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小狐狸(37)_淡淡

三十七

　　「不行啦……」我堅決推辭著。

　　「什麼不行，十七歲了還沒打過啵你以為是什麼光榮的事嗎？作為男女朋友，連啵都不打，太假了吧！」

　　「就是啊，君好，你這樣子真是很難叫人相信你們在交往啦，別人不說，你這樣的態度對諾言，自己也會過意不去的吧……」洛吟也在一旁打抱不平。

　　「我……」委屈得真是不知說什麼好。

　　「算了，證明就證明。」諾言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前邁一步到我面前。

　　不要啊……不要啊……許諾言，你不能這樣，你不可以這樣！

　　「哇~~~」隨著老哥和洛吟的起哄聲，諾言的臉越貼越近。

　　不行……不行……不行……我的眉頭皺到了一起，眼睛緊緊閉著，整個一副受死的表情，等待著苦難的命運。

　　1秒，2秒，3秒，4秒，5秒……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慢慢睜開一隻眼睛，謔，諾言的鼻尖，毫不誇張地說距離我的鼻尖只有1釐米。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烏黑的眼，和那眼瞳中小小的我。

　　我不由自主的也睜開了另一隻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就如他看著我。我從未見過諾言這樣的表情，也從未想過在他冰山般冷酷外表下也會藏有這樣黯然的眼神，哀怨得讓人莫名其妙的心碎，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微鎖的眉宇和下垂的眉端禁錮著的濃濃的哀愁……

　　怎麼這樣，為什麼這樣，諾言……為什麼這樣呢，可能他也是跟我一樣的心情吧，被迫親吻自己不喜歡的人，還有什麼比這更痛苦的嗎……可是……為什麼看到這副模樣的他，自己也從恐慌與抗懼變為了黯然神傷，為什麼看到諾言的憂鬱竟然覺得……心有一點點疼……可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也無法讓我平靜下心緒，我還是重新緊閉上了雙眼，緊到可以夾死好幾隻小蟲蟲……

　　感覺得到諾言愈近愈暖的呼吸了，我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接著，便依晰地感應到他的體溫，他的唇，輕柔地印在我的……印在我的……印在我的……前額上？？？！我一下子睜開眼睛，沖他驚訝地眨了眨，諾言對我淡然一笑，嘴角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切~~~這算什麼跟什麼啊，叫人白激動了半天！」作為觀眾的老哥和洛吟表現出強烈的不滿。

　　不過我倒是如釋重負，有種終於松了口氣的感覺，緊接著就像獲得了重生一樣滿含熱淚的感謝起上蒼。

　　謝謝，諾言，我在心裡說，並給他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感激的笑容。

　　嗯？等一下，我為什麼要感激他？對呀，都是他的餿主意才讓我這麼「危險」的，我怎麼還要感激他？

　　「諾言，你出來一下。」

　　我把他拉到了浴室，方便說話。

　　「我覺得事情不能這樣了，再繼續下去……就太愚蠢了，情侶怎麼能是裝的出來的呢？我們今天這樣蒙混過去，以後還會有更加不合理的要求，早晚會露餡的。」

　　「那你想怎麼樣？」諾言平靜地說。

　　「我們說實話吧，告訴老哥和洛吟，我們是假裝在交往，因為晴美。」

　　「你不想想會對你哥哥造成什麼影響嗎？」諾言打斷了我。

　　「影響？會有什麼影響？告訴他真相究竟有什麼不可以？」

　　「好，你想說就說吧，」諾言帶著鄙視的眼光，「不過在這之前，有必要讓你瞭解一件事，你下樓去，看看那卷錄影帶，看看君如快進的那部分，我在這等你。」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我還是聽他的話，把帶子倒到了那時越過的部分。又是那段VCR旁白的聲音。

　　「……一個是籃球隊的新人王，一個是萬綠叢中的俏經理，好，我們來照一個特寫……」

　　女生的臉一點點進入了鏡頭，角度以30°為單位切換著，她正在跟老哥說笑，終於畫面上顯現了她大大的正臉，我趕緊按下暫停鍵，仔細端詳那定格的臉。

　　飄柔的長髮，整齊的留海，嬌好的面容，燦爛的微笑……這張恬靜的臉……我有見過嗎……那種強烈的陌生感和隱約的熟悉讓我陷入了沉思……天哪……不是吧……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覺得心臟也好沉好沉。一步一步走向浴室，地板嘎吱嘎吱的聲音讓我覺得就要天塌地陷，我站在他旁邊，不太敢抬頭看那張依舊冰冷的臉。

　　「看到了？」他冷冷地說。

　　「嗯。」

　　「知道了？」

　　「嗯。」

　　「還要說嗎？」

　　我搖搖頭。

　　「諾言……」我在他轉身要走時拉住了他的衣角，「諾言，諾言……」

　　「我沒死，你不要好像叫魂一樣。」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