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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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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一個廠的,從小一起長大。以前玩得很好,現在……沒有共同語言了。我不想和她來往。」 「看樣子她對你很好啊,怎麼就沒共同語言了?」 「再怎麼好都沒用。說白了,她就是軟弱無能。思維還停留在幼稚階段。我感受到的東西她根本感受不到。我對她無話可說。像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該存在於我的生活裡。我不需要這樣的朋友。」 「我覺得你有些過分。」 蘇明理沒有回答我。過了一會兒,她有些遲疑地開口:「你這次,數學是多少分?」 雖然她極力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停頓下來的手卻暴露了她的忐忑。我悲哀地感覺到,她並不希望我有多好。 「你呢?你多少分?」我反問道。 「我先問的你。」 「不知道。」 話語間的針鋒相對過於明顯了。我很想告訴蘇明理,那女孩不是錯在簡單無知,而是錯在沒有那種令她傾倒折服的冷漠優秀。很久,她翻弄著一本筆記本。在嘩嘩的聲響裡,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羚羊泅渡的東西。 「這次考試,許諾進步很大,得益於她卷面上所呈現出的細緻,她是個很敏感的女生,這次題型偏重基礎……蘇明理發揮穩定……,這周班會課上,魯老一一點評了班上近四十個同學的成績。她的話語是如此連貫,評價是如此到位,但總有那麼些地方過於平直,感情不能滲透。 「魯老每次說這麼多都是白說。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經驗,而是自我創造。再說,她的經驗無論如何也構不成我們的人生。」 隔了一條走道的位置,王勵勵從習題冊上抬起頭來,拋出這麼幾句話,隨即又自顧自地埋頭算題了。 他旁邊,寧小宇一個勁兒地盯著她那粉紅色的咖啡杯,嘴唇還一動一動的,好像是在埋怨:「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兩人都在自言自語,兩人都自我得要命,誰也不答理誰。 臺上,魯老似乎是講完了,因為我聽到了芋頭的名字。他前面是白麗。 「終於結束了。」我舒了一口氣。 「這是第一輪,後面還很長。」 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我四處尋找聲源,最後,看到了背對著我的李松。 「哦。」我響亮地應了一聲。 他沒有再說話。 【vol.9】 某日,我忐忑不安地詢問某人:「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會選擇曠世才女呢,還是會選擇絕世美女?」 「肯定是才女啊。」他答道。 「為什麼?」 「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和我搶。」他不假思索。 ——這個人,就是李松。 我心裡慘白慘白的。既是為才女的淪落而悲哀,又覺得他實在是不堪一點命運的挑戰。 李松的夢想是戰慄的,整個人每天都像是走鋼絲。他的家訓是——如果那可以稱作家訓的話,那就是:只有學習,只有學習,知識改變命運。 唉,聞之令人驚心,思之令人窩心。 我萌生了改變他的念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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