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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何隊和小高對望一眼,表情都是大為驚異。

  小高好奇地問道:"那陳小喬,也就是林森的妹妹怎麼後來又出生了?他們是同一個父親嗎?"

  鄰居大嫂搖搖頭:"不是的,林森的妹妹,也就是你們說的陳小喬,那是她後來隨她養父改的名字,她原來叫林美。其實啊,她並不是林森媽親生的,是她在外面抱來的,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我們鄰里鄰居的都知道,只是瞞著林美這孩子。我們都說,林子這人心太好了,自己拉扯個兒子都夠艱難的,還去養活別人的孩子。"

  何隊聽到這話,急忙向那大嫂詢問:"那麼,林冬梅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工作?"鄰居大嫂一愣,搖搖頭道,"她沒有固定工作,開始的時候就給人打點零工或者拾點破爛過活。不過後來她家的日子就好過一些了,因為她有一手刺繡的絕活,專門繡梅花。上門收繡品的小販一眼就看中了,以後她就在家收活兒,靠這個賺錢養家。"

  何隊心念一動,隨口問道:"那個林冬梅是農村婦女吧?"

  "誰說的?她書讀得不少,好像是高中文化呢,說話也斯斯文文的,我們幾個家庭婦女寫個信啥的還要找她,她字寫得可漂亮了。"

  何隊一怔,奇怪地問道:"她既然有文化,為什麼不出去工作呢?"

  鄰居大嫂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不知道,她呀,好像有點見不得人的。"

  "見不得人?怎麼說?"

  "從她搬過來,一直到病死,整整十八年的時間,每一次我見她的時候,她的臉上都戴著一塊大口罩,頭上還戴著一頂舊軍帽,把整個臉都遮住了,就露著兩隻大眼睛。"

  小高詫異地問道:"不會吧?難道就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嗎?"

  "反正我們外人是誰也沒見過,我私下問小林美,她說她也沒見過,她媽連吃飯都背著他們,睡覺都戴著口罩。小林美好幾次夜裡想揭開媽媽的口罩,可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沒敢。不過,林子死的時候,林森一定是見過她的樣子的,是他處理的後事。我們街坊只見著一具白布蒙著的屍體。"

  小高緊張地問道:"那林森處理喪事的時候,你看他有什麼異樣嗎?"

  鄰居大嫂翻了翻眼睛:"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按說媽死了,誰都要哭上個一天半日的,可林森這孩子直到抱回他媽的骨灰,我們都沒見他怎麼掉眼淚。不過,他的眼睛紅紅的,就像狂犬病發作的野狗一樣,嚇得我們都不敢靠前。他那模樣,就像要跟誰拼命一樣的。"

  何隊的眉心又擰成了結,他發現,林森的殺人根源,一定是和他那次回家探母有著直接的聯繫。林森的母親-林冬梅的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她的臉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從來不敢見人。

  走進曾經被林森叫作"家"的低矮破敗的爛房子,小高幾乎被裡面的灰塵和潮氣嗆得喘不過氣來。陽光透過通洞的窗戶射進房內,大大小小的蜘蛛網以及空氣中浮動的灰粒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麼的觸目驚心。

  這是一套老式的土坯房,除了小得可憐的廚房,連廁所都沒有。房裡有兩間住人的屋子,雖然空了十年,可屋內的被褥和擺設竟然都沒動過,只是蓋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其中的一間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套舊桌椅,看桌上的高中課本和床頭擺著的幾件男人衣服,這間房應該是林森住的。

  "仔細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麼日記書信之類的東西。"何隊一邊吩咐小高,一邊開始像獵犬一樣掀起床上的被褥仔細查找。

  然而,這間屋子裡裡外外翻騰了兩遍,卻還是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何隊發狠地從嘴裡吐出半截煙蒂,抬起皮鞋將它踩成一團齏粉。他悶聲說道:"走,去另外那間看看。"

  這間房間比林森的臥房要稍大一點,屋子裡除了桌椅和兩張木床外,還有一個老式衣櫃。桌上和牆上叮叮噹當掛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一個斷了胳膊的灰濛濛的玩具娃娃垂在衣櫃的櫃門上,看得出來,這間屋子曾經充滿了女人的細膩和情趣。

  清貧的家庭最最缺乏的就是物質,所以搜查這樣的屋子絕對不是一件費力的事情。

  十幾分鐘之後,何隊就有了不小的收穫。他在抽屜裡找到了幾件已經完成的繡品,果然,上面繡的都是梅花,看著絹帕上那一朵朵形態逼真的梅花,何隊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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