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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這是哪裡?」披頭問。

  「畜牧廳的家屬院,我大哥就住在這個樓裡。」

  「你大哥呢?他在家嗎?」

  「他出國了,要後年才回來。」

  姚蘭帶披頭上樓,打開房門,進去後發現裡面整潔、乾淨,絲毫看不出沒人住的跡象。

  「這裡怎麼樣?自從我哥走了,我常來這裡替我哥打掃房間,你看,這裡環境還行吧。」

  「非常好!我長這麼大還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披頭感歎道。

  「這房子也就一般,只不過是新樓罷了。」

  「你來這裡。」姚蘭推開臥室的門,「你先趴下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去買早餐,你一定餓了。」

  「我是餓了。」

  「那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過了十幾分鐘,姚蘭拿著油條豆漿回來,她推開臥室的門發現披頭已經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姚蘭把披頭歪斜的身子擺正了,給他蓋上被子。她跪在臥室的地毯上,胳膊肘頂在床沿,用手掌撐著下巴,定定地看披頭側在一邊的臉,看了足足有六七分鐘。而後她伸手把披頭的頭髮理理順,再把自己的手指尖吻了吻,又把指尖放在披頭的嘴唇上。她認定這是把自己的初吻給了對面這個男孩,感覺異常興奮。她輕手輕腳爬起來,給披頭留了張紙條,然後心滿意足地關門離開了。

  披頭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醒來。他爬起來,感覺後背依然在疼。他叫姚蘭,但沒人應聲。在客廳裡,他看見姚蘭留給他的紙條,上面寫著:

  「王謙,我去學校上課了,早餐在桌子上,你就湊活吃吧,我下午5點下課,下課後就趕來看你。你別到處亂跑,乖!——姚蘭」

  披頭看著紙條笑個不停,他感覺姚蘭太可愛了,天真得要命。他把油條吃了,然後喝了已經放涼的豆漿。吃飽喝足後,他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發現姚蘭的大哥有很多書,多得讓他驚訝。他隨便抽出一本,翻了翻,發現一點都看不懂,然後又抽出一本,還是看不懂。「這到底是什麼?」他對自己說,「一個人怎麼可能學這麼多東西,太可怕了!」後來他終於找到自己要找的目標——一本小說。

  「紅與黑!」他自言自語道,「怎麼起這麼奇怪的名字。」他把書拿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翻開書開始讀起來。

  《紅與黑》這部世界名著我想大家都耳熟能詳,內容不用我多說。司湯達的這部作品所描繪的世界是一個激蕩著青春和夢想的世界,一個少年對英雄的崇拜和對成功追求的世界,是愛情、謊言、欺騙和信仰破碎的世界。每個讀我故事的讀者如果沒有親自讀過這本書的話請最好能在看我故事之餘讀讀這部作品,你將會受益匪淺。

  我們的主人公現在就在讀這部偉大的作品,他在讀于連,一個木匠的兒子,一個社會底層的少年,一個滿腦子拿破崙的偉大事業,並妄圖把這種崇拜付諸行動的小子。於是,我們的主人公很快找到自己與于連心靈相通之處,他在讀到于連欲擺脫平凡,嚮往偉大夢想的時候就把自己當作于連了。

  姚蘭這天上課簡直就是在受煎熬,她不斷地看表,祈求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她滿腦子都是披頭的影子,滿腦子都是她在披頭睡著時送給他初吻的刺激感覺。她毫不隱諱這種感覺的背後意義,她幾乎是想到了那是愛,是對一個異性狂熱的愛。但她依然試圖用另一個詞彙來取代它,但她搜腸刮肚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來替換,最後她悲哀地承認自己的確是愛上他了。

  「我真可能是愛上他了。」姚蘭這樣對自己說,「如果不是愛,那還會是什麼?難道是親情之愛嗎?我不相信,因為我感覺到書中描寫的那種幸福的感覺了,我品嘗到了美酒的芳香,我因我對他的狂熱而陶醉。在過去的歲月裡,我心中的種子一天天在成長,像春天的嫩竹已經長到我嗓子眼兒了。我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了,控制感情是對我生命的摧殘,是要我死,要我不得活,我如果還不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的感情釋放出來,那麼我將永遠不再有思想,不再有智慧了。」

  此時姚蘭拼命在為自己的愛情找藉口,她不想去理會現實中的差距和障礙,不去管她與他之間的不平等,以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規則、習俗和觀念。她無視社會既定的婚姻愛情法則,那些傳統道德所維護的基本原則,在她眼裡,這些阻礙都是不存在的,這就像墨西哥電影《葉塞尼亞》中的一句臺詞:凡是真正的愛情它超出了種族的界限,它超出了一切。

  下午最後一節課終於結束了。姚蘭拼命跑出了教學樓,然後坐車往回趕。在樓下的時候,她的心怦怦直跳,似乎是要窒息。她掏出鑰匙把門打開,當她進入後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書,神情專注,連她進門都沒有發現。

  姚蘭站在門口深情地看著披頭,她嬌羞的臉蛋散發出醉人的氣息。披頭這時才發現姚蘭進來了,他向姚蘭揚揚手中的書說:「這真是一本好書!好書!你為什麼以前沒向我推薦?」

  「哦——這樣,」姚蘭面對依然沉浸在小說情節中的披頭恢復了冷靜,「你傷怎麼樣了?還疼嗎?」她關切地問,她走到披頭的身邊,然後察看他背上的傷情。

  「好多了!對我來說這是小傷。」披頭把書放下,得意洋洋地說。

  姚蘭沒有再說什麼,她對披頭笑笑,抿抿嘴,然後走進書房,在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一會兒,她走了出來。

  「你餓了嗎?」姚蘭問。

  「沒有,我三點才吃的。」披頭頭不抬地說,他又開始專注地看書。

  「我餓了。」姚蘭對披頭說。

  「哦!」披頭應了一聲,依然在看書。

  「我餓了。」姚蘭又說了一句。

  「哦!知道了。」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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