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戀天使(65)_丫丫

六五

　　「我……」戀夏咽了咽口水，「我是想說……」

　　「如果不是讓人愛聽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歐澤釋慌忙打斷她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當戀夏固執地站起身，固執地與歐明光對視時，歐澤釋心中升騰起一片溫暖。可是，他又在害怕，害怕戀夏說出的話會澆滅他心中燃燒的烈火……

　　「怎麼？歐澤釋，你心虛了嗎？」歐明光諷刺道。

　　「爸爸，你是在幸災樂禍嗎？」歐澤釋並沒有保持沉默，而是反問道。

　　戀夏不想看到父子倆因為她而反目成仇：「咳咳，叔叔，我是想說……」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她的臉略發青白：「我想說你過生日那天吃到長壽麵了嗎？其實，我會做的，而且做得很好吃呢！」戀夏故意擺出了一個可愛的笑臉。然而，她得到的卻是兩張比撲克還要撲克的臉。

　　「你是什麼意思？」歐澤釋愣愣地詢問。

　　戀夏對他使了個眼色，可是那個歐澤釋愣沒反應。

　　木頭人！

　　「我想要給叔叔做長壽麵啊！」戀夏嘻嘻地笑道。

　　「我的生日已經過去，我更不需要你的面來使我長壽！明白嗎？」冷冷的字句狠狠地將戀夏的心擊碎。

　　戀夏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依舊微笑著說：「沒關係的，叔叔，你就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就會做好的！」說完，戀夏便開始尋找廚房的方向。歐澤釋笑笑，然後徑直越過戀夏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框上，一臉無奈的表情。戀夏微微眯起的眼睛，彎彎的，像初冬的月牙。

　　「希望你會成功……」歐澤釋拋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廚房。

　　歐明光若有所思地佇立在客廳的窗戶旁邊。窗戶半開著，水藍色的窗紗像翻滾的波浪……

　　「爸爸……」

　　佇立在窗邊的冰冷身影一動不動。

　　「為什麼不趕走她？」釋的聲音比剛才輕柔很多。

　　「我想讓你知道，其實爸爸也是很愛你的……」歐明光的聲音有些沙啞。

　　歐澤釋怔住，眼前的父親已經脫去了厚厚的冰冷鎧甲，身子突然變得單薄而無力。寒風吹過他日益蒼老的面容，他微眯起眼睛，顯得無奈而又落寞。

　　「我確實很偏愛你的哥哥，因為他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以為你會理解的，可是，我卻忘了，那時你畢竟只是個孩子，而爸爸的偏愛一定在你心裡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陰影，是這樣嗎？」

　　歐明光第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歐澤釋明白是他的頂撞讓父親傷心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水藍色的窗紗靜靜地隨風飛揚，翻卷起層層波浪。兩個人一直沉默無語。屋內一片寂靜，只是，時不時從廚房傳來「叮叮噹當」的聲音。緊接著，飄來一陣清香……

　　「吃面嘍！」戀夏滿頭大汗地端著冒著熱氣的面來到歐明光面前。

　　「叔叔，這是我做的面，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味道很好的，您嘗嘗吧？」太熱了，戀夏的雙手似乎有些支撐不住。

　　「你是豬啊！難道你就不感覺到很燙嗎？」歐澤釋拿過戀夏手中的面。他仔細看了看，俊眉微皺：「這不是上次你在簡熙家裡給我們做的嗎？你難道只會做這個嗎？」

　　戀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實話，我真的只會做這個。」

　　俊眉微微皺起

　　「雞絲湯麵？」

　　「嗯！」戀夏點點頭。

　　歐澤釋擺出欲哭無淚的表情。

　　戀夏一把奪過歐澤釋手中的面：「我又不是做給你吃的，叔叔沒有吃過，他一定愛吃！」

　　「叔叔？」戀夏用著期待的眼神看向歐明光。

　　歐明光銳利的目光讓戀夏很快收回期待的眼神，她端著面的雙手有些顫抖。

　　「謝謝！」歐明光微笑著接過。

　　戀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歐澤釋也是第一次看見爸爸這樣反常的舉動……

　　「不過在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我們再吃，好嗎？」

　　戀夏眨眨眼睛：「好！」

　　「你愛小釋嗎？可我那天怎麼聽你的意思是你還愛著別人？如果你愛他，為什麼不為他著想，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來和我『鬥爭』？」好直接好犀利的問題。

　　戀夏愣在原地。歐澤釋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傷心絕望的神色。為什麼每次遇到這樣的事他都感到那麼的無力？

　　「無聊！」他故作淡漠地從歐明光身邊走過。

　　這是在躲避吧！他害怕聽到不想聽到的話。他不想就這樣結束，哪怕僅有一絲的希望……

　　「歐澤釋！」

　　他停住慌亂的腳步，回頭，看到戀夏的臉蛋憋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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