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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十八歲的生日，會有一個簡單的party，是在聖誕夜！別忘了聖誕之約哦！」 　　藏雪一臉平靜地來到一直立在門口的南宮旭身旁，手跟他的緊緊相扣，並肩跨出門檻。 　　「她真的很好，對吧？」望著遠去的背影，雲飛喃喃著。 　　「的確！」易水寒附和。 　　他們相視一笑，雙手擊在了一起，還是好哥們…… 　　公寓門前的林蔭道。 　　南宮旭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不問我？」 　　藏雪甜蜜地看下兩人依舊相扣著的手，面對著他。 　　「問你什麼？為什麼要問？」 　　「你應該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有關你心臟的事情，為什麼不責備我隱瞞你？為什麼不怪我？為什麼不問我喜歡的到底是……」 　　藏雪只是用如玉般溫潤的目光望著他，她的手貼上他的胸口，成功地讓他停止了激動的言語。 　　「為什麼要問？明明知道、明明明白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多餘地再問一次？每個人都有他的過去，誰也無法選擇他的過去的！為什麼還要讓回憶重溫痛苦？我不問是因為我明白不只是因為飄翎的心在我身上，你才靠近我關心我的！你的心就是這麼告訴我的！很誠懇的告訴我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問的必要呀！」 　　「雪兒……」南宮旭無言，只能緊緊地擁著她，很緊很緊，似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是誰說她跟飄翎相似？！ 　　根本就不是，一點都不像！ 　　她總能輕易地讀懂別人的心，然後適時的溫暖它。 　　她總是最先考慮別人的感受，然後以最真誠的心去對待。 　　這樣的人，沒有人會不受吸引，不喜歡的…… 　　飄翎，謝謝你，謝謝你帶給我們一個這麼可愛的天使…… 　　南宮旭再次真心感謝。 　　飄翎離開他是他的遺憾，碰到藏雪是他的幸運！ 　　藏雪下巴靠在南宮旭寬厚的肩膀上，小心翼翼說道。 　　「旭，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又要獨自一個面對這個世界，你要勇敢地去面對，不要再有任何的悲傷和痛苦了！」 　　南宮旭的身體僵直了。 　　藏雪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變化。 　　「我是說如果有那麼一天……」 　　「沒有那個如果的～我也不會讓你口中的那個如果出現的！！」 　　南宮旭抱她更緊了，身體有瞬間的冰冷。 　　藏雪無聲地歎息。 　　那個她一直想要忘卻卻一直無力忘記的一幕迅速地在腦海裡重播…… 　　**** 　　她拿著生日禮物在書房外，聽到了媽咪激動地喊叫著。 　　「媽，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你騙我的是不是？」 　　「哎！小雪這一生也的是夠多災多難了。我本來也以為從此小雪就可以幸福快樂地過一生了。你知道媽媽的腿是因為骨癌而截去的吧？據說這病是會隔代遺傳的，而且只會出現在女孩身上……媽有你沒有，那麼小雪就有可能……」 　　「媽，只是有可能，是不是？並不是確切的，是不是？」媽咪急急地打斷姥姥的話。 　　「……百分八十！」 　　藏雪聽到了一聲聲沉重的歎息。 　　良久，她以為不會再聽到什麼了。 　　在她很努力很努力地要踏出腳步時…… 　　「如果幸運地話，就可以像我這樣；如果運氣……差一點的話，就會……就會……」 　　媽咪的抽噎聲在書房中回蕩久久。 　　忍了好久的淚終於絕堤而出，藏雪把本要給媽咪看的禮物夾在肩下，雙手並用擦拭著眼淚，卻無力地發覺自己擦淚的動作根本就趕不上淚湧出的速度…… 　　她渾身輕顫著，恐懼著……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書房門口的，但是那個無助地把自己裹在臥室窗簾裡偷偷哭泣的夜晚讓她永生難忘…… 　　她只能一個人恐懼著，不能對任何人訴說，這是個偷聽來的秘密…… 　　從十五歲的生日開始，她的心一直被這個秘密壓的沉悶沉悶的，快透不過氣來。 　　大半年的時間，她都被恐懼糾纏著，她卻不敢說出原因，只能淚眼汪汪地望著天花板…… 　　真的很辛苦，怕被發現秘密，也為了逃離對家人的愧疚，她千方百計地爭取到了搬出家裡兩年半的自由時間…… 　　十八歲的生日快到了，她也要遵守承諾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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