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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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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定要打。 唉喲,該死的,他抓她的手那麼緊做什麼,要打啦。 抵不過他的手勁,她急著大喊一聲:「你說了不干涉我打牌的,說話不算話,我不要你坐我後面啦,你走開!」 話音落下,只見樂天瞪著雙眸凝視著她,幽黑的瞳仁不易察覺地收縮了一下,下一秒,他松了手,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地挪開椅子,坐在了嚴母身後。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張大著嘴巴,驚詫的目光在算是在吵架的兩人身上來回穿梭。這樣也能吵起來? 江文溪垂下眼簾,捏著手中的東風沮喪地緊咬著下唇。 她就知道會這樣。 生怕臉皮薄的江文溪就這麼會哭出來,嚴素猛踢了樂天一腳,橫著眼:「你多什麼事?讓人家自己打,她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嚴母輕拍了拍江文溪的手背,哄著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你想打什麼牌儘管打好了,別理他。想我年輕的時候學打牌,剛開始的時候,連牌都壘不好呢。」 江文溪咬著唇,緊捏著手中的東風,艱難地打了出去。 不一會兒,嚴素高興地叫了一聲「胡」,依然還是江懷深放炮。 江懷深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淡定地吸著煙,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任由嚴素從他的面前搶奪過幾張鈔票。 江文溪驚愕地望著關係曖昧的兩人,再細看江董門前打出的牌,另有玄機,原來有人和她一樣……那她故意亂打牌的技倆,也一定逃不過江董的法眼咯? 江懷深似乎察覺她的目光在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不要緊張,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你打得很好。」 她有些尷尬,訕訕地乾笑兩聲。 原本,每當江文溪打一張牌,樂天的眉頭便會緊皺一下,但隨著牌桌上打出的牌越來越多,他的眉峰挑得老高,目光帶著探詢的意味凝視著她。 直到捕捉到她明亮清澈的大眼裡,閃過一絲不經意察覺的精芒,他緊鎖的眉心猛然間舒展開來。 勾起唇角,他迅速地熄滅了手中的煙,拍了拍深叔的肩膀,意指讓他來玩一局。 江文溪並不知樂天已經看破她的小技倆,咬著嘴唇呆呆地望著他俊朗的身姿在對面坐下,以為他還在生氣,氣不過才會坐上牌桌。 「該你打牌了。」 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樂天輕敲了下桌面,沙啞著嗓音提醒盯著他發呆的江文溪。 江文溪恍然回神,抬眸的瞬間,恰好撞見他那雙勾人心魂、幽深含笑的眼眸。 又來了…… 她喜歡看著他笑,但又怕見著他笑。以前他要是這麼對著她笑,就意味著她要倒楣了,但經過昨晚,他似乎對她笑的次數多了,那笑容裡包含得再不是曾經的威脅與警告,更多是堂而皇之赤裸裸的勾引。 真是要命!胸口之處,那顆不安分的心又在「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她趕緊垂下眼簾,顫著手打了一張牌:「三條。」 「三條,碰。」樂天打了一張牌,將她打出三條很自然地收回面前。 江文溪抬眸看他,他嘴角處那淺淺的笑意,暗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 她怔了怔,暗念:一定是錯覺,是錯覺。 之後,江文溪無論打什麼牌,樂天不是碰便是杠,她手中的牌對樂天來說仿佛透明了一般,從頭到尾沒有放炮過一次的她,居然連著放炮三把。 洗牌間,嚴素故意調侃了起來:「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江文溪表面鎮定地壘著手中的牌,心中早已澎湃不已。早在打第二局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對面那個滿面桃花的壞男人,是故意與她作對的,其實他早就看穿了她會打麻將,才會莫名其妙地坐上桌,目的就是想逼她出手,看她還怎麼裝下去。 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對她使美男計! 再這麼玩下去,她一定會暴露的,得想法子開溜。目光正好瞥見正在抽煙的江董,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中生智:「深叔,你幫我打一把,我去下洗手間。」 「好。」江懷深熄了手中的煙,微笑著一口答應,他也猜到這丫頭快頂不住了。 就在江文溪逃向洗手間下一刻,樂天將位置讓給了坐在一旁觀看已久的花姐。 江文溪一邊走著一邊在心底咒駡著樂天,不幫她就算了,還故意拆她的台,哪有像他這樣當男友的。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跟來,江文溪遲疑地頓住腳步,身後之人似乎非常配合,也頓住了腳步。 不用說,一定是那個拆她台的傢伙。 她在心底又咒駡了一聲,頓住的腳步向前邁進,手剛要搭上衛生間的門把手,一隻大掌搶先她一步,撐在了門板上,熟悉的氣息混著淡淡的薄荷清香伺機鑽入她的鼻翼。 「沒想到你還會使尿遁的爛招?」戲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寸許處響起。 她沒有回頭,故作鎮定地回道:「哪有?我是真的想上洗手間,你讓開啦。」 「生氣了?」樂天輕輕扳過她的身體,撥開垂在她耳側微亂的髮絲。 她鼓起腮幫,有些埋怨:「你既然知道了,幹嗎要那樣逼我?」 「誰讓你隱瞞會打麻將的實情?你知不知道這是對別人的變相污辱?」 「我只是想嚴姐和嚴奶奶開心嘛,如果我從頭贏到尾,掃了大家的興,那多失禮。」 「你有那本事能從頭贏到尾嗎?講大話也不怕鼻子變長了縮不回去。」 「誰說不能?!我師傅可是當年全N市警——」她原本想說她師傅是當年全N市警局裡最聞名的反千高手,外號「老千殺手」,轉念思及前天為了員警的事與他鬧得不愉快,她便及時住了口。 「你還有師傅?」樂天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方面拜師學藝,「你師傅是全N市什麼?」 「呃……」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討厭當員警的,但還是避免提到這個會引發爭執的字眼比較好,「那個……那個……我師傅他……」她的腦子飛速地轉著,有什麼詞可以代替「警」字發音的?眼睛不停閃爍,突然想到什麼,她激動地道,「他是全N市境界最高資格最老的麻將高手,經常出入市內社區各大棋牌室。境界,是境界,非一般的境界……」 樂天的眉峰微揚,雖覺得她言辭有些怪異,也並未留意,只是好奇:「你怎麼會拜師學這種東西?」 她在心底松了一口氣,面對新的問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說來丟人。」 「你丟人的事還嫌少嗎?」 「……」 「說來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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