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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這個疑問困擾著我,讓我回去的時候恍惚到幾次差點被車撞到,我精神頹靡地跌跌撞撞進了宿舍,強迫自己正常一點,不要被別人看出異端,可是勉強歡笑更露馬腳,幾個人都過來問我沒事吧。

  她們的這種關心讓我覺得和剝光了一樣難受,我心裡的芥蒂紮的越來越深。

  我又打了個電話給安臣,這回他終於接了,我堵塞得恨不得一下子把脾氣全發到他身上,可理智制止了我,我得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晚上剛給我發的短信怎麼回事?」我問他。

  可他卻含糊不清地說:「我剛醒酒呢,不記得給你發過短信啊。」

  「醒酒?你什麼時候喝的酒?」我覺得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就是晚餐的時候啊,我陪沈婕妤吃完飯後又跑去和幾個一起留學的朋友喝了酒,被灌得喝高了,後來在包間了睡了一晚。」

  我從安臣口中瞭解到,他是晚上八點左右喝酒的,而我是快十一點了收到他的短信的,前後的時間有錯差。

  我叫安臣看一下自己的手機短信,安臣回答我說,沒有任何異樣,最近的一條是他哥們發給他的,然後就是下午和沈婕妤的聯繫短信,其間沒有發過也沒有收到過任何短信。

  我不願去相信安臣說了謊,他的確也沒有必要做這樣不齒的事,可是除了這樣還能用什麼去解釋呢。

  我感到自己很虛脫,虛脫得無力,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

  安臣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也到了中午頭了,他這才給亡羊補牢地我回了電話,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對他的熱情一下子跌落到穀底,突然再也不想理他。

  這件事我只能憋在肚子裡,讓它爛掉,我不好意思一個人去醫院檢查,只好上網買了測試筆,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做補救工作。

  我第一次感到不可承受之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該對自己負責,第一次領悟到自己要多多愛惜自己了,記得以前在宿舍開玩笑,老說想失身云云,現在想來,那是多麼幼稚的玩笑。

  01.

  這一整天,我一直惴惴不安,為什麼昨天晚上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記得以前我媽說我睡得跟死豬一樣天打雷轟都炸不醒,我還反駁說是福人福相,現在才知道這誤了自己這麼大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是我的第一次,我竟然跟木樁一樣毫無知覺,更讓人心酸的是,那個罪魁禍首竟然一口否認。

  我對安臣失望透頂,我多麼期待他站出來對我說「負責」那兩個字,可現在,裝無辜的人反倒是他。

  我知道安臣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百依百順的男孩了,我也不再是他可以依賴傾心的穆小白了,時間和環境可以翻天覆地地改變一個人,可以讓兩條交叉線越隔越遠,或許只是在那些青蔥的年代,我們才在那個交叉點上。

  我在宿舍裡從日出窩到日落,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宿舍其他人似乎也能察覺到我的不對勁,開始竊竊私語,有幾個過來關切地問我怎麼了,但都只是草草的幾句「你怎麼了」,那時的我太極端了,總覺得大家都在假惺惺地做面子功夫,真正關心我的人一個都沒有。

  我那麼容易感動,又那麼容易絕望,我那麼容易欣喜,又那麼容易悲傷,我甚至覺得自己很廉價。

  晚上的時候,我餓得頭昏眼花,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我盡力地安慰自己,到頭來卻越來越糾結,如果是相愛的兩個人情到濃處發生了這一切,倒也無可厚非。可是我算什麼?我在安臣眼裡或許只是眾多花蝶中信手拈來的一朵,這就是花花公子的作風,安臣的確是翻天覆地地變了。

  舍友們聚到一起在看電影,一邊看一邊七嘴八舌地評論,大概是一個關於女主角一直誤會男主角到結局的故事,可是當女主角明白真相的時候,卻只能去墳塚上去祭奠他緬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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