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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我緊緊攥著玉鐲,用餘光掃描了譚昊和太后一眼,忽然覺得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又想不出來哪個環節不對,明明只是因為把飯噴到了譚昊的臉上所以才答應幫他演戲的啊,可是我怎麼覺得這戲越演越大了?

  太后大約也是個女強人,只是匆匆忙忙和我們吃了頓飯便又搭乘當天的班機回歸家鄉去了,送機是我和譚昊去的,只不過我暫時用的身份是譚昊未來的老婆。

  待太后的班機徹底離開之後我才恍然想起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這重要的問題便是晚上的住宿,如若說譚家太后晚上不走的話,那麼,那麼,我不就要和譚昊同住一屋?你說這事是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和她知?如果讓第四個人知道的話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我估計頭一個饒不了我的就是我家太后,依著她的脾氣我估計她會把我家太上皇也提溜著來上海給我上思想政治課,幸好幸好,好傢伙!

  我上了車之後便開始和譚昊商量:「師哥,咱這事可不能幹第二回了,你說我是一多麼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啊,雖然說我的戶口不在上海,可是咱不能昧著良心說話辦事啊,下次你可別找我了。」

  譚昊扭頭瞄了我手腕上賊亮眼的玉鐲一眼,說道:「這還哪敢有下次啊,我媽這才來一次我家就少了一傳家之寶,這要是多來兩回我家還不被搬空了?」

  我聽譚昊這麼一說一個頭一下變得兩個大,麻利地摘下玉鐲遞到譚昊跟前,態度特誠懇地表示歉意:「師哥,這真不是我想收下的,再說我不給你使眼色了嘛,是你沒發現,我這完全是依計行事,再說這玉鐲你到時候直接給你那位准夫人就是了,你就把我當成那個仲介算了,權當我是一過手的。」

  譚昊對我的道歉竟然沒有表示任何異議,只是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丫頭,其實這玉鐲是我掉包過的,不是原來那個,你還是收著吧,就算我給你的辛苦費。」

  嗯?我聽譚昊說不是真貨,趕忙拿起玉鐲透著車窗折射進來的陽光打量起真假,可是我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無奈只能歎了口氣說:「師哥,沒想到你還挺奸詐的啊,還知道用假貨代替真貨來給我這個冒牌貨,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

  譚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仍舊專心地目視著前方的紅綠燈,我使勁盯著譚昊的臉,想從他的表情變化裡頭琢磨出點什麼,可是我這功力很明顯就和譚昊不是一段位,他還仍舊在那裡擺撲克而我卻扭得脖子疼。

  唉!咱走到哪都只能充當山寨版,難道這就是咱的命?

  回到公寓之後譚昊也沒啥表示,於是乎,我搶在他前頭把自個關進了房間裡頭。

  唉!這人一有心事就徹夜不眠,而這徹夜不眠的後果便是次日頂著雙黑黃黑黃的黑眼圈上班。

  日子一天天過去,公司裡依舊如往日般忙碌,我很忙但是卻不至於忙到四腳朝天。很早我就把案子交給譚昊了,卻總是不見譚昊那邊有反應,我真的是被譚昊這不溫不火的性子給搞得快要瀕臨爆發狀態。

  直到下週一譚昊才召集設計部的負責人開會,我估摸著他們這會開的八成就是策劃案子的事,還暗地裡高興了小半天,果不其然這會才沒開一會蘇玉就過來傳話說讓我去會議室。

  我整理好資料就飛快地往會議室去了,心底裡暗暗給自己打氣希望自己沒有緊張,畢竟咱這是頭一回上檯面哪。

  會議室裡頭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顧啟顏和丁淩也在,我先是把自己準備好的資料交給譚昊便找了個靠門的角落坐了下來,那啥,畢竟咱是個低調的人哪。

  譚昊對著我點了點頭便把我的資料放到了投影機下頭,我內心那個奔騰啊,簡直堪比一萬匹馬同時蹦躂了。

  「夏天,為什麼你的策劃和吳組長的一樣?」

  問這話的是老江組長,我被他的問話給問得啞口無言,而吳組長也與此同時遞給了譚昊一份資料。

  譚昊接過資料看了幾眼就遞給了我,我接過來仔細翻看了半晌,腦子裡頭就只剩下了欲哭無淚這四個大字,你說這是怎麼搞的?我的策劃就只給譚昊一個人看過,怎麼會這麼巧別人的和我的一模一樣,而且連細節都還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這個正版的今個要活生生被人誣陷成山寨版?

  「吳組長,我只問你一句,你這份策劃是你自己獨立完成的嗎?」

  問這話的是譚昊,我是待譚昊說完才抬起頭望向吳組長的,只見吳組長笑了笑便開口說道:「這個是自然,這的確是我自己獨立完成的。」

  譚昊啪地把資料拍到了桌子上頭,面色凝重地質問:「那你說說你這個策劃的延伸性,你是怎麼考慮的?」

  吳組長面對譚昊的陳詞顯然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不過他還是鎮定地說:「這個策劃我當初構想的時候就是為這個廣告量身定做的,這個策劃具有很強的針對性,而且有很強的市場性。」

  譚昊輕蔑地笑了笑,而後便把目光投向了我身上:「夏天,你來談談你的構想。」

  我還在雲裡霧裡,定了定沉浸在策劃被剽竊的悲痛心情便開始陳述自己的構想:「我策劃的這個廣告有很強的適應性,針對於食品來說是用幾個不同的角度來展示它的廣告性。並且這個廣告並不一定只是針對這一種食品,我認為客戶公司其他的產品也都一樣能夠來展示,所以,它沒有絕對的單一性,絕對是個超值划算的策劃。我相信這樣的策劃才是客戶所希望看到的,畢竟只有站在客戶的角度來考慮問題才能做出最好的策劃。」

  我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裡就響起了掌聲,這掌聲是譚昊帶頭的,我知道這是譚昊對我的鼓勵和支持,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從我的描述和著掌聲裡頭知道了誰才是真正的原版吧,我感激地朝著譚昊笑了笑,咳咳,一切盡在不言中。

  譚昊把吳組長遞給他的資料扔到他跟前,板著臉質問:「吳組長,你還有什麼話說?」

  吳組長緩緩從位子上站起來,看了看表指著桌子上頭的資料說:「譚昊,你永遠也猜不到我是怎麼得到這個策劃案的,並且,你也將在一分鐘之後失去這個案子的主導權,甚至,你也要為這個策劃的洩密賠付千萬。」

  譚昊只是笑而不答,打開桌子上頭一直沒有打開的筆記本把螢幕朝向了吳組長,那螢幕上方飄浮的正是我所策劃的網頁版懸浮,而下麵正是錄製完場的廣告樣片。

  譚昊合上筆記本撇了撇嘴說道:「很抱歉,吳組長,我這個會開得比較遲,我只是想證明一個問題而已,上一個風華的廣告是你接手的,而我恰巧知道了一些內幕,我不想讓公司裡頭存在一些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存在,你是自己請辭還是要人事部下通牒?」

  風華?我費盡心思從腦袋裡頭搜刮關於這個公司和譚昊交給我案子的聯繫,可是不論我怎麼想都不能把兩個毫不相干的公司聯結到一起。

  會議是隨著吳組長的離場而自行解散的,而這個沒有意義的會也至此結束,我本來想留下來質問譚昊的,可是譚昊卻站在玻璃窗前許久許久連個姿勢都不換一下,我被譚昊的凝重給弄迷茫了,連本來的質問也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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