包要出門,徹徹底底地將她擋在了他的防線之外,連給她半分鐘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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