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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啊?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這麼陽光的外表下,也有這麼可憐的童年經歷。

  "對不起!"我道歉,"我原本以為你在開玩笑。"

  "沒關係。"他又拍我腦袋,笑笑,"你道歉的表情怎麼這麼可愛?"

  "拜託!"

  "好啦!"他舉手投降,我不知道他這麼容易就會對我妥協。

  他說:"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們只是比較想念她。"

  難怪大家都對我這麼好,他們把我變成了親情的一部分。

  我摘下一朵小花:"這個送給你。"我決定了,"好吧,我來做小妹。"

  第二章

  交往,還是做和尚?

  十點鐘,主樓前的跆拳道場沒有拳打腳踢的人,只有偶爾的過路人,三月的晚上,大家仍然都怕冷。這種北方城市,四月不來,花便不會開。

  唐燦拿著我摘給他的君子蘭,歡歡喜喜回唐玲家去了。我真的沒有想過那麼開朗的外表下,也有喪失親人的疼痛,我曾經受過的心靈的最大創傷僅止于我的勞技課老師在班上罵娘罵得我頭皮發麻。

  好在,我可以來填補他心中那個小小的空缺。

  十點也許過去一刻,冷氣機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不禁要想到,原來這世界,到處都是魔鬼眼。

  他站在下一級臺階,我坐在上一級臺階。他低頭看著我和我的君子蘭,我抬頭看著他。

  一秒兩秒三秒……在看我,在看我,還在看我,真叫人受不了了,再看我就把他崩掉。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壞脾氣地問,這次不用低頭看,我也知道我不可能踩到他的腳。

  他俯身過來,我摸不清楚他要怎樣,害怕地跳到一旁:"你有病啊,哪有人這樣盯著人看的?沒有人告訴你這樣子很嚇人嗎?"

  不知道!只知道沒禮貌地盯著別人看。看他在那邊耍酷,連我這種膽小如鼠者也想殺人了。這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天啊,有沒有人救救我?

  大概五秒過去,他開口了:"你會覺得自己漂亮嗎?"

  "是漂亮啊,不然怎樣?"我跋扈地揚起眉,管不了那麼多了。

  結果人家點點頭:"是漂亮。"

  "嗯?"

  "喜歡看。"

  "啊?"

  "喜歡你。"

  "什麼?!"

  "想一直見到你。"

  "天啊!"我終於心慌了。我心慌的時候最明顯的舉動便是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土得要死的話,"哎呀,我的媽呀!"

  哎呀我的媽呀,這人神經一定壞掉!我拿起我的君子蘭抬腳便跑。誰知道他手長腳長,一把逮住我:"不要跑。"

  "你說不跑就不跑,那我不是等著被你打死?"我不要命地反問人家。

  "不打你。"他說。

  "隨便說說沒用的,要發誓。"

  "我喜歡你,不打你。"

  喜歡我?嚇我的吧?一想到這裡,我的火氣冒了上來罵罵過去:"你神經病啊,都不知道你是誰,就在那邊亂講話。"

  誰知道人家正兒八經自我介紹:"我叫白先悠。"

  我驕傲地把下巴一揚:"你叫白先勇也不關我的事。"告訴我名字我就要理他嗎?叫我記住我就要記住嗎?真是莫名其妙,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這麼多自作多情的人對自己的名字這麼自我感覺良好?!一句話,神經病!

  "我不是神經病。"他似乎看出了我寫在臉上的意思,辯駁道。語氣雖然不似以前那麼冷氣機,也熱乎不到哪裡去。

  "那你是什麼?"我傻,問這種問題。

  "我是白先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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