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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我是問你究竟有沒有忘記沈以年!」小開的音調提高,嚇了我一跳。

  我不知如何作答。小開繼續說:「難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還在愛他嗎?我多麼努力的付出都敵不過他一張一閃而過的臉嗎?難道我的愛對你而言真的不值一文嗎?」

  「周垠開!」我大叫。

  他靜靜地,卻用憤怒的甚至仇視的眼神看著我。我塌了下來,輕聲說:「換個話題可好?」

  「不好。」他回答得很堅決,「你必須面對。」

  我哭了,終於哭了,眼淚打開,就再也停不住。我問他:「是不是非要我傷心難過了你才滿意?這算是什麼愛?」

  「那麼你告訴我,我一年來陪在你身邊,愛你照顧你,這樣的付出有沒有讓你心動過一秒?」

  有沒有呢?我問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我一直對他心存感激,可是我也明白,感激不是他的需要,他要的,我給不了。不是我沒有忘記沈以年,而是我不敢再愛,愛是讓人恐懼的東西,我承受不了。

  小開等待我的回答,等了好久,他終於離開。

  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窗外的冷風吹起來,仿佛要把一切凍結。

  一直到下午四點,齊祖才回來。他沒事一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鈔票,喜滋滋地說:「看哪!我媽媽居然給了我五位數!」

  我沒說話。

  「小開呢?」他問,又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當然是上班去啦!」

  我笑,真是個好孩子,沒心眼,就不會記仇,其實,這又算是什麼仇。

  齊祖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說:「走,我們去吃你最愛的紅燒魚!」

  我推開他:「還是省著點花吧。」

  「那好,我們自己做著吃,我去買菜。」他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我愣了一會兒,到廚房去準備。齊祖沒多久就回來了,我們在廚房裡忙來忙去。齊祖沒下過廚,連味精和鹽都分不清,切個菜還把手指切了,沒辦法,只能在一邊看著我做。

  幾個小時後,終於弄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出來,小開回來,大吃一驚。

  「嘿,我發財了!」齊祖過去摟住小開的肩,再次炫耀,「我媽媽給我打了五位數哪!我在銀行裡數錢數得眼睛都累了!」

  小開笑笑,內疚地看著我,我躲開他的目光說:「吃飯吧。」

  齊祖伸出他纏著衛生紙的手指對小開說:「看,我為了給你做飯把手都切爛了,你喝的湯裡可是有我的鮮血呦!」

  「喂喂,」我打斷他,假裝正經地說,「請問齊祖同志,這頓飯裡哪些是你的功勞啊?」

  齊祖趴到魚湯裡挑了半天,夾出一截稀巴爛的蔥片說:「這個是我切的。」

  我和小開一起大笑起來。真好,我們第一次的僵局就這樣被打破了,不知下一次……當然,最好永遠都不會有下一次。

  齊祖有了錢以後就徹底不工作了,買了手機和電腦,每天窩在家裡上網,有時興致好了要我教他做飯!這個小孩,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大的,連煤氣都不會開,我只得一步一步地教他。

  天越來越冷了,我抽空在學織毛衣,本想著給小開織一件,齊祖一件,不過織到最後只織了一條圍巾出來,而且還很長。齊祖把一半圍巾圍到自己脖子上,另一半給小開圍上,然後問我:「看我們倆像不像兄弟?」

  我笑。他們兩個的關係現在出奇地好,男人的友誼有時還真是奇怪,打打鬧鬧一場後,感情居然迅速地升溫。這不,小開剛有空休息半天,齊祖硬要拉著他去打籃球。打了一會兒,小開漸漸體力不足,坐到地上直喘氣,齊祖大笑:「哈哈,我天下無敵!」

  我把水扔給小開,他打開喝了幾大口突然很認真地問:「齊祖,你真不打算回去了嗎?」

  「嗯?回哪兒去?」

  「當然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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