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北求職記(36)_香北

三十六

　　老八說：「你說，誰給你打成這樣，還有沒有人性了？」

　　老八的這一句話，瞬間使我的淚好像是決堤的河流一樣奔湧而出，我抱著老八的大腦袋哭訴起剛剛發生的事，當我說到是男友把我打成這樣的時候。

　　老八推開了我，瞪大了眼睛說：「什麼？是他。」

　　「是，就是他。」

　　老八在我面前掐著腰走來走去：「什麼？是他，真的是他，我的天啊，這怎麼可能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說著說著，老八就舉起了手中的壺。

　　我馬上很有理智地握住老八的手說：「千萬不能摔啊，咱姐倆就剩這一個壺了。」

　　老八說：「放開我，我不摔，我要把它藏起來，然後叫那個臭小子過來，我不會放過他的。」原來是這樣，老八是怕男友過來後又摔壺。

　　「算了吧，我們現在是徹底完了。」

　　老八氣勢洶洶地說：「完了？這可不算完，男人打完女人就算完了嗎？這不是那麼回事。」

　　我根本攔不住老八，她搶過我的手機撥通了電話後大喊：「小王八蛋，限你三分鐘內，到籃球場來，要不我就殺你們男寢去！我可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我真的不想再見男友了，於是我立刻往回走，老八一把拉住了我：「你以前的厲害勁都跑哪去了……」就在我們互相拉拽的過程中，男友來了。

　　老八一把把我拉到了男友的面前，然後指著我的臉向男友質問：「臭小子，你說這是不是你打的？」

　　不知道男友為什麼突然就變磕巴了：「是…是…是，好像是我……打的吧，但…但，但是我好像沒……沒…沒有…那麼用力。」

　　老八一把把男友推倒在地上：「什麼叫好像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前不是跟我說非常愛小北的嗎？你就這樣愛她呀，還求我幫你把她追回來，就你這樣的人，從現在開始我瞧不起你，我本來想替小北揍你一頓的，現在看來不用了，你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出手，永遠不再見，小北我們走。」

　　此刻我的腦中早已停止了思維，我被老八拉著往回走，男友突然跑過來，伸出雙手攔住了我和老八。

　　老八放開我，邊往上擼袖子邊說：「喂，要打架嗎？我怕你啊？告訴你我這坨可不是白給的，以為我是女生就怕你啊？我告訴你，我……」

　　還沒等老八說完，男友拍拍兩下，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子，力量之大，聲音之響，連我這個不想再看男友一眼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他，我的驚詫的目光和男友的憤怒加愛憐的目光對在了一起，我不理解男友看我時那樣的目光。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回老八變磕巴了，老八說：「你，你，你以為這樣子，小北，就就就……就會原諒你嗎？」

　　男友很堅定地說：「我沒有錯，為什麼要她原諒。」

　　「那那那……那你，你剛剛這是……我有有有點暈，小北，我們走。」老八拉著我繞過男友走了過去。

　　就聽男友大喊：「我不是打你，我就是提醒你，人活著要有點骨氣，不就是找個破工作嗎？用得著那樣卑躬屈膝去求人家嗎？用得著去那樣護著人家嗎？有種自己找工作去，以為自己長得好看點就了不起啊？用臉蛋換取工作的人，只會招到人們的鄙視，你不要讓我鄙視你，好不好？」

　　我告訴自己要鎮定，一定要鎮定。自認為理智的我又來到男友面前說：「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男友說：「這不是我認不認為的事，而是我剛剛親眼看到的。」

　　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我沖他大喊的同時，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人家卑躬屈膝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沒有骨氣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用臉蛋去換工作了，你以為我害怕你的鄙視嗎？告訴你，明天，我第一個就去投簡歷。」

　　說完這些話，我扭頭就走，男友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說：「不許投。」

　　我掙脫開他說：「一定投。」

　　老八對男友說：「求求你，在事情弄清楚以前，不要再那麼的衝動了，你這樣我怎麼幫你把她追回來啊？」

　　我和老八回到了寢室，寢室裡的同學都回來了，所以我不能太放任自己的情緒了，我和老八裝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洗洗臉和腳就睡了。

　　半夜的時候，老八起來了，背個手，在寢室內走來走去。

　　我小聲問：「咋了，哪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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