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向日葵裡的愛情樂章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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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給我一個真實的擁抱 (1) 這裡的晚上總是有著淡淡地冷意。 我躺在壁爐邊愜意的聽著音樂。 這是一個復古的留聲機,有幾分法國味,我將一張唱片放進留聲機裡,精緻的唱片開始不停地冷漠而機械的旋轉,音符優雅地地飄出來。 是一首很老的歌《long long Ago》,外國女人的聲音略帶沙啞,令人聯想起午後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火焰「磁磁」地燃燒著,烤的我身體暖暖的,慢慢地我有了困意,耳朵裡充斥著留聲機裡歡快而憂傷的《longlongAgo》以及火苗辟啪作響的聲音。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甜美的夢。 我輕輕的笑出聲,卻毫無預兆的醒了過來,於是我嘴角的笑容凝固了,映入眼簾的景致是那麼不真實。留聲機裡依舊播放著《longlongAgo》,漂亮壁爐裡德火已經漸漸熄滅了。 就如同一切都是夢一般,最終都會漸漸破滅,變為碎去的泡影,好冷好冷。 「小葵,你醒了?我正準備叫醒你。」淡淡地聲音,我抬起頭,是夏已醒,他的臉上漾起一抹淡淡地微笑,溫和地注視著我。 「我住在這裡一個一個星期,這是第二次見你!」我瞪大了眼睛,調皮的說道。 「最近公司有點忙,對不起。」他好脾氣的微笑,眼睛像乾淨的天空。他不算特別俊美,至少沒有夏已爵那般讓人驚豔,可是卻有一種儒雅的氣質。 「哦……對了,你答應告訴我……他們的事。」我考慮著如何稱呼那些「陌生人」最後,僵硬的突出了「他們」兩字。 他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媽媽叫蘇婭,10年前嫁給了你的爸爸——向江源。因此,我和爵跟著媽媽來到了夏家,過上了更富有的生活。叔叔……不,爸爸,他不苟言笑,但是對我媽媽很好,我以為我們一家人可以一直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可爵卻漸漸變了。他原本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但是自從進了夏家,他漸漸變得不愛說話,也不再開心地大笑。那個時候爸爸媽媽很忙,我也忽略了他只是一個孩子……所以,爵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小葵,你要和他好好相處。」 他頓了頓,看著我,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接著說下去,「3年前,我也滿24周歲,爸爸便將這個城市的幾個公司交給我管理。那時候我們一家人都住在法國,聽說我要回國,爵也要跟我一起回來。他很倔,媽媽拿他沒辦法,便答應了。可是前不久爸爸打電話給我,向我坦白了所有的事。這之前,他並沒有承認你的存在,也沒有告訴我們他曾經結過婚。」 聽到這裡我不屑的笑了,但心中還是有些隱隱失望。 「他說他太自私了,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虧欠了的太多,所以他要我找你回來,並且竭盡一切補償你,一定一定要讓你幸福。他讓我帶給你一句話——『爸爸對不起你。』」 他又停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接著往下說:「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十分內疚,小葵,我想你懂這句話裡包含著怎樣的感情。 「對不起,我不懂。」我生硬的回答。 著16年來的一切,僅是「對不起」三個字就足夠補償的嗎?我丟失了10年的記憶,從車禍中醒來,迎接的卻是媽媽的葬禮。媽媽下葬之後,我所謂的親戚們將我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誰都不願意收留我,最後蘇德媽媽好心的撿回了我這個「可憐蟲」。但是在她家我又得到了什麼?是溫暖嗎?是親情嗎?我必須冷眼看著他們歡樂,像一個局外人一樣見證著他們的幸福。我融不進他們的世界,我必須接受他們自以為偉大的施捨,裝作感激涕零、低眉順眼的樣子。甚至,我唯一的親人居然否認我的存在,甚至將我從他們的生活中刪除——這一切,重量僅等於「對不起」三個字嗎? 「小葵,你的想法太偏執了。」夏已醒說,「發自內心的愛,並不是假意憐憫與同情。你的眼睛是純淨的,不應該被仇恨所蒙蔽。」他又停了停,「這一點,你和爵很像。」 黑暗中我冷冷地笑了,輕而易舉的勾起嘴角,凝成一個破碎而漫不經心的弧度,在零星的火光中冰冷的顯露出來。 「是的,這一切,我都看不清。」 或許他是對的,我穿著華美的衣袍,那衣袍名為仇恨。 我站在雪亮的尖刀上跳舞,一不小心,柔嫩的腳掌就會被刺得鮮血淋漓。 可我不畏懼,我是向葵,堅不可摧的向葵,勇敢地,因為重生而堅不可摧的向葵。 親情,它早已被我捨棄,而被我丟棄的東西,我便再也不回去撿回來。我莫名其妙地擁有了爸爸,擁有了哥哥,我擁有了很多很多的錢。我變成了公主,但是我的心是野的,是很野很冷的。 哼,他所做的這一切,僅僅是想消除他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感而已。 虛偽,一切都是假的。 「小葵,人需要被理解和寬容。」背後傳來了夏已醒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 自尊心戰勝了一切。 (2) 天氣難得明媚 夏家實在豪華。我依舊稱之為「夏家」而不是「我家」,因為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建在心中,那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城堡。 天空是淡淡的丁香色,白白的雲朵像油彩般次意塗抹在天空上,晶瑩得仿若透明。 晨風吹拂過別墅中的珍惜花草,紫馨蘭,夢萊菊,出雲花,繞心玫,玉簪,鈴蘭甚至還有許多叫不 出名字的,有些含苞,有些怒放,有些沉睡。在柔風的撥弄下,滿園花香,悠然縹緲,恍惚如夢。而置身于這些柔弱美麗的花朵中央,也是一種享受。 我耐心地將一條藍色絲帶繞過我的頭髮,指尖在長髮裡靈活的穿梭。可惜頭髮很不聽話,我繞了好幾次依舊沒能紮好它。 我試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終於紮住長髮,我回頭望著落地玻璃窗裡的少女模樣:眼珠在如羽毛般的黑色睫毛的映襯下霧濛濛的,帶著淡淡的妖氣,嘴邊是漫不經心嫣然的微笑,淡藍色的身影如同芭蕾舞劇裡的小天鵝,有一股嬌貴優雅的意味。 突然,一雙手穿過我的頭髮,輕輕的拉散了我的藍絲帶。我憤怒的回過頭。果然是夏已爵。他帶著慵懶的神情注視我,嘴角是那個可惡的似笑非笑的輕弧。 「我不允許你紮藍絲帶。」 「這是我的自由吧?」我也毫不客氣的說。 「可我就是不允許。」他簡短的說道,將絲帶繞在他的指尖,又輕輕一甩,絲帶便輕盈的飄走了。 我欲伸手去抓,夏已爵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將我固定在原地。 「你!」 看到我惱怒的樣子,他竟撫媚的笑了,令眾人為之傾倒的美麗笑容。 「向葵,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子,我說的沒有錯吧!我最討厭女生生著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卻藏著一顆貪慕虛榮的心,甚至還有深不可測的城府。你偽裝的很好,可是我可以看穿你,因為我們是同類人,對現實有極深的仇恨。我們終有一天會成為朋友,也會成為彼此最強勁的對手。」 我愣了愣,看著夏已爵。午後的的風纏繞著樹葉,傳來沙沙的聲響。這個少年站在我眼前,眼神幽暗如同孩子,用極驕傲卻又令人無法抗拒的語氣,三言兩語,便點破天機。 「既然你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那麼我們之間就不需要要戰爭。這樣的報復未免太幼稚了,不是嗎?既然彼此都不喜歡,那麼不要靠近便是了,我相信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的。」 我望著他的眼睛,仿佛透過了它們看到了他的心,如我一樣古怪並且偏執。 3) 幾日後的夜。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依舊睡不著。 這幾日我連續失眠。 豪華的房間裡陌生的香氣,一個勁兒鑽進我的鼻腔,令我不得安寧。 突然,我的胃部隱隱作痛。 我這才想起這幾日都忘記吃胃藥了。我皺著眉頭換了一個睡姿,想令疼痛無法侵襲我的身體,企圖入眠。 可是胃部的疼痛開始不斷地擴大,直到蔓延到體內,汗水濕透了我的後背。我在柔軟的床上不斷變換睡姿,企圖抵抗住胃部的抽滀疼痛。 我咬著唇告訴自己,忍住,忍住,像平日那般堅強。可是疼痛開始鑽進身體的各個器官,不斷啃噬我的血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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