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日一，你死定了②(57)_小妮子

五十七

　　而龍爸爸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因為龍爺爺的過世，愧疚在心，很少回家。

　　他甚至很少和龍媽媽講話，對龍家兩兄弟也管教得很少，特別是從小就對父親這個概念很模糊的龍海一……

　　「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很愧疚……」龍爸爸的目光轉向龍媽媽，臉有輕微的抽搐，他還在極力壓抑著自己深入骨髓的痛苦吧。

　　這個人人稱羨的華貴之家，原來竟是如此的可憐冷淒！而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優秀完美的龍海一，原來有著如此悲傷的童年。

　　龍日一更可憐，從一來到這個人世就註定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媽媽。原來他如此喜歡溫柔完美的女生全是因為他媽媽。

　　「就算他是我的親哥哥又怎麼樣？親哥哥就可以搶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嗎？親哥哥就可以設計校園話劇祭來害自己的弟弟嗎？！」雖然知道了家世的真相，龍日一還是不服氣地大吼。

　　「龍日一你說什麼？龍老師跟校園話劇祭有什麼關係？」聽到「校園話劇祭」幾個字，我的神經立即繃緊。那件事不是池漢模幹的嗎？

　　「對不起，靜美，校園話劇祭的事情我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我誤會你了！我真混蛋！可是，更混蛋的是——他！」龍日一突然轉過身，瞪著龍海一恨恨地說：

　　「你真不是人！那場話劇祭明明是你一手策劃的，你幹嘛要陷害靜美？還假惺惺地說喜歡她？你就這樣喜歡她？！其實你就是妒忌我才故意要搶走靜美的是不是？！」龍日一越說越氣，揮起拳頭又要去打龍海一。

　　 ……我的頭像要炸開一樣劇烈地疼痛起來，難道說，龍海一會寫那樣的歌給我，會說他喜歡我，會隱晦地表示無論我是怎樣的人他都喜歡，全部都是假的嗎？

　　全部都只是因為我是龍日一心愛的人，所以他就要千方百計地把我奪過去？龍海一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我在他眼裡只是一件和龍日一較勁爭奪的物品？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等等！」我攔住了龍日一，轉頭看向龍海一。

　　「龍老師，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校園話劇祭的確是我設計的。」龍海一沉鬱平靜的聲音卻讓我的腦袋裡好像爆炸開了一顆炸彈。

　　我原以為扮了17年十世淑女的我演技已經很高了，我現在才發現，龍海一的演技更高！

　　我從來都沒有對他有半點的懷疑，我甚至幾乎要被他感動得將這股感動進化成愛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對我說「其實每個人都在戴著面具生活，沒有一個人只會是一張臉」，原來他自己就有很多張臉……

　　龍海一看著我的眼睛，繼續說：「但是，我並不是因為嫉妒龍日一才想要把你從他身邊搶走，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正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讓你偽裝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痛苦地生活，所以我設計了校園話劇祭，不管你會不會因此恨我……」

　　「……」我能說什麼呢？我能說什麼？一個喜歡我的人，因為太喜歡我而做了錯事……

　　而我，錯怪了漢模。

　　那個傻瓜，當時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呢？

　　我突然覺得好累，真的好累，原來喜歡和被喜歡都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情……

　　我現在只想逃，趕快逃離這個亂糟糟的世界，找一個僻靜的角落整理我已經亂成一團麻的思緒。也許只有這樣我才能重新找回面對這兩兄弟的勇氣。我終於什麼也沒說就沖出了龍家。

　　「靜美！」龍日一和龍海一同時追出來，在我身後叫道。

　　「不要過來。」我停下來，背對著他們，拼命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對他們說，「我現在只想回家。請你們讓我一個人回家，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好嗎？」

　　然後，我邁開步子，更快更堅定地向前走去……

　　§36.吃洋蔥

　　11:54 2005-10-19

　　躲在家裡和小白玩了幾天，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我已經能夠徹底原諒龍海一的舉動了。因為他跟我真的很像，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能夠過的快樂，不惜冒險走一著險棋。

　　也許，他才是最適合我的，因為我們的本質是那麼相似，而且他又那麼喜歡我……也許，我可以試著忘記龍日一，努力去喜歡他的……

　　至於龍日一，我對他還是心存芥蒂，雖然他已經查清校園話劇祭的真相，並且也跟我道了歉，但是我只要一想起那天在酒吧裡他跟韓芝荷在一起的情景，心就隱隱作痛。

　　我的心早就死了，從他不肯原諒我是個可恥的雙面人開始，從他在酒吧裡對我的痛苦漠視不理開始，我的心就死了。

　　無論他多麼用心地守護那片風信子花田，無論他跟我道多少次歉，我的心都不可能再復活：

　　所以，當我一周後再次出現在校園裡的時候，已經能夠平靜地跟龍海一打招呼，而對龍日一，我的眼睛卻還是選擇將他從視野中遮罩。

　　告示欄裡又貼出了通告：由於天氣炎熱，依照往例，特公費組織大家去新西蘭旅遊。

　　本承真不愧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貴族高中，奢侈得可以，連旅遊都不在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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