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戲劇學院的彪悍女生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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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環顧左右發現沒人,頓時緊張起來,旁邊就是湖,萬一此人先奸後殺、又奸又殺、邊奸邊殺,那我死的豈不是冤! 後來才知道這種人叫「露陰癖」,只是喜歡向人炫耀其命根子。據說某大學有一「露陰癖」經常出沒,尤其晚上看到某個自習室只有女生,就會闖進去沖著女生炫耀他的小弟弟。且說有一次那個「露陰癖」摸到一個自習室發現竟然只有一個女生在看書,頓時亢奮不已。急忙沖進去拉開前門炫耀他的命根子,沒想到那女生是體育系練三鐵的,一看這架勢頓時火冒三丈,心想媽的敢在老娘面前顯擺,飛身一躍直接從桌子上跳過去要揍那變態,那人一看哎呀媽呀來者不善,轉身就跑,剛跑到門口就被那女生摁倒在地狂毆一頓,真乃純娘們也! 言規正傳,我們倆就那麼對視,粘稠的空氣中只有知了的聲音尖銳刺耳。 我深吸口氣,裝作彎腰弄鞋偷偷抓了幾塊石頭,然後站起來,慢慢朝那個人走。那人見我靠近有些吃驚,依舊沖我淫蕩地笑,那滿嘴黃牙噁心的我直想吐。我突然把礦泉水瓶朝他扔去,然後沒命的拿石頭砸他,邊扔邊聲嘶力竭的喊:「抓流氓啊抓流氓啊!」這一招是從中學課本裡總結的,在《左轉莊公十年》的《曹劌論戰》中,曹劌說打仗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當時總結這廝的核心思想大概就是:不管打仗還是喝酒還是幹嘛,首先要從氣勢上嚇住對方,然後再做別的打算,如果一開始氣勢上輸了,那就沒機會翻身了。 那個人果然被我這不要命的陣勢嚇住了,用手惡狠狠地指了我一下,轉身就跑。我看他轉身跑,立刻朝與他相反的方向撒丫子狂奔,一直到人多的地才停下開始狂喘粗氣。一想到那個人的噁心行徑胃裡頓時跟塞了豬毛一樣,那時候都沒有跟男生拉過手,所有對感情的幻想都是極其單純,雖然偶爾看些《金瓶梅》之類,但其實也不懂那些一番雲雨之類的詞彙的意思。突然有個人赤裸裸的把私處拿出來面對著你,頓時覺得像一把利刃把很美的東西給劃破了,讓人極其無法接受,當然意料不到的是後來大一暑假竟然又遇到了那個流氓,這個以後再說。 待我平靜下來才想起打電話的事,一摸手機,狂汗!手機不見了!摸遍全身都沒找到,知道准是剛才狂奔的時候給跑丟了,頓時欲哭無淚。2000年的時候手機還是很珍貴的東西,我老爸花三千多買了個摩托羅拉,為這我媽兩周沒跟他說話,最後還是我爸親自下廚做了頓肉丸子才和好。 雖然很害怕還是原路返回,卻始終沒找到手機,鬱悶之極,心想難道是天意不讓我給彭宇打電話嗎?可是想想那三年對他的苦戀又不甘心。總是故作不經意地打聽他的各種情況,每天做操都要忍不住往他們班的方向看;中午吃飯會趴在陽臺上,奢望他來買飯時能看到他的影子;打聽他住哪個樓哪個宿舍喜歡什麼,每天見不到他總是失落落的,而見他一面哪怕不說話一整天心都滿滿的溢著幸福,就那麼重複著一日又一日對他的思念,整整三年。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終究還是不甘心,我就不信給彭宇打個電話這麼難,今天不管怎樣一定要給他打!於是找到一處公話亭鼓足勇氣給彭宇打過去。我想如果他那時候接了電話我肯定是嚎啕大哭。只是很可惜,結局出人意料,電話是空號,他們家竟然換號了。 我手裡拿著電話頓時呆在那,心情跌落到穀底,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竟是有些神情恍惚,下了那麼大決心做的事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怎麼,會這樣呢?不敢回家就給偉偉打電話,偉偉是我高中最好的同學,跟體育班的很多人都很熟悉。我告訴她那天的遭遇,她沒說話。後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木子,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別傷心。」我說:「你說吧,還有什麼比今天更讓人傷心的呢」。她說:「其實你寄給彭宇的信他根本沒看。」我疑惑,她接著說「信寄到的時候,張建國正好去找他玩(彭宇的好朋友,一個很不討人喜歡的男生),他先把信看了,完了說信太感人了,怕彭宇動心,影響跟他女朋友的感情,就直接當著彭宇的面給你燒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知道的。」偉偉說:「我早就知道了,有一次跟體育班幾個人吃飯,張建國在那吹噓來著,我還跟他吵了一架,怕你傷心沒敢告訴你。」 我頓時呆在那,覺得整件事都像一個笑話,包括自己三年的暗戀,我甚至不知道那種時候該說什麼又該做什麼,只有沉默。偉偉說:「木子,你跟彭宇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彭宇說白了不過是個體育生而已,他不可能懂你的,別想他了。再說了戲劇學院帥哥那麼多,你的大學生活肯定多姿多彩。」 那時候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她說什麼,只是機械地扣上電話,那一刻突然覺得整個人都很空,特別特別空。 推著自行車慢慢往家走,腿像灌了鉛沉重的抬不動腳,一天卻像經歷了一個世紀,三年的暗戀,三年啊竟然以這種方式結束了(我當時不知道我們兩個其實還沒有完,但將來的結束卻更荒誕)。後來開始下雨,越下越大,周圍的人都在奔跑,只有我慢慢地走,慢慢地走,在雨裡邊走邊哭,最後嚎啕大哭。 在寂寞的失望的哭聲裡,我告別了我的高中生活,開始了精彩絕倫改變一生的大學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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