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小妮子 > 櫻空之雪② | 上頁 下頁
五十


  「嗯?」我有些不解,伸手摸著穆莎的頭髮。

  「我知道要姐姐來參加我和洺翼的訂婚儀式,對姐姐來說是件很為難甚至很過分的事情,畢竟你和洺翼曾經那麼相愛。」

  我的笑容變得暗淡,但隨即綻放的更大:「傻瓜,你都說是過去了。」

  「不,或許洺翼還一直喜歡著你呢。」穆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與慌亂。

  我上前抱住她:「你真是傻瓜,不要管那麼多,畢竟現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你,你就是他的一切。」

  聽到我的話,穆莎終於露出了笑容,她天真而溫暖地看著我說:「姐姐,你知道嗎?因為洺羽的事,皇伯父病倒了,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洺翼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洺翼非常恨爸爸用情不專令媽媽抑鬱而終,但其實伯父在伯母死後,一直希望能得到洺翼的原諒。我知道洺翼還是愛著自己的父親的,所以才會答應伯父舉行訂婚儀式。」

  他喜歡的人?

  我的眸中閃過一抹黯然,心裡一陣空落落的疼痛。

  「姐姐,我真的很愛洺翼。我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有媽媽的,還有你的。」穆莎微微側頭,像一個美麗的布娃娃,大大的眸中閃著透明的光芒,「我最親愛的姐姐。」

  「我?」嘴唇微微嚅動,我的喉嚨裡一陣灼燙一陣冰涼,好像已經不是我的了。

  「嗯!姐姐。」穆莎的聲音清澈而舒緩,笑容甜蜜,像是沉浸在最美麗的夢裡,「祝福我,好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冬末夜晚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混著濕潤的水汽,緩緩流進肺裡。我點點頭,說「祝你永遠幸福,我的妹妹。」

  說完,我緩緩地閉上眼睛,身體孤獨而僵冷。

  春天,快到了吧?

  窗外,天空灰暗陰沉。

  室內,燈光溫暖明亮,一架黑亮的鋼琴在燈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晨勳坐在鋼琴旁,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指尖的黑白琴鍵,然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我,幽黑的眸中落滿星光。

  他緩緩地說:「是G譜號,這裡絕對是高音,不可能是低音。」

  我安靜地揚起唇角:「我記得音樂老師說,這段開始是F譜號。」

  「應該是低音,高音上去的感覺很奇怪。」真央也附和道。

  此時的音樂教室裡只有我們三個,寧靜如港灣。燈光下,晨勳再次舞動手指,每一個隨著黑白琴鍵飄散出來的音符都仿佛帶著翅膀,悠揚的漫天起舞。

  一曲終了,晨勳說:「Sara該吃藥了,或許我應該建議醫生給你再加點治療記性不好的藥。」

  然後他站起來,修長的身體斜倚著黑亮的大鋼琴,戲謔地笑看著真央:「至於你,真央,該吃什麼藥呢?醫院似乎沒有治療盲目附和的藥。」

  「是嗎?該吃藥的人應該是你吧,治療狂妄自大的藥,不曉得哪裡有賣。」真央伸出手在晨勳眼前晃了晃,好心地提醒道,「你最好快點找到良藥,免得傳染給大家,就罪孽深重了。」

  我坐到鋼琴前,不死心地辯解道:「這段是要表現哀傷的感受,如果用高音的話,那樣脆弱的感情似乎表達不出來。」

  晨勳面對著我,優美的唇角綻放著輕柔的微笑:「要不要打電話問問音樂老師?事實會證明我是對的。」

  「你敢打賭嗎?」真央不服氣,「如果我和Sara說得對,麻煩你去影樓拍幾張狂野的寫真照,放到校園BBS上供同學們瞻仰。」

  「死人才要瞻仰。」晨勳頭疼地揉揉額角,「用詞不當!年紀輕輕就口齒不清,到老了可怎麼辦?」

  「你!」真央氣結。

  我輕輕地笑:「如果我們賭輸的話,就讓真央去拍一套性感的寫真照放到校園BBS上。」

  「Sara!」真央頓時氣得頭頂冒煙,「損友。」

  事實證明我健忘了,給音樂老師打電話求證後才發現,原來那段曲子真的是G譜號,而作為打賭輸的一方,我被晨勳和真央拉著去影樓拍寫真照,這是舉手投票的結果,我想該抱怨交了「損友」的人是我才對,明明說的是真央拍寫真,哪知道這兩個傢伙竟然意見一致地把「魔爪」伸向了我。

  我幾近崩潰地站在步行街的影樓前,看著櫥窗裡潔白美麗、仿佛沐浴著星光的婚紗……

  這裡分明是——

  婚紗影樓。

  「走錯了。」我果斷地轉身,正要離開,卻被晨勳拉住手腕。

  我詫異地望著他:「這是婚紗影樓。」

  晨勳的眼底像水一樣清澈的光芒閃過:「是婚紗影樓,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啦!在這裡拍也是可以的啊!」

  他的聲音很輕,我突然有些不忍拒絕。

  「晨勳,你是預謀好了要跟Sara拍婚紗照吧!」真央開玩笑地說著,眼底卻閃過一絲黯然。

  我注意到真央眼底的黯然,剛想拒絕晨勳的請求,卻沒想到真央已經推開店門,率先走了進去。

  我也只好任由晨勳牽著我的手走進去,拱形的玫瑰花門後是一個如夢似幻的童話王國,連空氣裡都彌漫著浪漫的甜蜜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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