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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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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代打卡事件,人事部當天上午就下了處罰通知,工程一部的趙寶勝遲到且請人代打卡,罰款兩百塊;前臺接待楊敏因代打卡證據不足,給予警告處分,若有再犯,予以辭退;所有遲到的,一律按公司人事制度執行;再發現有代打卡現象,一律嚴懲不怠。 這一道通知,讓站在地獄門口搖搖欲墜的江文溪直接跌向了地獄的第十八層。 楊敏再沒和江文溪說過一句話,其他同事對她皆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模樣。接踵而來越來越多的瑣碎之事,全部落在了她的頭上,完全超出了一個前臺接待的工作範圍。如今,她不僅是打雜的,還成了跑腿的。 對於這種情形,她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有時候想想,真想辭去這份工作算了,回首又想想,如果她就這麼辭了工作,不是正中那個白髮魔男的下懷嗎?那些委屈不就白受了嗎?所以她決定忍了,如果可能,她一定要把受的這些委屈統統還回去。 不過,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所以她也只能放在腦子裡意淫了…… 每天中午,她都是被排在最後一個吃午飯。飯菜不但全涼了,而且只剩下最後一點稀爛的蔬菜,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吃到肉了。今天好不容易看到有一塊豬排,明明就沒有人會比她吃得更晚,那個打菜的師傅偏偏睜著眼說瞎話,說沒菜了。 望著玻璃後僅有的一塊豬排,又望瞭望自己餐盤裡的幾根爛青菜,她咬了咬牙,終於鼓起勇氣,以蚊子哼哼的聲音對打菜師傅說:"那不是還有一塊嗎?怎麼就沒有了?" 打菜師傅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哼一聲:"那不是準備給你的。" "每天又不會有人比我吃得更晚……"還有誰會比她吃飯更晚,明擺著就是那打菜師傅故意刁難她。 樓下飯店正在裝修之中,預計明年五一前開業。 這些日子,樂天忙得頭昏腦漲,還要在集團總部和飯店來回奔波,難得有一天中午去員工餐廳用餐,卻讓他看到這令人皺眉的一幕。 他往打菜窗口走去,本來倚在一旁不說話的打菜師傅一見他走過去,立即將最後一塊豬排和其他菜盛好裝進餐盤裡,笑眯眯地遞給他。 他沒有接餐盤,目光落在一旁的江文溪身上,淡掃了一眼她餐盤裡的飯菜,再看看自己的飯菜,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江文溪只敢在心中咒駡白髮魔男"強盜",撇著嘴,端著餐盤在一旁的空桌前坐了下來,氣憤地搗弄著盤中幾根爛青菜。 樂天回首注視她吃飯的氣憤模樣,有一種說不明的情緒,他以為上次打卡事件過後,她會主動離開這裡,結果是,她堅持下來了。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三十五分,員工用餐時間是從中午十一點半開始,這會兒偌大的員工餐廳只剩下他和她兩人就餐,聽到剛才她和馬師傅的對話,也就是說她每天都是要到這會兒才能吃午飯。 關於打卡事件,他是利用她殺雞儆猴,整頓不良風氣,但這並代不表他以江航集團總經理的職位去欺壓一個小小的前臺接待。 與手下員工搶飯菜,這種事只會使他自貶身份。 他對那位師傅說:"還有沒有菜?有的話就現炒兩道,待會兒端到那桌。" 那位師傅連稱有菜,一臉狐疑地看著他走向那個出賣同事的小丫頭。 感受到對面一道陰影投過來,江文溪抬了抬眼睛,便瞧見白髮魔男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餐廳這麼大,這麼多空桌他不坐,偏偏坐在她對面。 咽下口中難吃的青菜,她端起餐盤打算坐隔壁一桌,剛起身便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坐下,還有菜沒上。"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非常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裡。 身體就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漬,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白髮魔男剛才對打菜師傅說加菜,難道是因為她? 江文溪不經意間以舌舔唇的小動作,在男人的眼中成了一種致命的誘惑。樂天也不例外,微眯著眼凝視著她。 她有一張清雅的容顏,算不上特別的漂亮,但那一雙沉靜而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是給人極為深刻的印象。這讓他想起在K.O.那晚,她拿著酒瓶對著他討要工作的神情,與現在完全兩樣。一個是張牙舞爪的野貓,一個是膽小怯懦的白鼠。 他淡淡地又吐了一個字:"坐。" 江文溪知道自己應該有骨氣地坐另一桌,可是腳就是移不動。 坐,可能會消化不良,但可以不用吃冷飯和爛青菜;走,一定吃冷飯和爛青菜,但可以吃得輕鬆自在。 坐?還是走? 一陣猶豫,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的目光。面對那深色瞳仁裡散發出專注的光芒,她的臉不由得微微泛紅。不得不承認,這男人英氣逼人,渾身上下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和危險的氣息。 在胃和味之間,最終,她選擇了味。 她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坐回原位。 不一會兒,加菜上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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