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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田甜,你……"陳小喬的話才剛剛開頭便無法繼續,只因田甜根本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出來!"田甜嘴裡吐出兩個生硬而冰冷的漢字,同時伸手一扯,便把毫無防備的陳小喬從床上拉到地上。

  陳小喬的雙腳慌亂地在地上找到拖鞋,還沒等完全穿好,她的整個身子就被田甜拉拽著向門外走去。

  當房門在身後砰然關閉,陳小喬才驚魂甫定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田甜,你瘋了?"

  田甜卻面容僵硬,字字冰冷地說道:"我沒瘋,不過我寧願自己瘋了,那我就再也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陳小喬越發糊塗了:"田甜,究竟出什麼事了?"

  "小喬,《丟手絹》又來了,兒歌又來了,詛咒並沒有真的過去!"

  陳小喬先還有些沒聽明白,然而,當下一秒鐘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臉也"刷"地一白,甚至不亞于田甜的面色。她的牙齒不停地打戰,淺花睡裙包裹的身子樹葉般抖動不止,半晌,她才囁嚅著說道:"你又聽到那首兒歌了?是一模一樣的兒歌嗎?"

  "就是那個小女孩唱的詭歌,分毫不差!"

  "你……你是說……"陳小喬的眼底泛著恐懼的寒光。

  "兒歌追到這裡,就是說荒宅裡的一切並未結束!詛咒仍將繼續!"

  9. 田甜的困惑

  田甜和陳小喬返回113寢室的時候,燈已經熄了,不過,桌子上卻燃著一根朱紅色的蠟燭,燭火躍動中,一個坐在床邊的白衣女子亭亭然起身,嫋嫋地向她們走來,腳步移動間,她那潔白勝雪的棉質睡袍就款款輕揚,似仙子,又似鬼魅。

  "你們可回來了,我怕你們進來時看不見東西,特意點了蠟,快去洗漱吧。"關玲輕聲說道,話語中透著水樣柔情。

  "大姐,謝謝你。"陳小喬心頭湧起一股熱流。

  而田甜卻一言不發,眼神古古怪怪的,直勾勾瞪著關玲,像僵屍。

  關玲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撫了撫發角,擠出一絲強笑:"怎麼了?田甜?沒事吧?"

  田甜鼓著眼睛,依然是不發一言,掉轉身,拿起臉盆拉門走了。

  陳小喬對關玲苦笑一下,隨即也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追了出去。

  水房裡,陳小喬一邊往牙刷上擠著牙膏,一邊嗔怪著說道:"田甜,你怎麼對大姐那麼沒禮貌?你知道大姐多關心咱們,晚上她還向我問起元陽的事呢。"

  "什麼?"田甜剛塗了一臉的洗面乳,此刻還未及沖洗便倏地轉過頭來,"她都問你什麼了?你全跟她說了?"

  陳小喬露齒一笑:"沒有。大姐就說看咱們這陣子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去元陽玩的時候撞了邪了,還說要幫咱們去請開光的佛卡來避邪呢。說實話,我當時差點把"血面紗"的事跟她說了,不過最後還是忍住沒講。"

  田甜不置可否地低下頭去,就著"嘩嘩"的水流反復地揉搓面部,忽然,她抬起爬滿水珠的臉,雙目如電地面向陳小喬:"你不覺得,關玲有問題嗎?"

  "大姐?有問題?"陳小喬一臉錯愕。

  田甜側過臉,心煩意亂地擺擺手:"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這晚,田甜本來以為自己要失眠了。可是吹熄蠟燭後不久,她還沒來得及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感覺眼皮重得像兩塊高精度的鋼板,一次次向她的下眼瞼打壓,她先還努力抗爭,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她就睡著了。

  在意識漸漸消退的瞬間,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人站在她的床前,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第二天已經是九月二十九日了,距離"國慶"只剩下最後兩天,喜悅像夏日午後無遮無擋的陽光,在同一時間幾乎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濱江師範學院也不例外,好多師生開始談論國慶黃金周的計畫,甚至有性急的同學已經忙著整理回家的行囊。

  田甜本來也做好了國慶回家的準備,可是,歸家的日期雖然迫近,她卻始終提不起半點興致,因為,那首奇詭的兒歌"丟手絹"已經完全損壞了她的興奮神經。

  上午最後一節課剛一下課,她就撥通了黃志勤的手機。

  "你又聽到荒宅裡那首"丟手絹"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事,沒有就算了。"

  掛斷電話,田甜的臉上迅速覆蓋上一層逼人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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