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堂·記憶之卷(7)_小妮子

七

　　滴滴……

　　一陣忙音接著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喂，喂……忽爾！忽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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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茶！若茶，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當我的肩膀上浮現出驚蜇手指輕碰的觸感時，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

　　「呵呵，沒、沒什麼啦！」我迅速抹掉了快要滑出眼眶的淚水，「要走了嗎？」

　　「你在哭？還是……」驚蜇把臉湊到我的面前，一副看錯了的樣子，「呵呵，你怎麼可能會哭，一定是眼睛裡進沙子了對不對？」

　　「當然啊！」如果痛也有分等級的話，我想，現在應該是最高級吧！

　　5.

　　第二天當我和驚蜇一起出現在學校門口的時候，驚蜇超級誇張的表情其實是我早就已經預料到的。

　　只是，學校門口的狀況似乎比我預料的更為混亂和壯觀。那緊張的感覺就像第一次在學校門口看到打群架，讓人驚訝得忘記了回家的方向。

　　「哈哈，若茶，琥珀川看來這次死定了！」驚蜇拽住我站在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小子不知道又惹什麼風流債了！」

　　看來驚蜇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照例以為這一切都是由琥珀川引起的。

　　「看……是珂若茶！」一陣莫名的尖叫聲劃破了夏天清晨的晴朗天空。

　　「快點搶新聞！」

　　「快快快！」

　　哢嚓——

　　哢嚓——

　　無數的閃光燈緊緊地從四面八方包裹著我，就像一件光織的外衣刺痛我全身每一塊皮膚。

　　如同百米短跑一般的速度，瘋狂的人群頓時以我和驚蜇為圓心，堵了個水泄不通。

　　就像被圓規畫出的圈，完整得沒有任何殘破的缺口可以逃走。

　　「喂！你們幹嗎？不准拍！不准拍！聽到沒有？」驚蜇張開雙臂用力地擋在我的前方，「有沒有搞錯？琥珀川等下就來了啦！逮著誰就拍！你們搶新聞的至於這麼馬虎嗎？」

　　人群如同休眠後再次爆發的火山，洶湧並且連綿不絕。

　　擁擠中，一個堅硬的物體猛地劃過我的手肘，若有似無的黏稠感如同迅速生長的藤蔓植物，隱隱地滑過手腕。

　　「珂小姐，請問對於忽爾的失蹤，你的看法是什麼呢？」

　　「聽說，忽爾是跟你最好的死黨一起失蹤的對嗎？他們真的是因為想擺脫你而私奔的嗎？」

　　「若茶小姐，請問你對私奔一事的解釋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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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你們說什麼？！」驚蜇那難以被人模仿的聲音比任何人都來得激動。

　　我用力地抬起頭穿過那刺眼的光看著驚蜇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朝她點點頭。

　　除了點頭以外，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變得無法動彈，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因為我完全手足無措，完全無法面對！看到這樣的情況我除了呆站在那裡，什麼都做不了。

　　「不准拍！！！聽到沒有？！！不准不准！！」驚蜇的聲音堅定得讓我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嘈雜中。擁擠中。衝動中。

　　似乎人群就是一道厚實的冰牆，將我孤立在牆中的低地。

　　突然，牆外透進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喂……」

　　所有視線被吸引過去。

　　所有嘈雜、擁擠、衝動在那一秒恍然定格。

　　這，聲音……那麼熟悉，那麼溫暖！

　　搜索著聲音的源頭，琥珀川正靜靜地朝我走來，微笑著，如同一束巨大的光源，充滿力量。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我而言，那束巨大的充滿力量的光束不是救贖而是烈火！

　　因為——琥珀川全然不顧的個性讓我害怕！我不確定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會不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來。

　　「若茶，你還好吧？」那雙溫暖有力的雙手迅速地撥開擁擠的人群，然後把我心疼地緊緊隔絕在傷害之外。

　　我微微一怔，肩膀上有一種非常真實的觸感。

　　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柑橘香緩緩地闖進我的嗅覺區，那張好看的臉上帶著異常的嚴肅和緊張。

　　是啊！明明知道他是關心我又能怎樣呢？自己已經一身麻煩了，又怎麼忍心再把他拉下水呢？

　　「琥珀川，你讓開！我的事不用你管！」擁擠的人潮中，我大聲地朝他吼道。

　　「珂若茶！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任何時候都不會！我說過要好好照顧你！」那好看的臉上沒有笑容，有的只是堅定與全然不顧！

　　陽光靜靜地穿透人群，劃出逐漸清晰的影子來……長長的，暖暖的。

　　手，仍然牢牢地把我緊緊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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