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特妖怪學院②(64)_小妮子

六十四

　　§3、復蘇的永夜森林

　　淚水從冽的臉上冰涼地滑落，吧嗒，一抹神奇的光從冽的眼中閃過，被拋在一旁的魔血之劍隨著冽的指引而飛升起來。

　　魔血之劍在森林上方迸發出巨大的紅色光芒，幾乎點亮森林的每一個角落。

　　冽在劍下站定，用手指在空中比畫出一道奇異的光。

　　光順著魔血之劍攀上，緩慢而堅定地結成一個奇異的印記。

　　冽微微笑著，已經到了贖罪的時候，即使要耗盡他的生命，他也要救回煜宸。

　　已經失去過的……再也不要失去了！柔和的光團從妖精帥哥的指尖溢出，澎湃的妖力在空中轉化成了貪婪的生命力，蓬勃地在空氣中彌漫。

　　無數的光團一點點地從他的體內飄出來，漸漸地如同迷霧籠罩了整座森林。

　　發音古怪的咒語，隨風一同飄落，在地上點出點點春色。時光一點點地倒流……妖冶的魔血之劍失去了生命般靜靜地躺在草地上，暗淡無光。

　　一陣風吹過來，化成了碎片，在空中飛舞著，一會兒就再也看不見。陰暗下來的樹林一點點地注入了綠色，鮮嫩的小草從地上破土而出，再次爬滿了每個角落，不知名的花朵零落地開著，散發著幸福的味道。一直籠罩著森林的邪惡詛咒隨著那道光揮發，消失。

　　樹木恢復了它們本來的面貌，鬱鬱蔥蔥，隨著風微微招展。這座森林再沒有被契約禁錮的生命。小丸子、光翼、煜宸、小面，還有那些剛才被魔血之劍傷到的妖怪們，慢慢清醒，恢復了神志，訝然地看著四周澎湃的生命。

　　溫暖的綠色在視線內漫無邊境地蔓延。陽光那麼明媚，溫暖地灑在身上。幸福仿佛就在左手邊，只要鉤鉤指頭就可以握緊抓牢。

　　時光居然倒流了。因為耗盡力量而虛弱地依靠在一棵樹邊的冽，看著蘇醒的小丸子，認真地說：對不起。

　　小丸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濃烈的陽光不由得屏住呼吸，看著小丸子圓潤的臉，等待著她的答案。冽的手指揮了一下，一根尖銳的藤蔓出現在他的掌心。

　　他把那根藤蔓微笑著遞給小丸子：抱歉以前對你做的一切。謝謝你，讓我找回了我的孩子，還有對過去的信任。

　　現在，如果你想，隨時可以用這根藤蔓奪去我的生命，來平息你的怒氣。煜宸趕緊走到冽的身邊，扶住他，緊張地看向小丸子。

　　一切都明白了。小丸子接過藤蔓，搖了搖頭，哢嚓一下把它折成了兩半：不用道歉。冽沒有想到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小丸子。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小丸子這才露出一個大大的標準的小丸子式的笑容。

　　風輕柔地吹著，煜宸抱緊冽，抱著這個兩次賜予自己生命的叫做爸爸的人。

　　他的眼淚忍不住地落了下來。小丸子走到剛剛蘇醒的光翼面前，仰著頭看著他。

　　那雙酒紅色的眼睛無論什麼時候依然如一對上好的琥珀，跳動著旺盛的生命力，在綠色的枝頭盎然地燃燒。小丸子努力地想要在裡面找到熟悉的影子，但是不管怎麼努力，裡面還是一片陌生。

　　你還記得我嗎？小丸子睜著烏黑潮濕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屏住呼吸等待那個答案。

　　§4、帶著笑容說再見

　　你還記得我嗎？光翼的眉頭皺了一下，點點頭。

　　點頭？

　　本來做好他絕對不記得自己這樣殘酷的心理準備的小丸子，不敢置信地瞪著光翼。剛才他真的點頭了？你知道我是誰？真的知道我是誰？你想起來了？小丸子繼續屏著呼吸問，眼睛濕潤了起來，期待著那個答案。

　　當然知道。冷冷的聲音過後，光翼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劃，對面的空氣中立刻出現了一幅圖像，上面一個白襯衣的少女正笑得傻裡傻氣。

　　這個是？通緝令。轟隆一聲，三個字像翻天印一樣砸了下來，直直地砸在小丸子的頭上。

　　她瞪大了眼睛，而光翼則沖小丸子露出一個你認命吧的表情，陳述事實：你死心吧，只要你在妖界就絕對逃不掉的。

　　你只記得這一點嗎？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陽光沒能融化小丸子眼中的悲傷。她心裡有好多話想說，想說當初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然後又一起度過了多少時光;想說他其實給她寫過情書，還為了她跟人決鬥過，他們的手上還有在誓言之湖刻下的印記……

　　這些回憶在小丸子的腦海裡翻飛著，讓她的心臟不停地抽痛。

　　淚水在眼中氤氳，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光翼奇怪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般人聽到自己逃不了的消息應該是馬上逃跑才對吧，就算認命地知道自己逃不掉，也應該嚇得瑟瑟發抖才對。結果這個傢伙卻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出來。

　　自己記得不記得她，這樣無聊的事，難道比她逃命還重要嗎？光翼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疑惑，心臟也跟著小丸子不斷掉落的淚水，開始隱隱作痛。

　　明明是很熟悉的感覺，可是腦子裡卻搜索不出一絲回憶。一向超高的智商在這裡完全叛逃，一連串無法理解的事情讓光翼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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