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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這天下午我剛下了課回到宿舍,哥幾個招呼著要去食堂吃飯,我不準備跟他們一起去,想找羊小瞳一起吃。哥幾個正跟我商量他們要做「三陪」的時候,一個女生幾乎沒有敲門就闖進了我們宿舍。她看來跑得很快,墊著海綿墊兒的胸上下起伏著。哥幾個都不認識她。

  等喘定了,她結結巴巴地說:「萬、萬兩,羊、羊小瞳,被、被人,打、打了。」

  哥幾個還沒反應過來,我就沖出了宿舍,跑到樓下又轉身跑回來,正撞上跟著我出來的哥幾個,那個女生跑在最後。

  「她在哪兒?」我問那女生。

  「在我們班教室外面。」

  我又撒腿就跑。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戰爭的高潮似乎已經過去,圍著的人群正在散去,我看見我們校的兩個保安正在和羊小瞳說著什麼。我跑到羊小瞳身邊,她被一個女生攙扶著,鼻子流著血,正用紙巾擦著,其他地方看不出傷來。

  「打壞沒有?」我拉過羊小瞳。

  她搖搖頭。

  「誰他媽幹的?」老大氣勢洶洶地問旁邊的人。

  扶著羊小瞳的女生說:「你們中文系的女生。」

  「哪個?」老二厲聲問。

  「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就是一開聯歡會就念詩的那個。」

  「靠,肯定是『酸菜』。」老四堅定地說。

  「小瞳,你們怎麼會打起來?」我問。

  羊小瞳瞪了我一眼:「別問了,我想回家。」

  「你要不要去醫院啊?」老大關心地問。

  羊小瞳搖搖頭:「真沒事兒,哪都沒傷著。萬兩,我先回去了。」

  「你陪她回去,我去找那女生!」我對羊小瞳的同學說。

  羊小瞳的同學看了看羊小瞳又看了看我說:「還是別去找了。」

  「那怎麼行?她把羊小瞳打了,我這個當男朋友的還能放過她?」

  「就是!你放過她,我們都不幹!敢碰我們家屬,活膩歪了!」老大點著一根煙,掏出打火機的時候,順便把墨鏡掏出來戴上。

  保安這個時候說話了:「提醒你們啊,要惹事兒拉到學校外面去,別給我們找麻煩。」

  「放心,哥們兒,絕對不給你們添亂!」老大遞給兩個保安一人一根煙,又給人點著,「二位辛苦了,回去歇歇吧,這裡的事兒交給我們吧,人民內部矛盾,就不麻煩二位了。」

  兩個保安點點頭,走了。

  我沖哥幾個:「你們說怎麼辦?」

  老大吐了口煙:「還能怎麼辦?不能讓人家給欺侮了啊!找她去!」

  「怕不合適,她是個女的啊,我們幾個大男生去找她,也丟份兒啊!」老二推了推眼鏡。

  「到底因為什麼啊?」我問羊小瞳。

  「因為你啊!」羊小瞳沒好氣兒。

  「因為我?」我有些蒙!

  「老六,你怎麼這麼笨啊!女生找羊小瞳的茬還能因為什麼,肯定是情仇!」

  羊小瞳瞪著我:「她帶著一群女生來找我,說我搶了她們的白馬王子!你也不白啊!」她說著,自己「撲哧」一聲笑了。

  幾個人也跟著笑了。

  「一群女生?」老五驚訝萬分,「都是我們中文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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