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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嗯,一張床,2米寬。」隨便怎麼滾床單都沒有問題。

  江文溪忍不住抱怨:「實在很難相信你們這麼大一間酒店,就只剩下一間房,還只有一張床。」就算是2米寬,那也是共睡一床啊。

  「這位小姐,首先,我代表本店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相信您也知道S市是一座歷史悠久風景如畫的旅遊城市,時節正值旅遊旺季,客房滿員這是正常的事。」這位前臺接待員微笑著對江文溪說完,隨即又向樂天投以一抹飽含意味的笑,「如果需要的話,我這就為您辦理入店手續。」

  樂天望著眼前的前臺接待員微微眯了眯眼,收到他眼中傳來的訊息,只是略皺了皺眉頭,並未答話。

  江文溪輕輕拉扯了一下樂天的衣袖,道:「我們……還是換一家吧。」同睡一張床太不安全了。

  那位前臺接待員一聽,立即又道:「這位小姐,我店是前來S市旅遊或者商務的旅客們的首選,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六點整,正是住店高峰期,離本店最近的酒店開車大約是二三十分鐘的路程,若是你和這位先生在半小時之內還找不到可入住的酒店,恐怕……」言下之意,就是要睡馬路了,所以快點辦理入店手續吧。

  「不用說了,就要那間。」樂天掏出身份證。

  「好的,您稍等。」前臺接待員微笑著接過樂天的身份證,為其辦理入住手續。

  江文溪幹瞪著眼,關於一張床的事,她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死命拉扯著樂天的西裝衣袖,不一會便被她扯得一道道細細的褶印。

  樂天索性拉下她不安份的手,緊握在手中,待辦理好了手續,直接將她連人帶物拖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剛合上,前臺接待處便起了小小爭執。

  「喂,你怎麼能對樂總說只剩下那間觀景房?」

  「沒看見樂總牽那位美女的手牽得那麼緊?如果按以開兩間總統套房,你覺得合適嗎?早在來此之前,樂總一定為開什麼房而糾結很久,我當然要搶在他開口之間為他分憂,全店富浪漫情調的觀景房最適合不過。沒瞧見樂總回首時那隱藏著的澎湃笑意?」

  「哎!你還真是有夠狗腿。」

  「虧你做了這麼久的前臺接待,都不知道要察言觀色,以後機靈點,跟前輩我多學學,什麼叫眼觀四面 耳聽八方。」

  「……」

  第四十九章

  江文溪雖然感慨自己在有生之年,終於得以入住一次總統套房,但感慨房間奢侈豪華的同時,不勉憂心晚上睡覺問題。

  糾結了一晚上,在樂天進入浴室後,她瞄準了那奢華客廳內的沙發,抱了一床被子鋪在沙發上。

  不一會兒,樂天身穿白色浴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對坐在鏡前發呆的江文溪道:「早點洗洗睡吧,明天會很辛苦。」

  江文溪回首,她不得不曾認,美男出浴圖十分養眼。浴袍領口微敞,隨著他不停擦動頭髮的手上下伏動,漂亮的鎖骨和厚實的胸肌若隱若現。

  樂天見江文溪還傻坐那盯著自己看,不由得的挑了挑眉,走上前輕捏了捏她的下頜:「再看要收費的。」

  「……」江文溪尷尬地收回視線,連忙起身去翻包包,拿出換洗的衣服,誰知道,一拉開拉鍊就從包裡掉落幾盒顏色繽紛且十分眼熟的小東西,當她意識到那是什麼玩藝的時候,已經遲了。

  樂天彎下身意欲撿起,看清那掉落在地的東西是何物,手僵在那停止動作。

  「那個,那個,不是我買的。該死的妍妍,怎麼可以做這種事,臉都被她丟到外太空了。」她急得語無倫次,連忙蹲下身撿起那幾個該死的罪魁禍首,然後奔出房間。

  再進房間的時候,她的手上已經沒了那幾盒避孕套,而樂天一臉平靜地坐在書桌前翻看著文件。

  她心念,果真是出差,是妍妍想歪了。

  她自我安撫地拿了換洗的衣服迅速閃進了浴室。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樂天放下手中的檔,開始發怔。

  突然之間,他有些無法適應,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比他想像的要糟糕很多,窩邊草似乎一直在怕他。

  他扒了扒頭髮,歎了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向落地窗前,隔著玻璃,望向窗外,冷冷的一輪孤月掛在夜空中。夜風中,護城河邊楊柳飛絮,護城河水在河兩岸燈光的照映下,金光粼粼。

  已有十年,他不曾好好欣賞夜幕下的護城河了。但願此行,這十年的心結算是真正的化開。

  驀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首,正好看見身著一襲卡通睡衣的江文溪,披散著一頭濕發,躡手躡腳地抱著枕頭向客廳走去。

  他是毒蛇猛獸嗎?和他同床至於懼怕到這種地步嗎?他有說他會對她做什麼嗎?這個笨丫頭!

  「你要是敢再向前跨一步,我保證你今晚睡酒店大堂。」帶著隱隱的怒氣,他出言威脅。

  頓時,江文溪收住了腳步,再不敢向前。她背著身,苦著臉,怯怯地說:「剛才的事,我很抱歉。我怕你覺得我是個攻于心計的女人,所以,我覺得我還是睡沙發比較好。」

  「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而不是怕我對你圖謀不鬼?」

  樂天削薄有型的雙唇拋出這樣的反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做什麼要這樣瞭解她的內心?

  他大步上前,從她的懷中抽出枕頭丟回床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慍道:「要不要我讓他們送一個湯碗上來,裝滿清水放在床正中?」

  在床正中放碗水?

  她一聽連忙搖了搖頭,她和他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要不要這麼誇張?如果真的放了那麼一碗在床正中,她想,半夜會爬起來喝掉那碗水的一定是她。她的睡相那麼差,她寧可被水撐死,也不要睡在濕濕的床上。

  「不要,那就上床睡覺。」他命令。

  她只好認命地耷拉著腦袋緩緩向床移去。

  「等一下。」身後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什麼事?她轉身,一臉不解外帶滿臉委屈地凝望著他。

  怔然之間,他已將她輕輕拉坐在鏡前,手持著吹風機,細心地為她吹起未幹的頭髮。

  她坐直著身體一動不動,透過鏡中,卻看到他的頭髮微濕,不禁疑惑:「為什麼你自己不吹頭髮?」

  「不習慣,」言簡意賅。正當她翻了一記白眼時,卻又聽他柔淺如風的聲音響起,「我頭髮短,上床之前肯定會幹。你頭髮這麼長,濕著頭髮睡覺很容易生病。」他垂著眼眸,專注著手中那三千青絲。除卻怕她生病的原因,還有,他喜歡她這一頭柔軟順滑的髮絲在他指間纏繞的感覺。

  淡淡的溫暖感覺在她的心間慢慢擴散開來,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墨黑的雙眸目不轉睛地望著鏡中,專注為她吹發的他。

  這樣的感覺,真的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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