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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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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蘭告訴張曉凡實情的第二天中午,姚蘭在張曉凡的陪同下又去找披頭了。這次雖然是白天,但鋼廠的廠區裡依然沒有什麼人,以前姚蘭看到的那些玩耍的男孩們沒再見到。姚蘭和同伴來到披頭住的廠房門口,推門進去。這次因為是白天,所以姚蘭心裡沒一點兒害怕。她帶張曉凡穿過雜亂的地面,到披頭住的房子門口。她上前去敲門,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姚蘭推門進去,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披頭的蹤影。在地上,披頭的書被扔了一地,書架也被推倒了,床上的被子也被扔到地上。而披頭最值錢的東西——那台電視也被砸爛,披頭的房間裡可以說是一片狼藉。 姚蘭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披頭根本就沒回來,她開始擔心起披頭的安全來。他到底去了哪裡?姚蘭心想,難道他真的從此消失了嗎? 「這兒怎麼這麼亂啊!」張曉凡大聲喊,「王謙怎麼就住在這麼個地方啊?」 「我現在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了!」姚蘭急躁地在房間裡跺腳。「他不會有事吧!」她對張曉凡說,隨即又意識到她的朋友根本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姚蘭發了陣脾氣,然後平靜下來,她蹲下身子,從地上揀起一本書,那是她送給披頭的《大衛·科波菲爾》,她把書翻開,看到王謙在書的扉頁上寫的一行字:我要永遠珍藏它。 看到這個,姚蘭放聲大哭,她哭得悲悲切切,難以自持。張曉凡看著姚蘭哭,也不去勸她,她知道勸也沒用。此時,她也被姚蘭的情緒影響,眼睛也濕潤了。 姚蘭哭夠了,她開始收拾房間。她和張曉凡先把書架立起來,把書都放回到書架上。完後,她把被子放在床上、折疊好,把地上的垃圾收拾歸攏到一起清理出房間。她和張曉凡幹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算是把房間打掃完,幹完後姚蘭和張曉凡坐在床邊開始發呆。 「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張曉凡問姚蘭。 姚蘭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什麼時候走?」張曉凡問。 「我不想走,我想在這兒待著。」 「這怎麼可以,我的傻妹妹。」張曉凡抱著姚蘭的肩膀說,「你怎麼能在這兒待著!」 「我想待在這裡,我想等他回來。」 「不行!你開玩笑啊!這裡不安全的。」 「我不怕!」 「什麼怕不怕!跟我回去,由不得你。」 張曉凡不由分說把姚蘭拉起來,姚蘭也就不再堅持,她從書架上把《大衛·科波菲爾》抽出來,放在自己包裡,然後被張曉凡牽著手,像個小孩子一樣被領著走了。 姚蘭這次回去後大病了一場,她因為情緒失控,睡眠失調,加上精神極度失落,被診斷為抑鬱症,她回家在家裡休息了三個星期。三個星期後,當她回到學校重新上課時,大家發現姚蘭變瘦了,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蛋不再是圓圓的,而變成了尖下頜,鵝蛋臉,眼睛不再像過去那麼眯眯的,而是變得大大圓圓,身體沒有了過去的臃腫豐滿,變得苗條了,她突然變得讓他的同學認不出了,成為一個標緻秀氣的姑娘,但另一方面,她的皮膚沒有過去那麼好那麼白,而是變黑了。 姚蘭的種種變化更體現在她的性格上。她以前儘管不是很開朗,但還是在熟悉的同學中間能夠放開自己,讓大家感覺到她坦誠樂天的特點。然而這次回來之後,姚蘭變得孤僻、沉默,很少再與同學一起歡笑,往往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發呆,臉上很難再見到過去常有的微笑,她開始變得與眾不同,說話的語氣沒過去那麼柔美,她常常一個人出出入入,不願與人交往,對熟悉的人她還能說上幾句,對陌生人她一點都不客氣。她開始向特立獨行滑去,開始變成冷漠、孤傲的女孩了。 披頭終於和劉新朋見了面,那天煤礦停電,所以給大家放了假。劉新亮叫了披頭來和他的哥哥見面,見面的時候還有劉新亮最好的那個好朋友。這個小夥子叫魏世友,是河北人,個子不高,也不愛說話。他們四個人在礦上的一個小酒館要了小菜,買了幾瓶啤酒,然後提上到了一個僻靜的山坡,他們把酒菜擺在地上,開始劃拳喝酒,暢快地聊了起來。 「王謙,你到礦上之前是幹什麼的?」劉新朋問。 「我以前跑社會!」 「什麼叫跑社會?」 「跑社會就是給人做保鏢,收賬什麼的。」 「那你怎麼不做了,跑這鬼地方幹嗎?」 「我惹了人,和人結了梁子。被人追得沒辦法,所以就跑出來了。」 「看來你以前也不是走正道的。」 「我主要是沒文化,要不我早不幹了。」 「你爹媽不想你?」 「我沒你們哥倆那麼好運氣,我爹死了,我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現在沒一個親人。」 「哦!看來你真是比我們命苦。」劉新朋感歎道。 「不說我了。說說你們哥倆。」披頭改變了話題。 「我們哥倆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弟這小子想到南方去,我呢想翻過年就回家結婚,結婚後就不出來了,陪我爹媽。這礦上的活兒真是不能幹了,我現在覺得這礦早晚要出事兒。」 「怎麼?有什麼不好的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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