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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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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麼。"陳小喬馬上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不快,對著池文浩啟唇一笑。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聽到池文浩誇獎田甜,她心裡就會產生一種酸溜溜的感覺,田甜是自己的好友啊,以前自己從不會這樣的,可是,今天怎麼會沒來由地吃起她的醋來?難道就因為池文浩的態度?陳小喬記得池文浩以前好像從不正面誇獎田甜,提到她的時候總帶著調侃的口吻,可是,自從元陽回來這兩天以來,池文浩對田甜的態度似乎有些變了,他會不經意間稱讚田甜,說她聰明,說她活潑,現在又誇她穿短裙很靚。自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心眼了?一定都是那首"丟手絹"的兒歌攪的,心情不好的時候難免會胡思亂想。 想到這裡,陳小喬心頭的疑雲立刻散了,為了不掃池文浩的興,也為了圓自己的場,她連忙指了指店內另一尊模特身上的一套白色碎花薄絨連衣裙:"文浩,我喜歡這套長裙子。" 老闆娘很有眼識,急忙跑過來笑呵呵地招呼:"姑娘,這裙子賣得太快了,現在就剩模特身上這一套了。你要嗎?要我就拿下來給你試。" 池文浩有些失望,他輕聲問陳小喬:"小喬,你還要嗎?" 陳小喬卻笑著拍了拍池文浩的手,回頭對老闆娘道:"沒關係,取下來吧。不過,我穿長裙喜歡那種垂到腳脖的,這條裙子看上去好像有點短。" 老闆娘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陳小喬的身高,之後說了一句:"短不了,你別看模特穿著才剛到小腿,不過它可至少有一米八的個子呢,你穿就得到腳踝了。" 說著,老闆娘就動身拆卸塑膠模特的胳膊,嘴裡還絮絮叨叨:"這衣服可不好脫了,得把模特的兩個胳膊都擰下來才行。" 池文浩這時也走上去幫忙拆卸模特的另外一隻胳膊。 誰知,兩個人同時用力,塑膠模特的身子便開始左右搖晃起來,最後,不知是哪股力沒用好,那個模特竟然被他們推倒在地。 "哎呀!"老闆娘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想扶起塑膠模特,正在這時,身後有客人叫她:"這衣服怎麼賣的?" "啊,一百六,剛到的貨。"老闆娘匆忙回身答道。 "給我找一件中碼的試試。" 眼見得生意上門,老闆娘只好丟下地上的塑膠人,過去招呼客人了。 陳小喬見狀,便俯下身去,托著模特的脖子對池文浩道:"文浩,咱倆把它扶起來。" 池文浩答應著驅前幫忙,然而就在模特剛剛離地一尺的時候,它的一隻胳膊忽然從連衣裙的袖子裡"噹啷"一聲掉了下來,與此同時,陳小喬仿佛突遭雷擊,動也不動地死死瞪著那具塑膠模特,雙手依然放在模特的頸下,卻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 "小喬,你又怎麼了?算了,還是我一個人抱吧……" 池文浩話未說完,陳小喬突然雙手一松,像丟掉燙手的山芋一般放開了塑膠模特,口中喃喃不止:"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池文浩先是愣愣地望著陳小喬,隨後便要將塑膠模特攔腰抱起。突然,陳小喬"呼"地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放著別動!" 池文浩嚇了一跳,大惑不解地看著陳小喬,好一會兒才把手中的模特重新放回地上。 陳小喬卻一直沒有理睬池文浩,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具模特,驀地,她開口道:"文浩,你站過來一點,現在,你仔細看看,這具模特像什麼?" 池文浩莫名其妙地上下左右看了半天,最後還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陳小喬還是不睬他,自顧自說道:"剛剛模特的胳膊從長袖中掉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場景,非常相像的場景,第一次在元陽的荒宅裡,黑棺裡的那具套著白裙的骷髏突然間坐了起來,她說"你們全都要死",同時,我聽到骨頭嘩啦掉落的聲音。而這具模特也是套著一條白裙子,它離地的時候,胳膊也是"噹啷"一聲掉了下來。太像了,太像那具白骨骷髏了。而憑我現在所站的位置,我感覺這具模特和黑棺裡白骨的長度是相差無幾的。文浩,兩天前你曾經近距離地接觸過那具骷髏,你說,它們是不是長度相近的?" 池文浩再度目測了一下塑膠模特的長度,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是的,差不多。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陳小喬的呼吸猛然間提速,喘息甫定,她終於說道:"這說明……我們的判斷錯了,就是這個環節出了錯。剛剛老闆娘無意間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她說這具模特有一米八的身高,可是,第一次在荒宅的時候,我曾經親眼見過那位失蹤女主人的照片,是一家四口的全身合影,她身材非常嬌小,人也很瘦弱,憑我的判斷,她的身高絕對不會超過一米六,可是,黑棺中的白骨卻足有一米八。當時由於太過緊張,我們全都忽略了這個問題,而且由於骷髏坐起的時候發出的是女子的尖叫,再加上女主人的失蹤,所以我們就錯誤地以為棺中的白骨就是荒宅裡的那位女主人。現在看來,她不是,而且根本就不可能是。身高不對,差得太遠了!" 池文浩的臉色也一陣陣發白,他聲音喑啞地說道:"那麼,棺內的白骨會是誰呢?" 陳小喬深吸一口氣:"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是那個女主人,那麼,我們的整個推導過程就全都錯了,正因為我們以為它是被丈夫殺害的女主人,才會想到滅門案中遇害的祖孫倆冤魂不散,為的就是女主人的屍骨不能入土為安。才會以為只要埋了那具棺木,就能化解它的怨恨,就能解除"血面紗"的詛咒。可是,現在既然棺內不是女主人,那麼之後的所有推論就全是錯的,全是錯的!" 陳小喬越說越激動,越說語速越快,當她說到"棺內的人究竟是誰?它究竟是男是女?"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像折斷的箭羽,戛然而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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