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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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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搖頭,「我先走了。」 怎麼辦呢?出了門,我邊走邊想,究竟該不該告訴梅朵姐鵬哥的事呢?她現在不能受刺激,我要怎麼辦?想到蘇雅芬說:「你應該知道,我是在威脅你,你也應該知道,你其實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手機叮叮噹當地響了起來,沈珂雯興奮地叫:「姐姐,你快來我家,我找人把房子刷成粉色的了,特別好看!」 我實在沒心情,推辭說:「姐姐今天不太舒服,明天去看好嗎?」 「你病了嗎?要不要去看醫生?」她緊張地問。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她有些失望地說,「明天一定來!」 「嗯。」 「一定一定來!」 「嗯。」 「一定一定一定來!」 我無奈地說:「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來。」 她嘿嘿地笑了笑,說:「姐姐,再見。」 「再見。」 我掛了電話,兩分鐘不到,卻又響了起來。還是沈珂雯,她說:「姐姐,我爸爸真的很孤單。」 我不語,她接著說:「所以,你一定要嫁給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放棄。」 我愣了許久,說:「好。」 天下起了雨,這個秋天最後的一場雨。細細的雨絲,不大,卻很亂。我站在路邊,看大家忙著躲雨,忙著趕路,突然就想到了我的那個夢。難道難道,我真的註定是個無家的人嗎?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如果你能看得到我,那麼你可不可以,從雲端伸出一隻手拉我一把?我是真的,迷失方向了。 為你打開 許是淋了雨的緣故,我微微地發了燒,於是推開所有的事情,一心一意地窩在房間裡睡覺。昨天的雨一直纏綿到今天也沒個完,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煩! 有時候我會非常地懼怕下雨,因為那個我甩也甩不掉的夢,那場我無法躲避的雨,在生命的旅途中,隨時侵襲。 事實上我睡得並不好,因為我總是被一些夢吵醒,夢裡有各種各樣的喧噪的聲音,每個人都大聲叫:「許念久你逃不掉的!」 為什麼大家都不放過我? 直到小開打來電話,我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說:「梅朵姐醉了酒,情緒很壞。」 哦,上帝! 掛了電話,我胡亂地吞下幾片退燒藥就趕了過去。 一個很吵的酒吧,叫「SQ」。酒吧的入口是一條長長的隧道,我在焦急中走了好久才看到他們。梅朵姐大口地喝著酒,小開跟她搶杯子。見到我,梅朵姐隨意地指了指面前的一個空位置說:「坐。」 「你不能再喝了!」我按住她的手,小開順勢搶過杯子。 「我還能怎麼樣呢?我只是想醉,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了。」梅朵姐悲傷地說。 我抱住她,口氣軟了下來:「起碼要為孩子想想啊,要知道,你現在擔負著兩個人的生命。」 「什麼?梅朵姐有了孩子?!」小開大吃一驚,「那為什麼還要喝酒?鵬哥呢?」 「他不要這個家了。」梅朵姐說。 「怎麼會?他不是這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梅朵姐冷笑一下,手又伸向酒瓶,我快她一步把酒瓶打到地上。 「阿久,你不要逼我,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樣?」她捂住臉。 「我去給鵬哥打電話。」小開說著,拿起手機向外跑去。 我扶著梅朵姐在一個沙發上坐下來,安慰她說:「梅朵姐,這不是你,你不是這樣消極的人,天塌下來你都會撐著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梅朵啊。」 「可是直到他向我坦白一切我才懂得什麼叫做絕望,徹頭徹尾的絕望。」她眼裡有了淚水,指著胸口,「從這裡,一直涼到腳底。」 我看著她,幾乎是下定一切決心說:「我放棄,沈以年,我的愛。」 「不!」她握住我的手,「這不關你們的事,即使沒有蘇雅芬,也會有別的女人,根本是他心不穩。」 我咬著嘴唇,微弱地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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