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刺青(66)_Q點調皮

六十六

　　宋小米問我打算怎麼樣，我不過是太過敏感的第感以及太過脆弱的神經，造成了完全缺失的信任度。

　　我真想不明白，在和陸澤的感情裡，我是怎麼做到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境界的。

　　宋小米似乎已經從對陸澤的偏見裡走了出來，勸我說，既然愛他，想要好好在一起，就相信他吧。也許，真的沒你想得那麼糟糕呢？

　　而那段時間值得欣慰的是，我的新書出版了，雖然寫得稚拙無比，但好歹也算是面世了。那天打書店經過，我都還沒那麼敏感，從來不買書的陸澤倒是拖著我進去，立馬就看到我的書擺在新書通道上。

　　我有點兒汗顏和緊張，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感到自豪或者興奮。倒是陸澤，一向酷酷的這個傢伙拿起那本書就沖老闆說：「我媳婦寫的。」

　　老闆將信將疑：「噢？」

　　他也不管老闆用怎樣的怪異眼光看他，直接把包裝的塑膠紙拆掉，然後到櫃檯拿了一支簽字筆：「媳婦，給這個有眼光的老闆簽個名吧！」

　　我囧到極致。這時候老闆上來奪書：「喂喂喂，你買不買的，不買不要在上面亂寫亂畫啊。」

　　陸澤不爽了：「老闆，這本書是我媳婦寫的。怎麼會是亂寫亂畫呢？那是簽名！」

　　老闆發出一聲「切」：「我管你媳婦還是婆婆了。不買不要拆。」

　　陸澤一拍桌：「有幾本，我全包了！」

　　我真是感激那老闆只進了二十本我的書，否則陸澤這次的要面，代價可真是大了。

　　我們捧著一大摞書到蜜果吃甜品，坐在小桌上，陸澤看到封面上寫著「精靈美少女XXX」。出版商為了銷量，自然要編造一些噱頭。從此以後陸澤便抓著這點不放了，隔三岔五地拿「精靈美少女」來羞辱我。

　　我不樂意地瞪他：「我精靈美少女怎麼了？你當初還叫霹靂三帥呢你。切！以一百步笑五十步！」

　　手機響時，翻出短信，竟發現是司嘉銘的短信。

　　——聽晟一說你的新書出版，特地跑到書店去找了，結果老闆說剛被買走，特地訂了幾本。也沒什麼其他說的，只是覺得替你高興。

　　一時之間，我拿著手機有點不知所措，只怔怔地盯著螢幕。陸澤遞過來一本書，樂呵呵地說：「夢瞳，來來來，給簽名。夢瞳？你在看什麼啊？」

　　然後他就湊過腦袋來盯著我的手機了，我也沒辦法藏頭露尾了，只好乾巴巴地沖他笑：「那個……他發短信來恭喜我。哎呀。也沒有什麼啦，你也看到了。」

　　陸澤忽然就變得悶悶的，低下頭用他那個乳白色的小調羹攪啊攪，也不說話。

　　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陸澤……你怎麼了啊……」

　　他舀起一口芒果冰，往嘴裡一塞，然後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說了一個字：「酸。」

　　皇天后土啊，莫非陸澤在吃醋？我吞了口巧克力冰，喜氣洋洋地伸出手去抱陸澤：「哇，你好可愛。」

　　陸澤瞪我：「不許回短信，否則我以後再也不買巧克力冰給你吃了。」

　　我便點頭如搗蒜：「你喊我把手機扔了我都聽你的！」

　　陸澤狎昵地笑：「這麼愛我？」

　　我虛偽地說：「是愛巧克力冰！」

　　爾後他一本本地把書拆出來：「夢瞳，全給我簽上。到時候我寄給鄭南他們。」

　　說起鄭南，我頓了頓，心情忽然有點兒不好，仰起頭問陸澤：「鄭南現在在哪裡？」

　　「他回漓水鎮了。」

　　我歎了口氣：「當初我還以為他們會走得很遠。」

　　陸澤眉頭微擰，

　　一瞬間回憶翻山倒海，我心的疑問再也抑制不住，要躍出水面。

　　「那個。陸澤，你跟我說實話，你知道蘇荷娜在哪裡嗎？」

　　陸澤一愣，抬起頭來：「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嘛呢。夢瞳，當初是我誤會你。」

　　「不是。」我搖搖頭，咬唇，「我是問，現在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不知道。」他平靜地回答我。

　　得到這樣的答案我竟大喜過望，心陰霾一掃而空，有個聲音告訴我，過去了，有些事情真的過去了。

　　而我忘記了，陸澤也曾是一個不錯的演員。

　　我卻從頭到尾，始終做不到吃一塹長一智。

　　過了幾天，許久未見的鄭南來了C市。

　　我與鄭南並不算太久沒見，在他和可哥分手前，我偶爾會跑到F市去看他們。

　　可哥在家裡開了一個淘寶店，賣家居類的東西。一間小屋堆得滿滿的。鄭南進了一間小公司，雖然辛苦，但也樂得其所。

　　太普通的平凡，一下就從年少顛沛囂張的年紀歸於平淡。卻是讓我羡慕的男耕女織。

　　第一次愛的人，說句我愛你都是要臉紅心跳的。那時候我單身，看到他倆深夜拉著手到火車站來接我。鄭南接過我的行李，李可哥過來給我一個擁抱。

　　那時候我覺得，愛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終身信仰。我跟在他們身邊，看到原本浮躁的鄭南一點點溫柔起來，原本黯淡的李可哥生命裡滿是光輝，真以為可以一直走到時光盡頭。

　　那天和可哥說起，其實一個女孩後天的性格養成以及脾氣秉性，大抵和自己所談過的戀愛相關。

　　跟著一個人天涯需要多少勇氣，也幸好可哥的處境讓她破釜沉舟。但是我想，我怕是都不一定做得到。

　　可是轉眼之間，往事成灰。

　　第六十章

　　我竟還能和陸澤走在一起，可哥和鄭南，卻在不久前，各自天涯。這讓我對鄭南心有芥蒂。但好歹他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又加上陸澤的關係，我還是跟著他去接了鄭南。

　　而未料到的是，鄭南並非隻身而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女孩長得並不算漂亮，但是很可愛，有點像《奮鬥》裡面的小靈珊，睜著一雙大眼睛，像只小白兔似的跟在鄭南後面。

　　於是我才知道，此行來C市，鄭南才不是想念他的兄弟陸澤而不遠千里過來，而是陪她的小白兔來參加鋼琴考試。他替她拎著行李拎著小紅包，我真懷疑他是她的保鏢而不是小男朋友。

　　我想起當初在F市時，在李可哥面前有時像男人但更多時候像小孩的鄭南，此刻像溫順的山羊版大哥哥，我就覺得被奪人所愛的人好像是我，我看小白兔特別不爽。

　　陸澤盡地主之誼，請他們在何芳齋吃飯，小白兔眨巴著眼睛夾著筷，嬌滴滴說：「哥哥，我要吃那個……嗯……豆腐……吃了皮膚好好的哦。」

　　我看了眼陸澤，他仿佛被電擊了一下，爾後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滿臉寫著疑問，我真的很想問問那個美少女：「你累不？」

　　但是我更想問的人是鄭南，我真想掐著脖問他：「你累不？那麼讓人省心的好姑娘李可哥你奶奶的不要，這是為什麼呢？」

　　我為可哥不值的是，她用溫柔磨平了鄭南所有的棱角，結果享用的人卻不再是她。

　　而且那天，嬌滴滴的小白兔對我和陸澤的免費服務挑三揀四。連住個賓館都要貨比三家。我都差點要發怒了，陸澤捏捏我的胳膊說，別這樣。

　　最可惡的是鄭南，他好脾氣地由著她胡鬧。

　　他愛她吧？只有因為愛她，所以才能這樣去包容，忘記了自己的脾氣血性，生怕惹她一點點的不開心。

　　在一家她總算滿意的賓館落住後，鄭南和陸澤一塊去買煙。

　　我和這個小妖孽在賓館裡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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